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转过身来,眸含怒火,蔷薇还从来没有见过秦宜这般样子。
蔷薇上前狠狠地给了乐姬一巴掌,“乐姬!你在浑说些什么!”
乐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这是当年爰帝留给后人的信,还有楚妙的,知宜郡主不想看一看吗?”
乐姬在秦宜的怒火上又狠狠泼了一勺油。
秦宜不转身回来也不往外走,乐姬抖了抖那张纸,开始读了起来。
“吾知爰,乃大秦公主,举世妖孽,然所作所为,无非yù彰明世人,吾乃女子,却并非男子案牍上之鱼ròu,一言生,一言死。”
楚妙的信则明显没有秦知爰的那般正式。
“我是楚妙,我爹的私生女,我从来没想过秦洵是我的堂兄,也没想过要做什么祸国妖孽,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让大秦的女儿受这样的苦楚了。”
乐姬读完,再不多言。
她相信这样两封信下来,秦宜心里一定会有几分波动的。
其实就算是前面没有我是xx这个开场白,也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个是哪个,秦知爰乃是大秦的公主,楚妙却是个流落民间的私生女,明显一看秦知爰就比楚妙有文化得多。
秦知爰当年可当真是在大秦皇族里头掀出了一场腥风血雨,同那些兄弟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若不是快到结局的时候几大皇子终于联手,秦知爰定然会成为第一女帝。
英雄败北,饶是如此,秦知爰还是在大秦史书之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楚妙却除了留下了一个“女儿香”的毒药之外,再没留下点旁的东西,别人说起她的时候,也多半是说秦洵的堂妹,不像秦知爰,有名有姓。
可见知识就是力量,有文化的人影响力总是要大一些的。
秦宜觉得自己想远了。
眼看着秦宜呆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乐姬终是一笑,“王爷若是同意,咱们现在就可以商量起事了。”
“本王还没和你熟到这种地步,别在本王面前嬉皮笑脸的。”秦宜说完,甩袖出去。
蔷薇扔了一张帕子过去,乐姬捡起来,擦了擦刚刚被蔷薇打出来的星点血迹。
“你疯了,王爷最讨厌被人威胁,你这样做,岂不是将王爷越推越远。”
乐姬却满不在乎,“她已经是这样了,远与不远又有何分别,我们等了多久,才等到这唯一一个女儿家,难不成真的要就此收手,再等个百八十年?”
蔷薇轻叹一声,“我自然有数,可你也不能bī王爷bī得太紧了,咱们要采取一些策略才是。你就这样将王爷的身份告诉云想容,万一云想容去告诉了旁人,或者直接想法子告诉皇上,岂不是将王爷置于危险之中吗?”
乐姬摊了摊手,“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石碌没告诉我之前我也没想到,咱们等了百年的人,居然并不愿意起事。再说了,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就算是她的身份败露,也有本事和皇族对抗,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不可,”蔷薇不像刚刚秦宜在的时候那样不冷静,“我自有办法。”
乐姬有几分疑惑地看了蔷薇一样,蔷薇低声说了一句:“宫中的姚贵妃,已然怀孕五个多月了。”
乐姬登时了然。
而此时的姚贵妃,正在宫中烦躁不堪。
自打上次的事qíng之后,秦稷虽然也照常往余淑妃宫中去,余淑妃却不怎么愿意留秦稷了。
吃午饭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到了晚上也总是说身子不慡,劝秦稷离开。
秦稷倒是说过,只同她一块睡觉,不做旁的事qíng,可余淑妃仍旧是百般推辞,根本不愿意多见秦稷。
秦稷也知道,那日的话,余淑妃不仅仅是说给余妩听的,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她的意思,秦稷既然喜欢的是姚贵妃,就莫再来招惹她了。可是一来她乃是秦稷的救命恩人,秦稷不能不来,二来后宫需要雨露均沾,就算不能太均,也不能可着一朵沾。
于是秦稷仍旧是按时按刻地去,今日正好就轮到余淑妃。
没有秦稷来的倾城殿,连灯火都少了几盏,莫名有几分冷清。
姚贵妃坐在软椅上,下头跪着一个太医,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已经五个多月了,你莫不是还想推诿,告诉本宫看不出男女?”姚贵妃冷冷往下瞟了一眼,浑然不见平时同秦稷在一块儿的娇俏模样。
那太医擦了擦汗,抖着唇说了句:“回……回娘娘的话,从娘娘的脉象来看,恐……恐是个……女胎。”
“女胎”二字出口,那太医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紧紧闭上眼睛,恨不能连呼吸连屏住。
一片静默重重地压下来,心跳都因此缓慢了几分。
姚贵妃在灯火明暗里抬起眼睛,将面上全部qíng绪都掩在了一片黑暗的影子里。
“这件事qíng,不准和任何人说,从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不管本宫是按时生产还是早产,都有正好的男胎。”
那太医匆匆点头,抬袖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自打不留女儿以来,无数皇妃都有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的念头,为了保证皇族血统的纯正,大秦皇妃生产的时候看管得越来越严格,但是,总会有办法的……
☆、第93章 他从城楼跃下来
第93章 他从城楼跃下来
秦琰后院里的那些姬妾分成了两派,许幼薇一派,剩下的人一派。
以季尤黎为首的另外一派和许幼薇撕扯成一团,秦琰在有人来通报之前就溜出了府去。
不过今日不顺,秦宜居然不在府中,秦琰自己溜达了出来,顺道在街口买了两个茄子牛ròu馅的包子,一面走一面啃着。
本来是想去逍遥坊或是飘香楼看看秦宜在不在,结果走到半路就被人拦住,抬头一看却是喜公公。
“可找着王爷了,皇上那儿有急事召见王爷呢,王爷随老奴走一趟?”
秦琰知道喜公公多半是客气,其实他不是在喝花酒,就是在找秦宜一道喝花酒的路上,根本就不用费心找。
平时秦琰和喜公公的关系倒也不错,然喜公公今日也确实是不知道秦稷到底召见秦琰所为何事,所以秦琰临到殿门口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上阵靠兄弟,”秦稷说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瞎话,言笑晏晏,“朕今日招琰弟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秦琰手中捏了一把汗。
“近来边疆又有一小队流寇作乱,应当是从南宋那边过来的,本来洛王和霍大将军都在京城中,是劳烦不到琰弟的。可是洛王年长,且去了边关两年,刚刚回来,总不好再派他出战。若是不派洛王,那就更不好派霍大将军,其中关窍想来琰弟也知道。”
秦稷笑眯眯地看着秦琰。
秦琰当然知道这其中关窍,洛王乃是大秦战神,本来是万人敬仰,谁料几年前横里杀出来一个霍擎,抢尽了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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