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泪流满面,“娇娇,她毕竟是启儿的祖母”你更不能在皇宫里面杀人啊,傻孩子!你以为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杀人?有人在设陷阱让你往里头钻啊!你这个傻孩子!
“她不是!她不配!”
方老夫人上前,“娇娇,你听母亲的话,把匕首放下,我们再好好”
“让开”宁王太妃厉喝道,目光渗人。
方老夫人怎么能够让开?她便是今日把命丢在了这里也绝对不能让女儿中了别人的计谋!“来人,将宁王太妃送回去!”
“不”
“打晕她!”方老夫人喝道。
宁王太妃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人给打晕了。
方老夫人抚着女儿冰凉的脸,“没事的,娇娇,没事的,母亲现在便带你回家,没事的”她亲自扶起了女儿,然后准备离开,可身后却传来了张氏尖利的笑声。
“方老夫人这就想走吗?”
方老夫人眼中恨意一闪,“先送小姐出宫!”
“老夫人”
“去吧。”方老夫人道,“我稍后便回。”
下人只好听命了,扶着宁王太妃便离开,不过也没将方老夫人一个人留下,便是护卫也留了一个,对付一个张氏绰绰有余。
没有人想过方老夫人会出事,即便真的出事,下手之人也不可能是张氏!
可偏偏
“老爷,老爷”
方家老太爷看着神色惊慌冲进来的下人,心头也不安起来,但也不过是想着是不是那不省心的女儿又闹出什么事情了,可是没想到
“你说什么?!”
方老夫人死在了冷宫里面!
当方老太爷赶到了冷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老妻一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睛还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夫人”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宫里面总该有个人出面的。
即便有人刻意纵容这一切发生,但是,出事了,也总该有个人来善后,而此时此刻站在冷宫中的,却是皇贵太妃。
“到底怎么回事?!”方老太爷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悲痛半晌便抬起头来,自然是没露过站在一旁的皇贵太妃,“皇贵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的妻子怎么会陈尸在这冷宫之中!”
皇贵太妃看着他,“我亦是出事之后方才接到消息,是方老夫人的近身婢女跑出冷宫求救,惊动了巡防的侍卫,这才通报到我这边。”
方老太爷环视了周围一眼,看清了其他躺在血泊中的人,而离自己妻子最近的便是一个穿着素服的妇人,看那年岁,便猜到了是谁!
“张贤妃?”
她亦死了。
而她的脖子中,插着一根金簪。
是妻子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
皇贵太妃比他们早来,也听了禀报,“依照现场的情况来看,应当是两人起了冲突,张氏伤了方老夫人,而方老夫人”
“绝无可能!”方老太爷怒喝道,“单凭张氏一个人便可以可以”后边的话,或许是出于悲痛,或许也知道这件事方家便是受害者但也难逃责任,所以没有说下去,他抱起了老妻,“今日之事,来日方家必定会与大长公主殿下轮道论道!”
皇贵太妃面色一沉。
方家将人都带走了,冷宫便剩下了张氏一个。
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张氏,皇贵太妃叹了口气,“终于也走了。”
☆、547 夺权 十七
除了还在狗眼残缺,估计也没几天活头的余太后,当年牵涉进元襄皇后一案之中的人,都走了,仁宗皇帝的过去,也将淹没在这后宫的冷寂之中。
张氏为何而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出了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人人都说太子已然死了,说长生大长公主狗急跳墙,只是她知道,不管是这皇宫还是外边的事情,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罢了。
她既然不需要她插手,她便作壁上观便是了。
“祖母,你还好吗?”
皇贵太妃从冷宫里面出来,便见到孙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
“祖母没事。”皇贵太妃笑了笑,“来,我们回去吧。”
“好!”年幼的小郡主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祖母笑了便是代表没事了,“祖母,今天是皇伯父出殡吗?”
“嗯。”
“那央央不去拜拜,好吗?”
皇贵太妃抱起了孙女,“央央只要心里记着你皇伯父的好便成了,外边太乱了,央央便在这里陪着祖母好不好?”
小郡主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好。”
“启禀皇贵太妃,冷宫中的事情已然处置妥当了。”当日傍晚,内务府总管来报。
皇贵太妃颔首,转动着手中佛珠,“派人去禀报大长公主吧。”
“是。”
……
即便张氏是宁王的祖母,可毕竟是一个罪人,便是死了其实也没多大件事,可坏就坏在方老夫人也死在了冷宫里头。
方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冒头,但毕竟是前阁老的家族,而且如今宁王很有可能……
谁敢不把这事当事?
内务府很快便派了人去禀报了。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还没到皇陵,皇帝出殡,场面自然是不小,沿途也都是一片白茫茫,而入夜之后,也不停留,无数的白色灯笼将前方的官道点亮,继续往皇陵而去。
宁王作为大行皇帝的捧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
没错,他是怕她!
不!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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