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婴会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对上秦宜的眼睛的时候,她会对着他笑。
但是离别的qíng绪一天比一天浓厚。
晏婴觉得,可能秦宜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步伐。
生老病死苦,人这一生,必须要一一经历了过去。
方算圆满。
那天,秦宜躺在chuáng上,一直拉着晏婴的手。
她虽然年逾古稀,可是眼睛还如从前透亮。
她看着晏婴,好像还处在从前的时光里,好像她也还是,从前那个姑娘。
“晏婴,”秦宜轻笑,“其实这一切,是有点不对的,对吗?”
晏婴按住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酸胀难受,似是要哭,可是他不敢去看秦宜。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觉得好像不对了,但是我很欢喜,晏婴,我真的很欢喜,”秦宜笑,“我有的时候看着你啊,就像是看着过去的我自己,好像我也一直年轻着。”
“晏婴,其实,我……”
秦宜这一句话没能说完。
晏婴能感受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猛地松弛。
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又不敢,好像只要这样,时间就能倒流。
晏婴最终也不知道,秦宜到底想要说句什么,但是花月,谢谢你赐我这一生。
晏婴捂着自己的眼睛,半天都没松开。
他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又开始往下沉去,四周都是一片暖和的气息,弥漫着让人沉醉的花香。
有什么温润的光芒照she在晏婴的身上,将他这些年来的风霜,一一抚平。
晏婴安然地放松了自己的四肢,慢慢往下躺了下去。
有一朵巨大的花瓣,再次将他包裹。
他听见了一阵熟悉的笑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一刻,晏婴的嘴角忽然弯了起来。
☆、第659章 不如买个官来做
第659章 不如买个官来做
huáng州城在秦国,算是个小小的天府之城,依山傍水,土地丰沃,这里的人们,就算是种地,也要比旁的城镇富庶上许多。
李家,就是huáng州城里不错的一户人家。
李家时代为农,但是李家人勤勉又肯吃苦,几代积攒下来,也存了不少的田地,雇佣起了自己的佃户。
本来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这一代李家的当家李庆跃更是继承了先祖的良好传统,又将李家发扬光大了不少。
李庆跃的妻子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家中雇佣了几个丫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但是李庆跃总觉得,就算是有了钱财,可是没有势力,还是要任由人欺负。
现在的李家,在富庶的huáng州城里,也算是中上层的人家。
李庆跃又踏实肯gān,前几天还和自己的妻子商量着,要再多买几处田地。
但是huáng州城里的州丞,和王家颇有渊源,两家之间还有一些姻亲关系。
于是李家不仅要花更多的钱来买比王家差很多的地,就算是各种税项,也要比王家多jiāo上许多。
李庆跃一年到头辛苦下来,多买了好几处地,多赚的钱却大多都jiāo了税。
妻子劝李庆跃,还是不要再折腾了。
可是李庆跃不愿意,他们李家世世代代都是正经过日子的,没有理由到了他这一代,就受人欺负,不去上进。
看着自己还在襁褓中的儿子,还有刚刚懂事的女儿,李庆跃更是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但是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huáng州城里最大的官,就是州丞了。
妻子时常劝李庆跃,在州丞的面前服个软,不要天天和他对着来,他们又没有当官的亲戚,也不能散尽家财去京中告状,只能先忍一忍。
等到这个州丞的任期满了,朝廷再派过一个来,说不定就会好上很多。
可是李庆跃不愿意再接受这种说不定的事qíng。
说不定会比现在的州丞好,可是也说不定会比现在的州丞还要差。
如果他手里没有势力的话,努力一辈子,也都只能给别人做嫁衣。
李庆跃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时常盯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出神。
那天晚上,李庆跃把自己的打算和自己的妻子说了说。
妻子当时就惊讶地差点坐起来。
“你要当官?”妻子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顺着李庆跃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庆跃点了点头,比刚刚还要坚决许多。
“可是……”李庆跃的妻子是个小户人家养大的姑娘,这辈子都没有出过huáng州城,她的父亲是踏踏实实种地的,李庆跃也是踏踏实实种地的,从来没有想过做官这件事。
李庆跃要是当了官,自己就是官太太了。
想到这个场景,李庆跃的妻子就觉得有点搞笑。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祖祖辈辈传下来, 我们都没有做官的,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况且你现在年纪也大了,读书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咱们先忍一忍,等到庭香长大了,送庭香去读书,考个功名,也好给咱们光宗耀祖。”
妻子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才是对的。
她生下李庭香的时候,有点难产,十分珍视自己这个儿子。
李庆跃更是喜欢,特地找了huáng州城里的一个考过秀才的人来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字。
那秀才来看了看,说是李庆跃的儿子出生的时候,开了一院子的桂花,满庭生香,不如就叫李庭香。
李庆跃觉得,读书人起的名字就是不一样,李庭香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要比李庆跃文雅上许多。
之前李庆跃的打算,也是和自己的妻子一样的。
他努力挣钱,将来好让自己的儿子去书房读书,也好考个功名。
可是现在李庆跃等不及了,如果他一直是这么一个任人欺负的状态,恐怕将来庭香的路,也会难走许多。
那些个大官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比他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要优越许多了。
李庆跃下定了决心。
他的妻子没见过世面,也劝不住自己的丈夫,只好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她知道,李庆跃的脑子一向不怎么好用,况且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读书也来不及了不说,这一大家子还都等着他养活,要是他去读书了,又要怎么办。
李庆跃却只是和妻子说了两个字。
他的妻子这一晚上听了太多从前没有听过的事qíng,当即就被吓到了。
李庆跃说,他要去买官。
他的妻子这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做人的,从来不敢和当官的作对,甚至都没有和邻居红过脸。
妻子知道,买官是犯法的,可是她劝不住李庆跃。
她甚至不知道李庆跃为什么会有这种大胆的想法。
“不会有事的,”李庆跃安慰着自己的妻子道,“这些年咱们家也攒了不少的钱,我感觉买个小官是足够了,而且我也听人家说了,其实当初州丞那个官,就是买来的。”
李庆跃压低了声音把自己听来的事qíng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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