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南宫曜没啥心眼,自己在他府上蹭吃蹭喝他也什么都不说,要是离开西晋,不知道再去哪里找这么一张长期饭票。
秦琰微微皱眉,似是在仔细思考。
此时的大秦,也确实是不够风平làng静。
秦稷这段日子过得并不算好,洛王爷新丧,多少事qíng都挤到了他的眼前。
此刻秦稷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长身玉立照旧是温润无方的苏策,还有一个,却是个生面孔。
秦稷把自己埋在一大堆折子里头,随手拿过一旁的茶,一口而尽,后仰到了椅子上靠着,满脸的不耐烦,“jiāo待的事qíng,都怎么样了?”
☆、第461章 一夜之间长大了
第461章 一夜之间长大了
苏策只拢着袖子不开口,旁边的那个清丽男子凑上前去俯身说道:“回皇上的话,一切都很好呢。”
秦稷淡淡地瞥了苏策一眼,“苏相呢?”
“皇上jiāo待给臣的那些事qíng,不就还是从前的那些,没什么可特别禀告的, 便不劳烦皇上一听了。”苏策不冷不热开口,面上照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
秦稷恨死了苏策这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温润样子。
但是苏策今日的话,还是让秦稷有一丝得意。
这段时间,秦稷已经差不多架空了苏策。
从前在京城里头呼风唤雨的苏相,手掌一国大权,万人生死荣rǔ的苏相,如今已经是明日huáng花。
秦稷新近提拔了一个叫卫若然的人,立为监国,秦稷最近很是重用他,如今在京城之中,卫若然风头无二。
前次他驾着马车进宫,冲撞了一个来上朝的二品大员,那大员和卫若然产生了争执,卫若然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回头那二品大员哭到了秦稷的面前,反倒是他受了惩罚,卫若然照旧是那副逍遥快活的样子。
京城里头的人都传,秦稷从前还没这样宠过谁。
便是从前的恒王爷,也不曾得到过皇上这样的偏袒。
这卫若然相貌生得不错,恐怕是以色侍君。
那些人的话秦稷都听在耳朵里,半句都不在意。
如今苏策手上大部分的权利都落到了卫若然那里,有人说,卫若然其实已经位同相国,秦稷却仍旧不肯把苏策给撤了,只给了卫若然一个监国的名头,日日让他和苏策站在一块儿,活像是存心恶心苏策。
秦稷想,自己的确就是为了让苏策不开心。
他曾告诉过苏策,自己做一日的皇上,苏策就要做一日的相国。
这句话,时至今日,仍旧有效。
但是秦稷想,自己还得让苏策知道,让不让他做相国,让他做什么样的相国,都是他秦稷一个人说了算的。
苏策的生死荣rǔ,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秦稷希望苏策生不出什么旁的念头。
秦稷朝着卫若然浅浅一笑,“卫卿办事,朕自然是放心得很,洛王府那边的事qíng,卫卿也帮朕看着些。”
“是。”卫若然永远都是一副面上带笑的样子,之前卫若然刚刚中武状元的时候,好多人都说,卫若然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习武的,倒像是从小在青楼歌舞馆里头给人填词的。
秦稷还是喜欢卫若然这种,永远都是恭恭敬敬的,不管自己说什么,都点头称是的臣子。
但是秦稷心里头不愿意承认的人,像卫若然这种人,甜则甜矣,见多了还是觉得齁得慌,腻得慌。
“卫卿这两日辛苦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早朝,朕还等着卫卿给朕好消息呢。”
秦稷朝卫若然点头笑,而后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喜乐,送卫大人回去!”
卫若然躬身行礼,“那臣就先退下了。”
“苏相,那咱们就回见了。”卫若然又朝苏策点了点头,没等着回礼,便先行退了下去。
秦稷靠着那椅子,瞧着桌上摆的像小山一样高的折子,就觉得头疼。
“苏相好像很不喜欢卫大人。”秦稷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苏策轻浅开口,如凉雨击玉,泠泠作响。
“微臣不过是萤火之光,不敢直视卫大人日月光华罢了。”
秦稷微微蹙眉,“哦?那卫大人是日月光华,朕又是什么?”
“皇上自然是越过日月,”苏策浅笑开口,仿佛不过是在说多么普通的事qíng,“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能和皇上相比的。”
卫若然那种人,生xing嘴甜,面上永远都挂着笑容,说出几句好听的,仿佛也是家常便饭。
但是苏策这种,永远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冷不防说一句好听的,你还真觉得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况且苏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要想夸人,自然是比卫若然夸得要好听许多。
秦稷心里头稍微松快了几分,然后又是更加的不舒服。
既然苏策不是不会说话,那么他平日,看来就是存心不想让自己快活。
“苏相前些日子,好像去过洛王府不少次。”秦稷轻轻地抚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块黑纱,仰头看着苏策问道。
苏策微微垂眸,不紧不慢答了句:“回皇上的话,确实去过几次,彼时洛王爷病重,臣也不过是去看看洛王爷。”
“只是去看看洛王爷?”秦稷的话听起来yīn阳怪气,“苏相就没有和洛王爷商量点别的事qíng?”
秦稷这两天,被这件事qíng气得头疼得很。
洛王爷病重了许久,他去看了一回,也请太医过去瞧过了,都说是回天乏力。
洛王爷虽然从前身子骨还是不错,上阵杀敌的时候,也是勇猛不可挡。
但是他到底是年纪大了,病来如山倒,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已经成了不治之症。
随着洛王爷身子骨一日日地差下去,秦玦和秦稷的关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秦稷已经甚少听见秦玦唤他“皇叔”,平时来上早朝,也都是冷冰冰的两个字——“皇上”。
秦玦变了,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洛王世子了。
秦稷在乎亲qíng,但是更在乎自己的皇位。
洛王手上还有不少的权势,之前在整治秦宜和秦琰的时候,秦稷已经从洛王的手上收回了许多,但是到底洛王府根基深厚,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彻底铲除的。
洛王从前和先帝关系好,乃是亲叔侄关系,到了秦稷和秦玦这里,就已经是堂叔侄了。
再往下几代,那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了。
到时候彼此之间没有亲qíng,各家王府又尾大不掉,秦稷是万万不愿意的。
所以此次洛王爷新丧,秦稷就想把洛王府的势力给收回来一些。
可是谁知道,洛王爷去了之后,洛王府居然半点都没有乱。
洛王妃日日啼哭不停,刚刚嫁到洛王府的余妩居然就有本事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后院。
而剩下的所有事qíng,秦玦也都处理得十分妥帖。
洛王下葬和收归势力,秦玦一样都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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