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已经答应帮我了!”
“那我呢?你想过我吗?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怀着孩子去面对那一切,你想过我的感受吗?!秦长生,我是你丈夫,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现在让我一个人跟懦夫一样逃走,留下你跟孩子?!你让我怎么走?!”
“就当我求你好不好?”长生哀求道。
萧惟双手覆上了她的脸,“那我们一起走!我求你跟我一起走!我也求你!”
长生哭着没答话。
“我们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我们有阿顾,还有孩子,我们就只是好好地当父母好不好?长生,我们就给孩子当父母好不好?”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长生哭道,“我不可能真的不管……我答应了父皇……我发过誓的……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萧惟,我没办法……”
萧惟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没有在说话。
这是一个死局。
她不愿意,他也不愿意。
……
萧惟待在了船上,但是那夜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过,长生知道她伤了他的心了,或许还让他对自己失望了。
正如当年对仁宗皇帝所说的那般,在大周江山与他之间,她还是选择大周江山,选择了继续承担这份责任。
可以说,她抛弃他了。
说好的不离不弃,她却先一步毁诺了。
“刚刚收到的消息,钱饶估计还有五天就能到了。”秦阳道,“这样说起来我们还能赶回去过清明。”
这是什么话?
赶着回去过清明?
“想想央央的岁数也不小了,正好今年去跟阿绮说说央央的终身大事。”
长生吸了口气,“早就让你留意了,是你一直不上心!”
“你当年不也是二十才嫁人吗?”
“十七就嫁了!”
“那到现在也二十多快三十年了吧?”秦阳继续道,“算起来也够长了,便是往后当寡妇也没什么。”
“秦阳——”
“不想当寡妇?”秦阳笑道,露出了森森白牙,“那就别将所有人当傻子!我愿意当这个睁眼瞎,可钱饶不会!对了,陪着钱饶来的还有李长林,就是当初被你排挤出朝堂,丢了京畿大营的那个李长林,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来让你当寡妇的!”
长生面色阴沉。
“谁让你们夫妻感情好?皇帝自然认为你在,你那驸马就在,找到你了,自然就能找到他了。”秦阳继续道:“你,他不想动也不能动,可他?他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然了,或许会想活抓,不过他将钱饶派来,想活抓的可能性不高,估计是……”
“够了!”长生不想再听下去,“滚!”
“我滚很容易,他滚,恐怕难,让钱饶滚,就难上加难了!”秦阳冷笑道,他就这般好心让她将他当傻子?!“你好自为之吧!”
长生比他更清楚!“我们从水路回京,马上走!”
秦阳皱眉。
“我在路上送他离开!我保证!”
“怎么送?”
“你无需管!”
秦阳挑眉,“好,不管就不管,不过如此一来,钱饶他们只会更加起疑。”
“那又如何?”长生冷笑。
秦阳没有反驳,的确又能如何?只要没抓到人,谁也不能将她怎么样,即便回京后无法洗清罪名,她会身败名裂,会一无所有,甚至会遗臭万年,但是,没有人敢要她的命!这些年她为大周所做的一切,足以保住她的性命,更何况,大周皇族至今为止还没有真正地砍过一个皇族的脑袋!只是如此一来,一切的问题也还是悬而未决!
“去跟萧惟说,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们不必夫妻分离,他若是有意的话就来见我!”
凌光眯起了眼。
“信不信由你,不过为了不让你那主子担心,最好不要告诉她!大夫说了,她现在这样子若是再继续忧心下去,不用她打胎就可以一尸两命了!”
……
萧惟不信秦阳,现在他谁也不信,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愿意赌一把!
他愿意赌这一把!
……
钱饶一行人日夜兼程地往朗州赶,便在离朗州还有三日路程的时候,却接到了朗州那边的消息,说长生大长公主和衡王先一步启程回京了,而且也改变了之前的决定,不打算走陆路,打算继续走水路。
而此时,一封匿名信也送到了李长林的手中,挣扎许久,他最终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钱饶不知道指着河道地图上的一个点:“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布控吧!”
……
自见面那天争执无果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长生知道萧惟也不敢来见她,因为若是她继续哀求下去,他或许会扛不住,当然了,最担心的或许还是她又对他使什么阴招,让他不得不同意,否则也不会连饮食都说自己解决,口头上说是不想她操心,实际上却是怕她下药!
“有本事你便一直不进来!”
萧惟这一进来迎面便是一直靠枕,也不是什么杀伤性的东西,本来也可以躲开或者接住的,可若是这样的话,估计会让扔“暗器”的主人更生气,自然只好受了,不过这样似乎也错。
“不是很本事吗?现在连一个枕头都躲不开,你拿什么跟我回京?”
萧惟皱起了眉,倒不是生她咄咄逼人的气,而是……“怎么不多穿点?这江上风大你不知道吗?”
“连窗户都没开哪里来的风?”这才说了窗户也没开,转身便去开了,就跟小孩子赌气似得。
这窗户一开,江面的寒风便猛然灌进来,即便已经一月末,但江面的寒风也是凛冽。
长生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萧惟气结,急忙拿起了一旁的大氅走了过去,紧紧地将人给裹住,“你就非得让我心疼是吧?”
“谁让你心疼,你会心疼吗?”
萧惟低头怒视着她,同时伸出手欲关窗。
“不许关,我要赏月!”
“现在月末,哪里来的月?”
“那便赏星星!”
“乌云满天,一颗星星也没有!”直接将窗户给关了,将所有寒风隔绝在外,“我错了行了吧?不许在折腾自己!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
“你好意思提孩子?你若是真的在乎我们母子的话便听我的话有多远走多远!可你呢?非得让我日夜忧心……”
萧惟低头封住了她的嘴。
长生恼怒地反抗了两下便就范了,她想他,好想好想,更舍不得,只是萧惟,再舍不得我也不愿意见到你有事!
“答应我好不好?”不是不知道他的痛,不是不知道他的苦,可只有这个办法,只能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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