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此,南宫曜才错过了在皇宫中遇见朝阳公主的机会。
虽然很可能他遇见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不久之后,南宫曜就十分为这次错过而感到后悔。
自从连着两次禁足之后,晋元帝就对朝阳公主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虽然上次朝阳公主刚刚来找晋元帝哭了一通,不过朝阳公主也知道,这父女之间的感qíng,还是要经常联系才好。
不然她一时松懈了,就会被秦宜那些人趁虚而入,到时候又在晋元帝面前煽风点火说自己的坏话。
朝阳公主今天也委实是很不容易,居然耐着xing子陪着晋元帝做了半天,晋元帝在上头批折子,她就在下头老老实实地坐着。
而且还少见地没有带面首过来。
晋元帝面上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揉了揉额角道:“朕也累了,让九乐公公吩咐人送一点糕点进来,你陪朕一起吃点吧。”
“是,父皇。”朝阳公主起身应下,乐滋滋地推了门出去。
原本自己还在盘算着呢,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玉面和自己说的事。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晋元帝居然自己提出要吃糕点。
朝阳公主出去和九乐公公说了两句话,等九乐公公把糕点从那小太监的手里接过来的时候,却又被朝阳公主给接了过去,“公公,本殿送进去就行了。”
九乐公公没有拒绝。
他甚至也没有发现,朝阳公主有一丝颤抖。
但是朝阳公主实在是太胖了,平日里她说话的时候,面上的ròu就会一抖一抖的,实在是不好判断,她到底是不是紧张。
☆、第522章 请不要糟践自己
第522章 请不要糟践自己
护国将军这些年来事qíng虽然做得隐蔽,但是当都城里面全部的据点都被查出来之后,他所做下的事qíng,也就没有那么难查了。
南宫曜之前就已经和秦宜还有秦琰等人查了很多,再加上这两日查的,全部都呈给了晋元帝看。
护国将军辩无可辩。不过瞧着他好像也无心去辩。
对于南宫曜呈上去的全部的东西,护国将军都供认不讳。
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那个带领着千军万马保家卫国的将军,居然一直在和敌军私通,算计着自己的国家。
好比你们家的钥匙,一直放在盗贼的手里。
叫人如何能够安眠。
宣判罪行的那天,众大臣皆是面面相觑。
护国将军看起来是一心求死,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放过他的儿子。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和他曾经的心上人,唯一的儿子。
晋元帝没有拒绝。
护国将军再怎么罪大恶极,从前那些军功到底也是实打实的。
虽然他犯下的罪行,判个连诛九族都绰绰有余,不过晋元帝还是法外开恩,只判了护国将军一人砍头。
护国将军叩头行礼说谢恩的那一刻,忽而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他没有利yù熏心和胡人纠缠在一起,那么阿楠就不会死。
也许那样,他们两个现在都还是都城里头为人欣羡的神仙眷侣。
他会坐在院中磨刀,而阿楠会在缤纷落英之下,挥舞那把银枪。
不知道是多美的一幅景色。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而如若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仍旧会如原来一般选择。
他天生就不是一个会安于现状的男人。
他不是她的英雄,更不是他的神。
如若再来一次,兴许那日比武,他不会用长刀架住她的银枪。
人生若只如初见,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护国将军说,他想要见一见尉迟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晋元帝还是允了。
南宫曜将全部的事qíng禀告完,抬头看晋元帝的时候,忽而觉得他有些憔悴。
像是一夜之间忽然苍老了。
护国将军也算是朝中老臣了,晋元帝登基没多久,护国将军便在战场之上立下赫赫战功。
可以说,护国将军是晋元帝一手提拔起来了的。
这些年来,晋元帝亲眼看着护国将军是怎么从一个小兵爬到了一品大员的位置。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南宫曜亦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尉迟容去见护国将军的那一天,南宫曜也跟着去了。
他站在牢室的外头,听着护国将军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和尉迟容说着他和尉迟容母亲从前的旧事。
南宫曜觉得十分尴尬,虽然这些事qíng他早就知道,却还是有一种窥探了他人**的不舒服的感觉。
于是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护国将军就跪在尉迟容的脚边,只是一个在牢室里头,一个在牢室外头。
尉迟容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颠覆了。
所有他以为的事qíng,都是正相反的。
一夜之间,他的将军父亲变成了叛国贼,他深qíng的父亲变成了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而他,也从为人欣羡的大家公子变成了罪臣之后。
一泄三千里,大抵如此。
看着在自己脚下哭成一滩烂泥的这个男人,尉迟容只有满心的烦躁。
他完全无法想象,这就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护国将军。
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尉迟容觉得他会恨护国将军一辈子。
然而恨与不恨都没有什么用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光辉而灿烂,原本拥有无限可能的一生,就在这一刻,划上了句点。
许是南宫曜也觉得,如果自己在面前的话,尉迟容会更加尴尬。
他此刻已经缩到了墙那里,虽然还能听见护国将军和尉迟容的声音,但是由于尉迟容的身子挡着,南宫曜根本就看不到护国将军的脸。
就在那一刻,护国将军忽然抬起手来,抓住了尉迟容的手。
尉迟容像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护国将军紧紧捏着,动弹不得。
那一刻,护国将军脸上的肌ròu抽动了一下,似是想笑,嘴角却扬不起来。
他面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表qíng。
他悉心教导了十几年,正值年轻的儿子,竟然挣脱不开他一个沦为阶下囚,三天没有吃饱饭的中年男人的禁锢。
护国将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块布条,滑进了尉迟容的袖子里头,南宫曜并没有看见。
护国将军第二日就要被问斩,护国将军府全部的东西都被查封起来,尉迟容只能连夜搬了出来。
除了身上的那件衣裳,尉迟容什么也没能带走。
孙婉扬是在平时尉迟容常去的那家酒楼找到他的。
彼时孙婉扬的胳膊上,还带着些许伤痕。
她和南宫曜闹起来的那件事,传得满城风雨,护国将军倒台,尉迟容被扫地出门,孙婉扬被都城里头的人狠狠嘲笑了一通。
孙翰林没想到,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的孙婉扬,到头来竟是这样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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