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呆滞了半晌,尔后才徐缓绽笑。“嗯,爆先生对我很好,也很关心我。”她双眸闪烁着星芒,只因心坎正掠过那名粗霸却又细心的男人,心……好暖啊。“我从来没碰过像他那样的人……霸道、粗鲁又好关心人喔。”
“哦?”梅望夫扬眉。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爸爸给我的感觉一样温暖!”她童稚的娇软嗓音渗漏出丝缕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分别,那份极其细微难察的qíng愫……
“是吗?爸爸真嫉妒他,以前小喜只喜欢爸爸一个的。”梅望夫好伤心地捏着她的粉颊。
呵,他傻愣愣的小喜儿,那神qíng、那双眸、那透着粉泽的润颊,在在透露出她对那男人的欣赏与喜欢啊。
但愿啊,但愿那男人别伤了她的小喜儿才是;也但愿,小喜儿对那男人的,仅是纯粹的欣赏与喜欢,否则,依那男人的身分及家世,怕是小喜儿爱上了,也是徒增烦恼。
“爸爸,我最喜欢、最喜欢的,还是你啊!”她扑入父亲怀中,蹭着撒娇。
梅望夫开心地发噱:“好啦,我的小喜儿,你就安心的去北海道,你妈妈跟你姊姊那,有我挡着,别怕!”
“嗯!”无论此次她前去北海道,大姊与妈妈有任何挞伐,她也不愿再去多想。
此刻她的脑海里,只烙下东方爆嘱咐她所切记的——战斗!
放眼望去尽是皑皑白雪,渗透着冬阳所折she的金芒,缀出不可思议的大自然之美。
纵使此刻的气温已凛冽到令人畏缩、恨不得能蜷曲在暖被中好好蒙头大睡,但这景象,恐怕是台湾无法瞧见的吧。
梅迎喜赞叹一声,又举起相机,卡嚓、卡嚓,一张紧接着一张拍下。她吸了吸几乎冻红、僵麻的巧鼻,满心欢喜地莞尔,又专心于这份美景的拍摄工作。“回去一定要给爸爸看看,嘻!”喃喃自语着,手上按快门的动作倒没停。
可这端有人陶醉得很,那端却又有人拧眉皱鼻,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辞、全身乱抖乱颤,没片刻能安分或闲下。
东方爆啜了口保温瓶内的热咖啡,随着背脊里袭人一阵冷风,又是连串的咒骂。“该死!你他妈的该死、王八蛋、杀千刀……”是哪个不要命的提议在这冷到冻死人的季节到这足以冷僵全身的北国来?!
“哈啾!”冷不防打了阵哆嗦后又是成串喷嚏,他甩了甩头,几乎无法忍受,想掉头走人,但……碍于他有非常专业、敬业的jīng神,双脚仍杵在那儿动弹不得。
“我说二哥,你真的很好笑,全身都裹得跟粽子一样了还在那喊冷,”趁拍摄空档,东方煦踱至脸色铁青的东方爆旁戏谑:“你看看人家小喜,穿得比你少上几件不说。今天一来到拍摄现场,活蹦乱跳的跟只小兔子一样!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输给一个小女生,丢脸耶!”
“欠揍喔你!”东方爆举拳,狠狠朝东方爆的腹部袭去。
“……噢!”闪避不及的东方煦láng狈地低吟了声,“算你狠。”
说到小喜,东方爆这才思及他此行带她来的用意。“小——喜——”可怜兮兮地叫唤着,见她仍意犹未尽,在雪地里东奔西走、拍来拍去,他喟叹:“小喜,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五天,你可以慢慢拍啦!”
要不是方才见她一脸渴望他能够放开她,让她好好地摄影,打死他也不愿放开这现成的小暖炉。
呜……他要温暖啦!
“小喜——”看着二哥哭丧的神qíng,东方煦悲悯心乍起,好心地帮二哥一同唤回那沉迷于大自然美景的小白兔。
见不远处的她回首,东方爆眉开眼笑地对她招了招手。
“小喜、小喜,快过来!”
梅迎喜恋恋不舍地将相机收好放进背包,转身朝东方爆那方迈去,脚下沉重的步伐及踩踏于雪地里的那份感觉时引起她的注意力,她开始跃动膝盖,尝试着在雪地上跳着。
随着脚步与雪地磨擦所编织出的声音,让她喜欢了上。
她哼着轻快小曲加快步伐,奋力在雪地上奔跑了起来。
“哇……小喜怎么jīng力这么充沛啊?”东方煦啧啧称奇,看着全身穿着银白保暖大衣的梅迎喜在雪地里蹦蹦跳跳,jīng神也跟着飞扬。“二哥,你要多学学,别老是要死不活的。”
东方爆二话不说,又往他肩处捶上一记。
“噢!二哥,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那你就别老是在那边叽叽歪歪,听得我老大不慡。”东方爆怒火中烧,口不掸言的粗话尽出。
“嘿,你别趁着大哥不在,净说些脏溜溜的话。”东方煦没好气地睨瞪他。
东力爆不搭理他,将注意力放于梅迎喜身上,见她可爱的小脸蛋满是灿烂笑容,他冷到僵麻的唇畔也稍扯出一抹暖笑。
看来此趟带她来……是对的。
“哎哟!”一个不注意,梅迎喜脚下一拐,脸蛋随即朝雪地中扑去,彻底摔了个狗吃屎。
东方爆见状,刻不容缓地迈开大步伐,“小喜,你没事吧?”见她一动也不动地埋在喷飞的雪花内,他一颗心紧张得跳到喉咙,“小喜、小喜?”铁臂将她拥起,见她一抬首就冲着他笑,他反而呆住,不知作何反应。
“哈哈哈……好痛喔。”她抚抚撞疼的巧鼻,一脸傻傻憨憨的灿笑。
“笨、蠢、呆!”他低骂,“跌倒了还这么开心!也不马上爬起来,你是打算冻死、闷死在雪里啊?!”她是脑袋秀逗还是生锈啦?从没见过像她这样少根筋的女人……害他担心得要命,笨女人、笨到极点!
直到确定她没事,他松了口气后才发觉自己竟是一直屏息着,怪不得他一直觉得胸口窒碍难受。没好气地又瞪了怀中的她一眼,这才将她扶好站直。
“不要再跌倒了,”见她又咧嘴一笑,他忍俊不住地又骂了句:“笨!”
“喔。”拍去浑身上下的碎雪,她歪歪扭扭地站直了身后,才问:“你叫我吗?有什么事?”
嗯?东方爆手支下颚,猛朝梅迎喜的脸蛋左瞧右看,“小喜,你脸上是不是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感觉怪怪的,不一样了……到底是少了什么东西?盯着她朦胧圆眸,他忽觉心一窒,闷闷怪怪的。
“啊!”小手往脸上一摸去,这才惊觉挂于鼻梁上的眼镜此时竟不知掉落何处,她急忙蹲下身躯,拨弄着厚雪,寻觅着她的眼镜。
原来,是那副看起来又蠢又俗的眼镜。他轻啧了声,瞧她在雪地里疾速寻找的模样。“小喜,你近视视几度啊?”专注地凝视着她微透醉人粉浑的润颊,他心一窒,忙不迭地以掌抚着心口。
见鬼!他是怎么了?
病了吗?
还是啥时染上心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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