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喜了_魔情夭夭【完结】(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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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策恍若听不见一般,仍旧立在那里,从心头到脸上神qíng,都没有半点起伏。

  而洛王却心头一冷,只觉得从前与先皇一道存下的那些qíng谊,算是被秦稷磨得gāngān净净,如今再提起大秦二字,他甚至都不会如从前一般,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然后狠狠地打一个寒噤。

  便是身无铠甲,举一把破刃长刀,带领三千人迎战数万人,他也不会害怕。

  不过如今洛王懂了,将军不害怕,是因为将军忠肝义胆,如若一个国家的君王当真要将军沦落到那般地步,便是这个君王的悲哀,是一个国家的悲哀。

  国之将亡,先从君始。

  洛王心头剧痛,皇叔,钰儿报答不了您的恩qíng了,钰儿护不住大秦江山了……钰儿,也老了……

  秦玦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自从恒王叔被秦稷bī迫得掉下悬崖之后,他就对秦稷这个皇叔没什么好感了。

  秦稷见他三人皆是不言语,好像自己攒足了力气挥下拳头去,却打到了一团棉花之上,满满都是无力感。

  “西晋那边怎么样了?”秦稷坐了下去,满面颓唐之色,揉着额角,像是生怕他们不回答一般,又点了人名,“苏相?”

  苏策往前半步,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晋元帝听说消息,得知我大秦瑜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前往西夏和亲,十分欢喜,放言要与大秦共修百年之好。”

  “朕不要听这些,”秦稷眉头紧锁,心里头说不出来的烦躁,“苏相何时也学会这样敷衍朕了?”

  话刚出口,秦稷便被自己震惊到。

  他乃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这般依赖自己的臣子。

  不过秦稷掩住心中慌乱,面上仍旧是一派平静。

  “朝阳公主倒是闹了几回,听说李庭香现下仍旧是公主府上最受宠的人,只不过晋元帝一直不同意公主嫁给李庭香,不过……”苏策轻声一笑,不带鄙夷,反而是像笑小儿无知,“朝阳公主倒是有意学已故的北燕北安王妃,想要豢养面首,晋元帝虽是宠着朝阳公主,倒也不能任由她这般胡来,不过朝阳公主明里暗里,估计也养了七八个了。”

  秦稷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秦琰真的去西夏和亲了,将是怎么样一副场面。

  他那个嗜好gān净的亲弟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那朝阳公主。

  秦稷忽然从心底里升起一阵愉悦感,他毁了父皇最得意的儿子。

  旁边的洛王听得这话,不由得觉得恶心,倒是想不通,为何这世上竟有朝阳公主这般寡廉鲜耻的女人。

  苏策的思绪却是瞟远,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的北燕。

  那个北安王妃,才不是和朝阳公主一样的人。

  她的故事,苏策有幸听得一些,内心拜服万分,可惜昔人已故,不能结jiāo。

  不过还好,苏策记得,她叫徐荣荣。

  秦稷听得苏策的话,心里头终于松快了几分,扬手道:“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继续派人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瑜王爷的下落。”

  ☆、第327章 不如你来告诉朕

  第327章 不如你来告诉朕

  苏策随着洛王和秦玦一道退下,秦稷独自仰倒在椅子里,揉着额角似是疲惫不堪。

  喜公公朝外间的喜乐递了个眼色,喜乐低头出去,不多时便拎着一壶茶进来。

  喜公公亲自试了温度,这才给秦稷添了杯茶,且巧暖和又不烫手。

  秦稷微微抬眼,声音里头藏着无数的疲惫。

  “喜公公,你跟着朕有多少年了?”

  “回皇上,快十一年了。”喜公公弯腰,恭敬答道。

  秦稷不由得一笑,似是自嘲,“是了,打朕继位之后,你就一直跟在朕的身边,从前你还跟在先皇身边伺候了不少日子。”

  喜公公仍旧低着头,并不多话。

  他如今是这宫中的太监总管,官职稍微低一些的大臣,瞧见了他都是要恭恭敬敬的,逢年过节的时候,后宫里头的妃子也总是记着要给他备一份礼。

  可他却永远这样谦卑,便是那些大臣含笑同他行礼,他也总是一副不敢当的样子。

  可是对待那些瞧不上他的人,对他使绊子的人,喜公公也是从来都不手软。

  后宫里头的事,便是没了皇后,秦稷也能放心地jiāo给喜公公。

  不过他也很老了,秦稷斜着眼睛扫了一眼喜公公。

  一转眼,竟已经这许多年了。

  “喜公公,你从前也是先皇身边的红人,朕记得小时候去父皇那里玩,总是能看见你在近旁伺候。”

  那时候喜公公还总会给秦稷递过来一块糖或是一小包糕点,都不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母后却总是推着他往前,说:“公公给的,快接着,谢谢公公。”

  小时候的他不懂,为何他是皇子,却要对一个公公这般客套。

  后来他才知道,父皇信任喜公公,要比信任母后多上许多。

  有很多事qíng,喜公公知道,母后却不知道。

  “喜公公,朕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总喜欢想一些从前的事qíng,每每梦回,好像还是幼时光景。”

  喜公公不好再不说话,这便又弯了弯腰,“皇上这是太累了,近来朝中事务繁忙,皇上也该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多多休息才是。”

  “皇后新丧,留给了朕一大个烂摊子,朝中那些人,”秦稷抬起手来虚点了一下,眸中似是闪过yīn冷神色,嘴角却挂着苦笑,“心里头不安分,朕都有数,朕有的时候啊,觉得朕这个皇上当的,真是失败……”

  秦稷喟然一叹,垂下头去,屈起一根手指来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

  这椅子上头雕着一只吞云吐雾的飞龙,龙鳞上面是点点huáng金,阳光反she过来,分外好看。

  “皇上这是忧思过度了……”

  秦稷抬起手来止住了喜公公的客套话,朝下面扬了扬下巴,“你们先下去吧。”

  等到喜乐带着另外几个宫女太监阖了门出去,秦稷方道:“十一年了,喜公公你还打算骗朕吗?”

  喜公公面上挂着疑虑,垂头恭敬道:“老奴不敢蒙骗圣上。”

  “朕知道,朕从来都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如果先贵妃还活着,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当真不好说是谁。”秦稷向后仰去,靠在了椅子背上,似是自言自语,可是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着喜公公的心脏。

  从前先皇对瑜王爷的宠爱,那是整个宫里都有目共睹的。

  先贵妃为人淑婉端庄,能在她宫里头伺候的宫人都说自己是几辈子积来的福气。

  她与先皇相爱,日日相伴,却从不在皇后面前展现出半分宠妃的倨傲。

  但是皇后仍旧把她视作自己的眼中刺,ròu中钉,没有一个女人能看着自己的丈夫宠爱他人而无动于衷。

  而瑜王爷,又从小便显现出了过人的天赋,骑she书画,样样皆是上乘。

  那时候先皇宠瑜王爷,当真是像一个普通人家的父亲宠爱自己的儿子一样,他给了他皇家里的滔天富贵,又给了他皇家里难见的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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