“好,”苏策温润一笑,“臣记下了。”
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苏策虽想把秦宜送回恒王府,却被秦宜婉拒了。
苏相乃是秦稷身边的红人,天天都有一堆事qíng要处理,自己怎么好意思在大白天的耽误苏相的时间。
不过苏府和恒王府比较顺路,两人这便同行了一段时间,苏策也把自己知道的北燕的事qíng都说给了秦宜听。
北燕五皇子晏兆拿出了一道遗旨,虽是南清王死咬着那道遗旨是假的,不肯认晏兆为新帝,但是晏兆却大大方方地把那道遗旨拿给了诸位大臣来看。
朝中不少死忠燕国,在晏兆和南清王的争斗之中处在中立地位的老臣都看了那道遗旨,纷纷说不像是假的。
五皇子给的解释是,这遗旨乃是北燕先皇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没打算公之于众,而先皇战死沙场,这道遗旨又没有被及时发现,这便拖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中,南清王和晏兆势均力敌,根本就不分上下,现在晏兆忽然拿出了一道遗旨来,说自己才是正统的继承人,要南清王怎么肯咽下这一口气来。
更何况就算是他俯首称臣,来日里五皇子也定然不会给他好日子过,还不如破釜沉舟,斗上一斗。
只是晏兆这遗旨一拿出来,就笼络了不少老臣,虽然剩下的还持观望态度,但是多半心也都向着晏兆那边。
南清王这才慌了,匆匆忙忙把晏婴叫回了北燕去。
“皇上打算出手吗?”秦宜想起了晏婴的来意,他都到大秦做了一年的使臣了,不知道有没有和秦稷达成什么jiāo易。
苏策微微摇了摇头,秦宜不用他解释,也就懂了。
若是一年之前,说不定秦稷还会出手,可是现下高丽来犯,秦稷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再去蹚北燕这湾浑水。
而且就算是大秦现下内外安宁,依着秦稷的xing子,也肯定是先持观望态度,等到两虎相争均气息微弱,利益给够了数,秦稷才会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
苏策并未坚持去送秦宜,到了岔路口时便和秦宜作别,沉吟了半晌终是没问出那句话来。
秦宜既然说要等着中秋宴席的时候吃自己带去的月饼,应当就不会再去逍遥坊蹲点了吧……
苏策心里头暗暗想,今年的中秋,皇上应该也不会再派自己去逍遥坊了。
如今的他万分后悔,去年的中秋他松开了秦宜的手,眼睁睁看着她跌落了下去。
然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做出这个选择,既为人臣,便要忠君之事。
纵然现在看起来,并无多少既得利益。
苏策回了府,吩咐那个新来的厨子,多做点月饼,全部都要枣泥的。
秦宜则哼着歌往恒王府而去,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琰靠在她门口的石狮子上,瞧见她回来方才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去哪了?”
“去送晏婴了,”秦宜满脸是笑,“你来找我有事?”
秦宜本以为秦琰会问“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结果秦琰却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没有事我来找你gān嘛。”
秦宜一口气憋在了嗓子里,气得小脸通红。
秦琰笑着把她推进了王府里头。
“来来来,”秦琰给秦宜拖了个凳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哈。”
秦宜白了秦琰一眼,“这他妈就是老子家!”
秦琰笑出了声,向秦宜说明了来意,秦宜微微想了想,便颔首道:“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忙,李庭香,你知道吧。”
“于方礼虽然被砍了头,但是于家还是有不少人被流放为奴,除了于倾乐之外,还有不少活口,不知道李庭香会不会喜欢这个贺礼。”
秦宜挑了挑眉毛,“李庭香这个人看着xing子软,被人活活剥了一块皮去都能忍气吞声,其实最是个有心思的,只要能让他看到利益,他多半都会同意的。”
“我也喜欢和这种人打jiāo道,”秦琰扬唇一笑,“八月十五宫中将有一场好戏,逍遥坊里就jiāo给虎子吧,我今年着意加了人。”
秦宜点了点头,“不过不知道今年他们还会不会选择逍遥坊,毕竟去年差点落网,京城里头又不缺青楼。”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青楼浩如烟海,又万万不可能让京城里的青楼在八月十五这天集体歇业,那些妈妈们肯定是宁肯冒着死一个人的风险,也要赚钱的。咱们也只能防一家是一家了。逍遥坊和漫星阁里,我都安排了人。”
秦宜点头,只要能把姚皇贵妃拉下马来,以后的一切就都好说了。
现下顶要紧的就是去找李庭香,和他商量一下,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这招棋如果以朝阳公主为引子,一定谁都想不到。
秦宜并未带秦琰,自己一个人去见了李庭香。
只要李庭香同意了,便只等着八月十五中秋节,上演一场好戏了。
☆、第178章 何惧以死相威胁
第178章 何惧以死相威胁
时间像是流水一样哗啦啦从指fèng里头溜走,一转眼就到了八月十五。
秦琰有了王妃,秦宜再蹭他的马车本不是很合适,但是季尤黎称病未来,秦宜这便坦然地坐上了秦琰的马车。
最近的战事应当是不太乐观,白日里秦稷和各诸位臣子聚过了一回,晚上才是中秋家宴,可看着秦稷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想来是白日里收到了他不爱听的消息的缘故。
秦宜进了殿,旁边的宫女就端了一盘月饼过来,秦宜捞起来一个咬了一口,枣泥的,很甜。
秦宜笑弯了眼睛,秦琰不爱吃甜,掰开了一个又一个,却发现一盘子都是枣泥,这便皱了眉毛,把自己那一盘也推给了秦宜。
朝阳公主带着李庭香姗姗来迟。
现在李庭香在朝阳公主心里头的地位已经很重,现在朝阳公主出入都常把他带在身侧。chuáng笫之间意乱qíng迷之时,朝阳公主还曾说过要让李庭香做她的驸马,给李庭香一个名分的话。
但是李庭香却从未当过真,他虽次次都应着,但却从来没有主动和朝阳公主主动提过这件事。
浸yín逍遥坊多年,他见惯了男人也见惯了女人,最是晓得人xing。
他知道朝阳公主看上了自己的温柔和贴心,心底里却还是一门心思地渴望富贵。
不知道是不是自幼在民间长大过过苦日子的原因,朝阳公主虽被晋元帝宠爱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满身的市井之气,小家子气得很。
李庭香是个聪明人,所以纵然秦宜来找他的时候,讲明了这事qíng会有一定的风险,难保朝阳公主不会突然有点脑子怀疑到他头上,李庭香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只要能杀了于家人,他就算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他这一条命,从来都不值钱。
朝阳公主入座,洛王和秦玦也都坐了下来,秦稷拍了拍手,歌姬袅娜而入,宫女则端着一盘一盘的菜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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