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吃了老鼠的野猫,吸收了老鼠吞下的灯油,已颇具灵识。
这只野猫以前并不是野猫,是这荒芜院落的原主人所养,后来搬迁,不知因何原故,便将猫遗弃在此,猫或许不知主人已将它遗弃,还是在院落中生活,亦等待着什么。
院落久无人住,杂糙丛生,老鼠要不是被吃了,就是逃窜到别处,久而久之,院落中除了猫,就还剩下池塘中一条猫窥伺良久的,供人观赏的小金鲤。
自从猫吃了那老鼠之后,猫居然开始有了孤独感,对池塘中形影单只的小金鲤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发现小金鲤长得十分娇小美丽,有点不懂自己之前为何会想着吃小金鲤了。
此后,猫就不再窥伺小金鲤了,而是对小金鲤十分爱护。长久下来小金鲤也感受到猫的善意,十分亲近猫。
可惜好景不长,纵使猫如何爱护小金鲤,小金鲤的寿命也走到了尽头,猫因为吃了那偷吃灯油的老鼠,寿命长了不少。
看着浮在水面上翻白肚的金鲤,猫万分难过,即使伸出了爪子,再怎么够,都够不着浮在水面上死去多时的金鲤。猫惧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金鲤,束手无策,只能无助,痛苦的发出凄厉的哀叫声。
猫凄厉的哀叫声,却吸引了路过的一名仙人,仙人对猫的作态十分好奇,便问猫:“为何哭泣?”
猫言:“爱鱼死去,不能复生。”
仙人颇为惊讶,一只猫竟对一条金鲤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实乃世间罕见,不由掐指一算,便知因果。原来是猫误打误撞吃了偷吃灯油的老鼠,而初开灵识,颇有慧根,这也是种难得一遇的机缘。
见猫仍哭的伤心,仙人心生怜悯。道:“鱼并不属于汝。”
猫不服,言:“不属于吾,那属于谁?”
仙人又道:“不知结果不如入梦一观,可愿入梦,便可知其结果。”
猫言:“吾愿入梦。”
语毕,猫眼前一片发黑,置身于一片温暖湿润,黑暗狭窄,不停蠕动的空间内,它心底一片迷茫,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咋现光明,落地一声呱啼,猫才顿悟,它已是襁褓中的婴孩。他还有一个名字,卫清风。
眨眼间,已是二十三年为人,二十三年为人,它才知人也并不像它以前想的那般简单。它像人一样生活,攻读诗文,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这是爹娘的期望,而他并不对所谓功名感兴趣,他一直都在想仙人的话,究竟是何意,直到有一天,花灯一游,偶遇一名女子,他的生活就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仙人所说的话,正在一点一点的运转。
☆、天机晓梦【花灯节】
猫,不,卫清风已成人,因着是家中独子,父母对其十分宠爱。
不知是卫清风吸收了灯油灵力的原因,卫清风一学就会,一点就通,xing格也在二十三年为人的磨砺之下,变得十分温和,以礼待人,这也和他的家世不无关系。他的家世不错,可以说是个书香世家,在墨香浸染之下,卫清风俨然是气度高洁的书生。
卫清风数十年岁月,苦读诗书,即使厌倦,也是坚持下去。
书房内,卫清风手拿诗书,坐在桌前,思绪却不知飘到九霄云外。
在这二十三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仙人的指点。引他入梦,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卫清风的想的出神,贴身小厮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小厮站在桌前,轻声呼唤卫清风。
“少爷。”
“溪岁,有何事禀报?”见贴身小厮神色喜悦,以为家中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少爷,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那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卫清风把父母之类的亲人寿辰想了个便,也未想出个以然,便反问溪岁。
“哎!就是si年yi度的花灯节啊,夜晚可是十分热闹,还有许多女子前往,少爷你不去吗?有可能还有桃花运咧!”想到花灯上热闹的qíng景,溪岁便是一副向往。
“溪岁,你想去了吧?”看到溪岁这模样,卫清风只是轻笑一声。
“当然……咳咳不是,我这都是为少爷你着想啊!少爷你想啊,晚上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前往,说不定少爷你还能撞到自己的桃花运呢!嘿嘿,、说不定还能遇上慕伶雪呢!少爷你都没去过采花灯,也要去见识见识吧!”溪岁被拆穿也不显尴尬。
“哦?”卫清风放下手中诗书,看着溪岁卫清风微微挑眉,示意溪岁继续讲下去。十八年为人,他好像并没有赴过什么节日,慕伶雪,他听说过,是第一才女,也是上一届的诗魁,才气过人,容貌家世更是好的让人无从挑剔,提亲的人更是多的数不胜数,他父母曾经也议过提亲之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他虽然对慕伶雪无男女之qíng,可对她的才气还是十分欣赏的。
“少爷,你都没去过一次,一直都在府中,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出去散散心,必有收获。”溪岁走到卫清风身边,挤眉弄眼,狗腿的用袖子为卫清风扇风。
“罢了,既然真像你说的那般,我倒想前往一探。”卫清风双眼微眯,他是很久没去人的街市了。
“少爷,那我就先去准备了!你继续啊!”溪岁转身离开,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呵……或许去了还真有收获,仙人到底有何用意?他为人,难道鱼儿它也为人了?那它现在究竟在何方?”卫清风轻敲折扇,目光深远。
同一座城,不同的巷,亦有繁华贫瘠之分。其中亦有繁华贫瘠之分,落衣巷便是其中最繁华之处。卫清风家境优越,居于落衣巷头。而落衣巷尾,住着本地名声在外,数一数二的富商慕家,慕家多财,却只育有一女,取名慕伶雪,夫妇二人将此女捧在手心,十分宠爱,可以说慕伶雪想要什么,他们就给慕伶雪什么,应有尽有,哪怕是天上星辰,也是要费心机将它摘下。
慕伶雪也十分争气,并没有因为父母过多的宠爱包容,家境的富裕而变得骄横,反而知书达礼,因父母的宠爱,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才气过人,也是当地的第一才女,不能说是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确实当之无愧。
所谓伊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提亲者更是快踏破了门槛,奈何慕伶雪的父母疼惜慕伶雪,想将慕伶雪在身边多留几年。慕伶雪也无嫁意,一留便到了现在,提亲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而慕伶雪本人对此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正在闺房梳妆打扮,准备好晚上去街上游玩。
jīng致淡雅的闺房内,一名容貌清丽,年华双十的女子对着铜镜细细描画柔美妆容。
“小姐小姐,又有人来提亲了,现在还在前厅,老爷正在会见呢!”一名圆脸可爱的丫鬟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向慕伶雪禀告状况。岂料慕伶雪连眉都没挑一下,淡定的放下手中木梳,轻齿红唇。
“提亲之人,爹娘自会处理,翠湘何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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