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她缠得没有了法子,终于是把那大臣调离了京城。
至于瑜王是丝毫不比恒王逊色,只是还稍微比恒王有那么一点人xing,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瑜王与苏相并称京城第一美男,恒王虽也俊俏却略显柔弱,不比瑜王受广大女子喜爱,所以瑜王在风月场所向来是无往不利,身边又跟着一个十项全能的虎子,没几个人会跟他起冲突。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苏相素来为人耿直不和恒王等人往来,经由此事之后倒和恒王还有瑜王走得近了许多。
有读书人说,这事名义上是恒王和瑜王查的,还不好说到底是谁呢,毕竟那苏相,可是大秦第一贤臣,年少有为。
不过正在被众人悱恻着的恒王和瑜王正凑在一块儿嗑瓜子,秦宜瞧着苏策在一旁坐着,伸手给他也抓了一把。
苏策接了过来,却并未吃,只轻声道了一句谢。
秦稷抬起头来,咬牙说了一句:“朕瞧着你们俩悠闲得很,这么多证据叫朕自己看,你们就不能给朕说一说?”
秦琰吐出瓜子皮来,说了一句:“说得哪有看得清楚。”
秦宜也吐出瓜子皮来,深以为然:“就是。”
秦稷嘴角一抽,抄起那一沓证据就要往他们俩的头上摔。
苏策拢着袖子笑,不再复从前冷面冰霜的样子。
秦稷拿自己这两个不要脸的王弟没有办法,只能耐着xing子又看了一会儿。
不过这证据确实是能让秦稷自己一个人看,李辛乃是前朝老臣,也算是一生为国,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最早查出来这些事qíng的时候,秦宜和秦琰也都是有几分不敢相信,可条条桩桩都清晰得很,容不得他们两个不信。
又过了半晌,秦宜和秦琰面前的瓜子皮都堆出了一个小山,秦稷方才翻完了那些证据,揉着额角问了一句:“相关的人呢?”
“都在后头等着呢,审完了于方礼就带过来,还是皇兄想先审这些人?”秦琰没再嗑瓜子,秦宜却趁着秦琰说话的功夫把瓜子皮都推到了他那边。
秦稷摇了摇头,对一旁的侍卫说了句:“罢了,先把于方礼带上来吧。”
于方礼在天牢里头被关了这些日子,整个人都憔悴了下去,神色也是不如以前,不过看见秦宜和秦琰的时候,还是没给他们两个好脸色,只给秦稷和苏策见了礼。
秦宜也不在乎。
但是她抬手扬了于方礼一把瓜子皮。
于方礼低头看了看那一地的瓜子皮,虽是气得咬牙,却也只能跪了下来。
“这些东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秦稷直接把那张写满了于方礼罪状的纸扔了下去。
于方礼捡了起来,略略扫了一眼。
买卖人口,杀人越货,还有包庇罪人和贩卖尸体。
他们倒查得真是清楚,居然连他曾买过少女,和把死尸运出去顶包的事qíng都查出来了,再加上青楼金簪杀人案,和收钱包庇罪人,于方礼已经是没有活路了。
于方礼倒也没多说,点头应道:“臣罪有应得,无话可说。”
秦稷这便点了头,刚想派人将于方礼带下去,却见于方礼叩头说了句:“但是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于方礼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沾了几片瓜子皮,秦宜本来想笑,可是听了于方礼的话,却完全笑不出来了。
“这些事qíng,臣桩桩件件都有参与,罪无可恕。但是臣背后,还有一人,”于方礼顿了顿,神色平静像是要安然赴死,“正是当朝太师,李辛。”
秦稷的手猛地缩紧,指节已然泛白。
“包庇罪人和贩卖尸体这两桩事qíng,乃是臣一力所为,贩卖人口和杀人之事,却是李太师在背后指使臣所做,臣所买来的那些少女,有一些送给了权臣,还有一些,则直接送到了李太师的府上。”
于方礼一面说着,一面yīn测测地笑了出来,“那些少女和星靥的死状一样,都是被吸gān了血,李太师从南边得了一个方子,常用处子之血保养,可以延年益寿。”
李辛到底是李姚儿的父亲,李姚儿又是秦稷最宠爱的姚贵妃,况且这些年来李辛虽是没有立下什么大功劳,却也还是忠心耿耿,没出过什么错。
所以虽然秦宜和秦琰已经给秦稷递上了证据,但是陡然听于方礼这么一说,还是有几分惊诧。
且李辛看起来正直敦厚,用秦宜的话说就是长得一脸的义愤填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用处子之血这种骇人的法子来保养的人。
☆、第41章 一波更比一波凶
第41章 一波更比一波凶
“朕瞧着,李太师相貌与平常的四十岁男子,并无甚区别。”秦稷悠悠开口,显然是有几分不相信。
于方礼的笑声十分尖锐,有点像那日在房顶上,秦宜听到的于倾乐的笑声,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过是延年益寿罢了,哪里有返老返童的功效。”
秦稷没说话,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qíng。
“皇上信也罢,不信也罢,只是臣之将死,忽然觉得从前那些女子也甚是可怜,这才想着说出来,只当是行善积德了,等臣死了,好歹能去个十七层地狱,不用去十八层。”
“于大人倒是大发善心,要是于大人这善心早生几年,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下场。”秦宜眯了眯眼睛道。
于方礼不屑一笑,抬头看着秦宜,“恒王爷,臣愿你还能这样没心没肺没脑子地多纨绔几年。”
“没心没肺没脑子,于大人这个形容真是贴切妥当得很,”秦宜粲然一笑,明眸皓齿,“只可惜啊,于大人有心有肺有脑子,偏偏……没有命。”
于方礼被秦宜气得说不出话来,梗过去了脖子不再看她。
秦稷挥手吩咐人把于方礼带了下去,然后揉着额角坐在那里没说话。
如此过了半晌,屋中沉默的气氛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秦宜看了看秦琰,秦琰看了看秦宜,尔后两个人一道看向了苏策。
苏策微微蹙眉,然后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粒瓜子来,轻轻扒开来。
这屋子委实是太过安静,瓜子皮裂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秦稷抬起头来,白了秦宜和秦琰一眼,叹气道:“别吃了,去把那些证人给朕带过来吧。”
秦宜吃了个哑巴亏,站起身来朝苏策挥了挥拳头,苏策却只是报之以一笑。
李辛的罪行,其实比于方礼的还要清楚,秦宜和秦琰查出来的时候,倒也有几分惊诧,原因倒也一样,李辛……委实是不像这种人。
但是他们俩自从找出了一个头,顺着去查的时候,却是无比顺畅,条条清晰,连证人都找得很全。
顺利到让人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可又是谁能布下五年的网,又是谁能料想到五年之后的事qíng?
足足五年的证据,由不得人不信。
每个女子的卖身契和李辛亲自签名的收据,还有和南国之人往来的书信,以及从李辛家里头搜出来的二十余枚一模一样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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