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知道,乱世之中,心不狠则难成大事。
秦宜把妙回天搜了个遍,果真只搜出来一两银子,要是这战事起得再晚几天,他们四个人就要一起上街去讨饭。
一两银子够gān什么,秦宜没了法子,只能又腆着脸去了齐家。
临去之前,秦宜花一吊钱买了点水果,好在是夏日,不像冬天一样贵的离谱。
齐老爷把秦宜当成是救了自己女儿命的恩人,自然是好好地把她迎了进来。
秦宜问过了齐婉音如今的状况,得知她已经把她的qíng郎忘了个gāngān净净,如今一顿饭能吃两碗大米,早就不是从前骨瘦如柴的模样时,秦宜表示自己终于能放下心来。
齐老爷陪着秦宜闲聊了一会儿,很直接地问了她的来意,顺便表示是不是钱又不够花了。
秦宜没说话,齐老爷又问一句:“不知道姑娘需要多少?”
秦宜有几分羞赧地说道:“本不该再来叨扰齐老爷,只是我们一行人实在是没有饭吃了,当然也不可能借着给齐小姐看过病的由头就把老爷您当成摇钱树用,这次过来我是想和老爷您商量一件事qíng,我想做个小工程,不知道老爷能不能借我点钱,再帮忙在州丞大人那里牵根线,让州丞大人把今年疏通积水的工程承包给我?”
☆、第235章 找旧qíng人来帮忙
第235章 找旧qíng人来帮忙
见齐老爷有几分犹豫,秦宜赶紧加了一句:“不管此事能不能成,以后我都不会再来麻烦齐老爷了,还请齐老爷再帮我这最后一回。”
齐老爷淡淡瞥了秦宜一眼,按理说这姑娘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傻帽,疏通积水这种工程能赚到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鬼迷心窍。
但是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老爷又不是那种喜欢教导后来人的慈善家,自然不会管秦宜到底会不会赚钱。
反正他也不缺这一百两二百两的,乐得拿钱买个痛快。
秦宜得了齐老爷的首肯,这便百般感恩戴德,临出门的时候看见齐婉音一眼,确实是比从前要丰腴了不少,头上被秦宜薅秃了的那块地方也开始长头发了,瞧见秦宜过来,还浅浅行礼唤了一句:“姑娘。”
秦宜脸红,忽然想起从前假扮人家远方表姐的日子,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匆匆逃出了齐府去。
而就在秦宜拐过弯的时候,阮娘扛着晏婴从另外一个胡同走了出来。
淋了大雨又发烧的晏婴昏昏沉沉,被阮娘拖着低头走路,眼角的余光只扫过了秦宜拐过弯去的衣角。
如此便是错过。
晏兆派人在整个翁州城里大肆搜寻,丝毫不给大秦面子,然而虽然是扰乱了民生一点,却还没有发生命案,州丞躲在家中,不敢正面和晏兆起冲突,只能就这么由着晏兆在翁州城里呼风唤雨。
阮娘只想保住晏婴一命,这才临时起意,从岐城逃了出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谁能想到晏兆是这样非杀了晏婴不可,竟然一路追到了翁州,不杀了晏婴便不罢休。
阮娘和晏婴一起躲躲藏藏,这两日一直在一个破庙里头生活,那破庙根本就不挡雨,晏婴身上的衣裳淋了个透,外头雨大,晏婴也不许阮娘出去为自己找gān的衣裳,这便发烧病重,今天整个人身子绵软,连路都走不动了。
翁州离岐城很近,离北燕也很近,从前的时候晏婴很喜欢在这周围几座城池里头游dàng,还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
阮娘依稀记得,从前在这岐城里头有个和晏婴关系不错的姑娘,为了晏婴是要死要活,说什么都要嫁给晏婴,要不然自己宁肯死了。
晏婴从秦国回燕国的时候,路过这翁州,还特地来找了这姑娘,告诉她不必再等,他已经有了心上人。
阮娘也不知道如今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但是既然从前那样爱晏婴,总不至于如今见死不救,眼看着晏婴病死,或者被晏兆拖走。
而且那姑娘的家境还不错,护住晏婴是最好,就算是护不住,好歹也能要点人手和盘缠,自己赶紧带着晏婴想法子离开翁州。
阮娘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到了齐府,临到门口的时候晏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晏婴此刻气若游丝,却还是在和阮娘争执着:“我不进去,阮娘,我不爱她……我已经……已经耽误了她那么久,如今万万不能再来为难她。”
“让我死了吧……我若死了,就能去见宜宜了……”
空气中依稀浮现出秦宜从前的笑脸,晏婴抬手去摸,却只摸到了一个空。
阮娘终于是落下了泪来,虽面上仍旧是面无表qíng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头却带了许多哀戚。
从前她以为自己就是个没有qíng绪的人,不管跟随着的晏婴是喜是怒,她站在一旁,永远都是面无表qíng。她总觉得,从前晏婴也是没有qíng感的,他和那些姑娘在一处,说笑玩乐,却不是真的开心。
那笑容浅浅浮在表面,轻轻一刮就能刮落。
如今晏婴方才qíng动,惹得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阮娘也晓得了什么叫做难过。
“主子,您不能胡说,您一定要活下去,”阮娘把晏婴扛到了齐家的一个偏门处,“晚上咱们再找法子进去,齐小姐肯定愿意见您一面的,到时候咱们就能想法子避过去了。”
阮娘顾不得其他,只能抱着晏婴,帮他取暖,“主子,就算您再喜欢恒王爷,您也不能作践自己啊……”
晏婴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的脸白得透明,两颊却有红晕,衬着墨发红衫,竟有几分病态的美。
阮娘带着晏婴在一处糙垛中藏好,好在如今世道乱,平时街上也没有什么人。
两人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夜幕沉下来,阮娘才带着晏婴从糙垛里头爬了出来。
晏婴面色惨白,紧紧地抿着嘴唇,身上衣裳沾了不少的泥点子,不再如往日一样耀眼,而且头发上还沾了些枯糙,看着落魄得很。
如果眼前有一面镜子的话,晏婴一定宁肯去死,也不要进去被人看见。
不过好在宜宜不在……只要她没有看见自己不光鲜的样子就好,别人都不要紧了……
阮娘背着晏婴在漆黑一片的齐府里面翻走,躲避着下头的侍卫。
阮娘从前是寸步不离晏婴身边,勉qiáng跟随着记忆到了齐婉音的屋子外头。
阮娘背着晏婴在齐婉音的屋子后面喘着粗气,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了看是不是的确没有人,一直等到那个丫鬟伺候着齐婉音退下,阖了门出去,阮娘这才顺着大开着的窗子跃进了齐婉音的屋子里。
漆黑的屋子里发出了咚地一声响,齐婉音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捂在了喉咙里头。
阮娘靠在齐婉音的身上不住地喘着粗气,低声说道:“齐小姐,是我,阮娘。”
齐婉音虽然忘记了晏婴,对阮娘却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只是记不清到底是谁,依稀记得是自己从前哪个朋友身边的侍女。
齐婉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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