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有些愧疚,“母后,儿臣”
“其实最好的结果便是断了卢氏的所有倚仗。”钱太后继续道,“不过我知道我儿下不了这个狠心,所以,便只能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皇帝闻言一急,“母后”
“你放心。”钱太后却笑道,“母后不会让你父皇有机会对我说他果然没有看错我这类的话,我不会如他所愿的!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他当日背弃完全不过是他的小人之心!”
皇帝心头一酸,“母后,都过去了,你还有儿臣,往后儿臣定然会好生孝敬你的。”
“母后知道。”钱太后笑道,“你父皇的这些孩子啊,都是极为孝顺的,尤其是对母亲,便是连唯唯诺诺的筠公主也可以为了生母不要自己的命,母后怎么会不信我的亲生儿子?”
“母后”
“我不知道你与她在谋划什么,不过,既然她需要我来做这件事,我便做。”钱太后继续道,从秦长生让人来传话将惠太妃交给她处置之后,她便明白她的用意,“就当做是她这些年来辛苦为你筹谋的报答!”
皇帝满腹酸涩,更是愧疚,不过此时此刻说任何道谢道歉的话没有任何的意义,“母后,我不会让您和父皇失望的。”
只有当好这个皇帝,才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与付出!
惠太妃还在慈宁宫里面关着,自然也不能一直关下去,皇帝亲自服侍了钱太后睡下之后便亲自去处置惠太妃,若说先前散播谣言一事罪不至死,可如今刺杀太后,却是足以治她死罪!但是她不能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二皇子和筠公主,她都不能死!
先帝留下来的四个孩子,不能走仁宗皇帝子嗣的老路,若是留下一个惠太妃可以避免这一切,他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皇帝下令将惠太妃送回她的寝宫,不过却没有放任她自由,而是向太医下令,让太医院全力救治惠太妃的疯魔之症,在治好之前,为了宫中人员安全,也为了惠太妃的安全,不得离开寝宫,也便是说,他以惠太妃得了疯魔之症为由,将她给软禁了。
而惠太妃得了疯魔之症,将钱太后和筠公主给伤了一事,也迅速地在宫中蔓延开来,慈宁宫里面所发生的一切,被这个人为制造出来的真相给掩盖住了。
惠太妃竟然得了疯魔之症?
为什么呢?
不少人纷纷打探,毕竟牵涉到了二皇子,而二皇子刚刚从太极殿搬出来,他的生母就出事了,这是长生大长公主要放弃二皇子,不留余地地支持皇帝的表示吗?
还是,皇帝的反击?
都不对都不对,是钱太后的报复!
报复?
对!
先前皇帝病了一事,大家都还记得吧?皇帝之所以病了都是卢氏一族在背后搞的鬼,钱太后动不了卢氏,也不能对二皇子下手,自然便只能将这口气发作在惠太妃身上了,卢氏之所以这般猖狂不就是因为后宫有惠太妃吗?
当然,对付惠太妃只是开始,在处置了惠太妃之后,下一步自然便是二皇子了!
不能是长生大长公主利用钱太后来除掉惠太妃,好更加牢固地掌控二皇子吗?
不对!
这长生大长公主不是让二皇子搬出太极殿吗?
不能是她以退为进吗?
有这个可能!
纷纷扰扰,从来便没有在后宫与朝堂中停下来过,而真相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似乎是在这些纷扰之中,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养伤之中的二皇子最终还是得知了这些,不过却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焦急焦虑,而是沉默,一向大大咧咧的二皇子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筠公主的确性命无忧,但被折腾了一番,身子受了不少的罪,一直躺着养着,唯一让她安心的便是,惠太妃还活着,而也没有人会要她的命,至少暂时是这样,至于二皇子的改变,她没有觉察到也无法顾及,只为他的伤一日一日地好起来而高兴。
至于惠太妃疯魔背后卢氏的因素,除了纷纷扰扰的议论之外,不管是皇帝还是长生大长公主,甚至钱太后背后的钱家,都没有动静,似乎便这般过去了。
整件事,损失最大的,或许便是卢氏了,即便惠太妃只是太妃,可在后宫也算是卢氏的一颗定心丸,现在这颗定心丸没了,自然损失不更何况,还背上了这般一个意图谋害皇帝的罪名,不管是真是假,所有人眼中,卢氏便是不安分!
来日朝廷下手处置卢氏,也成了理所当然,而卢氏,只会落得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下场!
“父亲,他们欺人太甚!”
卢家大宅坐落于京城西面,在成为卢家之前是仁宗皇帝的一位叔伯的府邸,后来这位叔伯卷进了夺嫡之争中,被夺去了爵位处置了,这宅子便空置了下来,当年卢氏全族搬迁至京城,这宅子便被修葺出来给了卢氏家主卢纲,虽说前任主人出了事情,但将一座曾经的王府给了卢纲,也是皇恩浩荡了,谁也说不出朝廷一个不好,便是卢氏的其他族人,也都被安置的很好,要田地有田地,要住处有住处,还有一笔颇为丰厚的搬迁费用,从这些来看,朝廷对卢氏是极为的厚待。
即便是卢氏族人,也多为庆幸搬到京城来,绵州虽为祖地,但也比不上京城繁华,更何况,对于寻常的族人来说,尤其是族中的年轻人,不能当家主,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过得舒坦便成了,如今来到京城,也并没有担心之中的低人一等,甚至出事情到了衙门,衙门一听他们是卢氏的族人,都会偏袒。
对于大部分族人来说,在京城的日子甚至比在绵州过得还要好。
日子过得好了,自然不乐意有人生是非了,如今惠太妃谋害皇帝太后,自然便是给他们带来祸害,他们追究不能宫里面去,自然便来找卢纲了,一阵训斥之后甚至搁了狠话若是再出什么事情惹怒了朝廷,便要撤了他这个家主之位。
不过是区区几年的时间,昔日那些哭喊着绝不离开绵州的族人一个个的都变了嘴脸!
卢少章愤怒的同时更是痛心!昔日还只能躲在父母庇护之下懵懂无知的孩子如今也已然长成了,虽然还没有长大到可以家人遮风挡雨的程度,但很多事情他都明白,“父亲,朝廷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世上再我卢氏一族!”
来京之时他们便知道后果严重,但是没想到朝廷居然真的下的了血本,竟然一步一步地将卢氏族人养的背弃祖宗,甘愿为他们奴役!
如果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便已然是这个样子了,再过上十年二十年,卢氏一族除了这个姓氏还在之外,哪里还有士族可言?
“父亲,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卢纲沉默不语。
“父亲,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卢少章继续道,“即便我们愿意忍气吞声,愿意安分守己,愿意看着卢氏一族从此从士族除名,可他们便会信我们便会放过我们吗?!父亲,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开始罢了,往后还会接踵而来,他们根本不会放过我们!父亲,我们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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