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抄着手坐在一旁,不住地打着哈欠。
“宜宜你喝啊,别客气。”晏婴把秦宜的杯子往她眼前推了推。
秦宜又打了个哈欠,“不喝了,喝多了睡不着觉还老起夜,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
晏婴朝秦宜抛了个媚眼,“宜宜,你就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去哪了?”
“现在不大想。”秦宜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困得几乎要栽倒在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摆手说道。
晏婴十分受伤,但是他不打算退缩。
他今日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来了宜宜的屋子里,下一次秦琰不在,又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天。
他得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想说的话通通告诉宜宜才行。
晏婴一把握了过去,想要握住宜宜的手,谁知道宜宜迅速又把自己的手给缩了起来,晏婴这便握了个空。
“宜宜,”晏婴微微垂了眸子,似是有一点哀伤,“跟我走吧。”
这四个字,他酝酿了很久,自己一个人练习了很久。
就为了在秦宜面前说的时候,不至于太紧张,也不至于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想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现给宜宜看,一如qíng窦初开的少女。
可是秦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仍旧是睡眼惺忪。
他的话,连让宜宜惊吓一下的作用都起不到。
“晏婴,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晏婴的屁股像是长在了凳子上一眼,他还是不肯动。
话已出口,木已成舟,由不得他退缩。
晏婴想,gān脆就直接说出来算了。
“宜宜,你真的打算这样颠沛流离一生吗?”晏婴紧紧地盯着秦宜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来哪怕那么一丝的犹豫。
只要她有一点点犹豫,晏婴就能勇往直前。
可是没有,除了睡意,晏婴没能从秦宜的眼睛里看出来任何的东西。
也许秦宜就像自己一样,只要和秦琰待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开心,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惜啊可惜,她的爱人爱她,自己的爱人却不爱自己。
晏婴有的时候很恨自己,天下万千美女,他想喜欢谁不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宜宜呢?
明明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就算她再好,不喜欢自己,难道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缺点吗?一个从前让晏婴难以忍受的缺点。
可是qíng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她已经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了,自己还不肯离去。
真贱啊,晏婴,你真贱。
晏婴苦笑一下,微微红了眼瞳。
“宜宜,”晏婴张口,嗓音略有些嘶哑,似是哽咽,“那我就走了。”
晏婴起身,窗口忽然刮进来了一阵风,他觉得有点冷,便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头。
他吸了吸鼻子,背对着秦宜眨了眨眼,一道泪水从他眼角滑落,瞬间滴到了地板上,然后被他自己踩了过去。
从未有人践踏过他,一直是他自己在践踏自己。
晏婴往前走了两步,他想要回头,可是最后的一分自尊心不允许他回头。
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和宜宜讲,他原本准备了很多种说辞,他都想好了怎么样一句一句地劝服宜宜。
他想要和宜宜说,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你想要去的角落。
不要再跟在秦琰身边了,他总是让你受委屈。
可是坐在秦宜身边的那一刻,晏婴终于懂了,他想要带宜宜走,是因为他爱宜宜,而宜宜不愿意走,是因为她爱秦琰。
她想去的角落,必定会有秦琰的存在。
所以那些话,也不必要再说了,不必要再自取其rǔ了。
她爱他,于是她甘之如饴,况且秦琰,也是真心实意地爱秦宜。
宜宜,你知道吗?
我很后悔秦琰大婚那日,我说不许你笑,却没有想法子逗你笑。
我把你按进怀里,却没有抱你一生。
我说你回头,我就会在,却没有非要带你走。
宜宜,我很后悔很后悔,可若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如此选择。
宜宜,我爱你,我只希望你偶尔能想起,从前啊,有一个叫晏婴的人,他很好看很好看,很爱你很爱你。
晏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自己走的方向有点不对。
他不应该再从窗子走的,他应该从门走,难度能低一些。
可要是现在回头,就不能给宜宜留一个决绝的背影了。
晏婴苦笑,秦宜还不知道懂不懂自己那句话的意思。
可是下一秒,秦宜就站起了身子,问了他一句:“晏婴,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知道他说的要走,不是回自己的屋子,她也不问他还会不会回来,她只问他,你何时回来。
好像他只不过是要外出游玩几天。
宜宜,你这样聪明的姑娘,要我如何不喜欢。
晏婴又吸了吸鼻子,彻底放弃了转身从门口走的打算。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宜宜的心里留下一个唯美而凄凉的背影。
来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姑娘回来,他照旧是男二不是男三。
“等我找个好姑娘,”晏婴吸了吸鼻子,勉力扬起一个笑容,“宜宜,我肯定会回来的。”
天下的好姑娘千千万,一定会有比你好的,对不对?
秦宜在后头眼睛也有点酸涩,她伸手捂了捂,忽然听见晏婴勉力压制住的惊呼声。
窗子口处又出现了一个人头,只见他穿着夜行衣,整个身子都隐在了暗夜里头,像是一颗头颅孤零零挂在那里,骇人得很。
晏婴往后退了退,秦宜探手往自己怀里摸去,如临大敌。
那人长着一双丹凤眼,没有晏婴妖娆,却比晏婴多了几分轻浮。
他挑眉,chuī了一声口哨,“呦,好姑娘,原来兄台是同道中人?”
秦宜面上划过几道黑线,乖乖,难不成自己这是碰上采花贼了?
当男人当了十几年,秦宜倒是第一次瞧见这种稀罕玩意儿,只觉得新鲜得很。
☆、第380章 采花贼的黑历史
第380章 采花贼的黑历史
秦宜歪头看着外头悬着的那颗头颅,好奇地打量着。
晏婴也歪头看着那颗头颅是,说实话,他虽然长得好看,还真没有被采过。
到底他从前是个世子,府上安保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
于是晏婴看过去的时候,也有几分好奇。
外头的人像是有点尴尬。
他做采花贼也有些年头了,倒是没有见过这般qíng景。
这俩人……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好歹自己也是个采花贼吧,虽然不图财不害命的,但是也不至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吧。
他想了想,为了缓解自己此刻的尴尬,还是照着从前的开场白来说吧。
“小生云飞飞,久闻佳人有色,今特特踏云而来,细细观之,尔后取之。”
这句话是云飞飞还没出徒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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