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过就晓得了,不是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懂吗?好可怜。她撩了撩往下滑的镜框,再抬眸盯着他怔愕的神qíng。“走吧。”
“走去哪?”他错愕。
她拍了拍牛仔裤,“不是要我还你一杯热咖啡吗?”
热暖室内氤氲着咖啡的香醇气味,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头舒展。他心满意足地嗅闻着那醉人芬芳,漾了满心口的气恼竟奇迹似地尽数消弭,正当他陶醉于此刻的温暖香气时,忽地袭来的丝缕冷风使他双肩敏感一颤!
“好热,这样凉多了。”吁了门气,她莞尔旋身,却意外瞧见了他气怒的神qíng。
砰!他飞快冲向开启的窗口,奋力关窗。“你白痴啊!?天气这么冷,开什么窗!”
因室内过于暖和而闷红的粉颊更形赤艳,见他威猛身躯因冷风chuī掀而抖动,她拘谨地qiáng忍笑意,樱唇颤启:“可是,这里太闷了。”
“哪里闷?”他眯眸,威胁似地bī近她。
她因他过度的接近而起了畏怯,连忙垂下头颅。“不闷、不闷。”喃喃回应,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才泡好的咖啡,轻捧至他面前。“还你。”以着玲珑童音轻声说道,待他接过,她的手瞬间收回。
见她又将头低下,他不以为意地撩眉,在他边疑惑边不信任地轻啜了口中香醇后,一张臭闷的俊脸登时乍亮,眉飞色舞的快乐畅饮着。“真的很好喝!跟大哥的手艺有得比!”
汨汨暖流沁人心脾,令天生气血寒凛的他舒畅不已。
“那里还有一壶,你慢慢喝,我走了。”看了眼腕表上所显示的时间,她急急忙忙地使要旋身离去。
“嗯,慢走。”好喝、好喝……陶醉中的东方爆猛然回神,“不对!等一下。”
糟了!第一堂课要迟到了。低头奔走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叫唤的声音,待她一步出室外,忽地让不知何时挤满的人cháo给吓坏了。
是她多心吗?怎么每个人都在瞧她、盯她?四周的窃窃私语令胆小的她心跳愈来愈剧烈,眼看即将喘不过气,余光闪过的一抹熟悉身影令她时松了口气。
“小喜!”由人群中挤出的梅迎月急忙拉过梅迎喜。
“大姊,我、我要去上课……”可是这些人挡住她了。她嗫嚅着,怯怯避身于梅迎月旁。
“小喜,你刚才在那房间里面做什么?”梅迎月迭声问。
“泡咖啡。”她乖巧应答,焦急的眸却直盯着腕表。
“泡咖啡?”梅迎月嗓音时尖锐,“你泡给谁喝?!”
“一位先生,我撞倒了他的咖啡,他要我还他。”秀气的眉微微拧起。
“你知道他——”察觉自己有些失控,梅迎月赶紧压低嗓音,柔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这问题很重要吗?她最重要的中文课快迟到了。
“他是——”
“喂!”掀启的门扉止住了纷杂私语,东方爆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方才那位女孩,直到觅着了她,连忙迈步走向她。“喂!你……你叫什么名字?”
梅迎月一见俊美不可方物的东方爆,媚态尽展地眨眸璨笑,“梅迎月。”
东方爆鼓起双颊,不耐抿唇。
“我不是问你!”没好气的应道,东方爆没去在意梅迎月刹那僵冷的jīng致脸庞,将视线落至那始终垂头的娇小人儿。“你……喂,我说你啊,我在跟你说话,把头抬起来!”
梅迎喜仍是一迳地垂着头颅。
“喂!”失去耐xing的东方爆双掌紧捉住她纤弱双肩,用力晃了晃她,不甘被忽略地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一阵天摇地晃,终于将她的心神拉回,她怔楞抬首,“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在跟鬼说话啊!?”诧异于掌下的柔
软,他心不专地啧骂着,双掌边掐边揉,渐缓游移至她柔软双臂。
她以为他是在跟姊姊说话,不是吗?以往只要是姊姊与她同站,受忽略的永远是她,为什么这男人却说他是在与她说话呢?
“有什么事吗?”她轻声细问。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满十八岁?想不想来工读?”嗯……这么柔软的身体,不知道抱起来的感觉好不好?心里这么思虑的同时。他双臂也忙着展开,将她揽入怀中。
“先、先生……”梅迎喜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好、好……暖和!这暖暖的、泛着馨香的身子,在这寒冬里拥蹭在怀里竟是格外的舒服。
“好,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开始你就来这里工读。”
“我还要上课。”她在他怀中挣扎。
“也快放寒假了吧?放寒假的时候来这儿当小妹妹,就这样。”不客人反驳的他专制地qiáng塞纸笔给她。“把你的姓名、住址、电话号码跟年龄仔仔细细的写下,快点。”
“……喔。”乖顺的她从没有违抗人的记录,迷迷糊糊地使在纸上一一填写。
梅迎月见状,忙抢过妹妹妹妹手中的纸,“不行!我妹妹寒假要乖乖待在家里温书,我不准她来这里工读!”
独霸男人双眸眯细,略带丝不悦地睨了眼阻碍他的女人。他疾速攫回那张纸,qiáng塞入怀中娇小人儿的手中。“你满二十岁了吗?”俯首柔凝,霸气万千的气势倏地消匿。
“满了。”颔首,她快速填写资料,只想脱身。
他洋洋得意的抬起下颚,嗤哼道:“听见没?她二十岁,成年了,自己的事自己能作主,用不着你这个姊姊来多事。”接过她填写好的单子,喃喃念她名:“梅迎喜……小喜,你说,你寒假会不会来我这儿打工啊?”
他谄媚至极地涎脸偎近娇小人儿,趁机搂着她取暖,满足得喜孜孜。
“小喜!不——”尖锐的嗓子转眼间因一记饱含杀气的怒瞪而哽住。
他一向讨厌女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女人最令人憎恶。
刚毅唇瓣冷撇,他拾回霸怒视线,专心注视着怀中陷入思考的小女孩,“小喜,好不好啊?你来这儿打工,待遇优厚、工作轻松,不是很好吗?”
怯怯目光偷觑着大姊的铁青神色,“可是……大姊好像不愿意……”
“你管她怎样!你自己都不能为自己作主吗?”他不悦。
梅迎喜像是让他的话给刺伤了,纤弱双肩不免瑟缩,藏匿于厚重镜框后的一双小鹿瞳眸填满黯然与踌躇。
不是她不能为自己作主,而是多年来累积的经验告诉自己的确不能糙率作决定,否则大姊绝对会很生气。虽然她不晓得这次大姊为何不愿意她接下这份工读的机会,但倘若她应允了,待她回家后,大姊必定会闹得天翻地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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