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景之还在打量盛福海的穿着之时, 盛福海继续道:“王爷, 遭了, 咱们长领军在邠州打了败仗, 听说南疆要北上了……”
萧景之瞠目结舌, “你说什么?”
盛福海站在一旁,赶忙将边疆发生的战事一一说了一遍。
萧景之无语凝噎,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须臾,萧景之连连苦笑,这算什么?他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现在都付诸东流了?
不过,饶是他再不甘心,他也只能认清了现实。
他重活了一次。而这一次,刚好是“生”在了东央打了败仗,萧婳要出嫁的前夕……
让他想想,接下来是什么?是虞正找上了他,然后千方百计地把虞乐瑶嫁给了他。
萧景之冷笑了两声,一脚踢翻了一旁的五开光炫纹坐墩。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这么bào怒过了。
更重要的是,傅兮不在,他的两个孩子也不在了。
不过到底是走过一遍的路,他再是怒不可遏,也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唯一让他感觉到庆幸的是,这个时期,他已是太师府的学生,至少,他还是有机会见到她的。
他与傅兮已经过了太久的恩爱日子,久到他无法再接受其他任何人。所以这辈子,除了先要阻拦萧婳再嫁一次那个狗皇帝,他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傅兮拐进府里给他当景王妃。
哪怕她还小他不能做什么,但抱着她睡觉,总归是可以的。
原本他已经什么都有了,现在一朝回到这个时候,他当真是气的想一把火想烧了这景王府。
萧景之低头坐在书案在,一点点地谋划着他要做的事。经过盘问,他发现近来的事虽然与上辈子大致相同,但仍有不同的地方。
比如,沈越的出兵时间。
书案前的烛火随着随风摇曳,萧景之揉着眉心冥思苦想。
就在这时,他的窗前突然飘过来一个人影。
“谁!”萧景之道。
那人推门而入,当着他的面摘下了黑色的面巾,露出了一张萧景之极其不想看到的脸。
四目双对,这“黑衣人”率先开了口:“本王是南疆的太子,也是此次攻打邠州的统帅。”
萧景之看着这人在他面前摆谱,恨不得直接给他踹出去。
他这个时间没出现在闵后的宫里,就充分地证明了,他可能不止是南疆的新帝,还有可能是那个日日往东央境内跑的无赖皇帝。
沈越见他默不作声,只当他是被吓住了,继而缓缓道:“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便不会继续北上,且少不了你的好处。”
萧景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过了半响,他低声道:“你与闵后也是如此谈的?”
沈越皱眉,心想不愧是要当皇帝的人,疑心还真是够重的。
“本王是想诚心与你合作,景王莫要多虑了。”沈越道
许是上辈子实在太厌烦此人,所以导致他更是看不得他这幅冠冕堂皇的样子。
萧景之嗤笑了一声,“合作什么?合作如何把婳婳嫁给你?”
这话一出,沈越的眼睛就呆滞了……
这和他想好的完美策略,怎么……好像不一样了?甚至……他还没提起婳婳……
转瞬,沈越面如死灰,难不成还真像他想的那样?他也什么都知道?
“你……你……”
沈越说了好几遍你,最后也没能连贯地把话说完。
沈越看着萧景之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气的嘴角直抽,他咬牙切齿道:“同样的错误,本王绝不会犯第二次!”
萧景之眯起眼,看着这个好似在“威胁”着自己的人。
这同样的错误,到底是指南疆不会被他攻破一次,还是指萧婳?
沈越看着这人一脸打量着自己还不说的话的样子,倒是有些真着急了。
“你把婳婳嫁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越目光真挚,语气深qíng款款。
沈越是不尴尬,倒是萧景之不由得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不过不得不说,若是沈越还是那个最初的沈越,萧景之是死都不会再把萧婳再嫁过去一次的。但是如今看这样子,他便没有资格这样去做了。
毕竟……萧婳上辈子可是给他生了三个儿子,而这人又在早早立了泓儿为太子以后,就彻底赖在东央不走了……
萧景之轻敲了两下桌案,与他直接道:“既然如此,你便尽快将她接走,你此番没与闵后合作,想来她便不会提出让靖柔去和亲之事。”
这两人都是城府深密之人,有些话即使不明说,也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沈越看他这大舅子一脸凝重,便开口道:“如有需要,你尽管讲。”
萧景之心下叹息。
上辈子他最看不上的人,这辈子怎们反倒是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
沈越回南疆后登基称帝,接着就bī着成远帝将萧婳嫁给了他。闵后想着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能有多好的待遇,倒也就没拦着。
旨意很快就下来了。
与上辈子一样,萧景之再次去见了萧婳。不过这次,他不是去送药,而是去确认一下,萧婳用没有可能同他一样,也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
但很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这次,他什么都没有同她讲。
他心里清楚,沈越能提前将她接走,不但对萧婳而言是好事,就是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至少,这宫里在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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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柔公主出嫁,日子依旧定在了十月初八。
萧婳坐在白玉底座的双辕马车里摇摇晃晃,这一路上的颠簸都不及她内心的忐忑。
“知一,你说,那南疆新帝会不会比金统领还吓人?”
知一摇了摇头,“公主,您别吓自己了,那南疆……肯定不全是金统领那样的,肯定有俊秀的,肯定有!”
即将要出城了,南疆的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在她已经有些绝望之时,突然听外面有个小太监轻敲了两下马车。
马车停在原地,知一掀侧帘问道:“有何事?”
那小太监慌张道:“禀告公主……南疆的陛下亲自来迎亲的了,需得落轿才行……”
萧婳惊慌失措,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摆,
她先是抬手重新地cha了cha自己的步摇,又是慌忙地拽着知一问:“知一!你看到他了吗?!”
话音儿还没落,她就见她马车的正帘被人缓缓挑起。
只见那人一身白袍加身,面如冠玉,丰神俊逸,手里还牵着一匹白马,他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朕能进来?”
按理说这是不行的,还未有成亲的典礼,怎能有一起同行的道理?但这人南疆的陛下,自然也容不得她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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