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皇家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不在京城好好呆着跑去常州府开什么女学,也不怕丢了安家的脸!”
最可恨的便是如今京城谁不在说安夫人开这女学便是为了给后宫挑选贤良淑德的后妃?
更甚者是皇后人选!
一个寡妇做这些事情,她还真的是德高望重了!
“还是那些,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丽妃眯起了眼睛,“给本宫盯紧了!尤其是钱家的那个!”便是觉得裕明帝绝对不会再弄一个娘家势力雄厚的宫妃进宫,可钱家把嫡女千里迢迢地送去常州府女学,绝对不简单!
“是。”
……
京城的各方人士对安夫人在常山书院开办女学都十分的感兴趣,明里暗里的都有派人去打探过,有的胆子大些的还派人去盯梢,当然,并未持续多久。
安夫人一封信送到了裕明帝的龙案上,裕明帝便把具有代表性的几家叫进了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明显是护着安夫人。
此后,大部分人都消停了。
不过如丽妃这般锲而不舍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永宁侯府,不过与丽妃不一样的是,永宁侯府关注却不是女学的事情,而是……
“夫人还派人去常州府?”永宁侯神色凝重。
“是。”
永宁侯苦笑,“知道了,继续让人盯着。”
“是。”
常州府矿山一案震惊天下,所有人都认为萧家死定了,他也是,她更是。
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震惊,更是让她失望。
萧家虽然损失惨重,但到底是保存了下来,而且……“萧煌已经死了,那个孩子现在也被逐出了宗族流落在外,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
这话他很想跟妻子说,只是每一次都说不出口。
如今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及时阻止她做傻事!
“夫人。”
门外传来了下人见礼的声音。
永宁侯起身,迎向了走进来的妻子,“拉了。”
永宁侯夫人脸色有些沉,“侯爷,妾身有些话想问问侯爷。”
永宁侯蹙眉,“都下去吧。”
“是。”
待下人离开,永宁侯才道:“坐下来再说吧。”说完,便欲握她的手。
永宁侯夫人却避开了。
“夫人……”
“侯爷是不是派人去了常州府?”永宁侯夫人道。
永宁侯一愣,随后道:“是。”
“侯爷既然知道妾身心中伤痛,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妾身伤口上撒盐!”永宁侯夫人怒道,眼眸发红。
永宁侯皱眉,“夫人这话是何意?”
“先前萧家死里逃生,侯爷可以说是与你无关,你也没有这个本事做到!”永宁侯夫人咬着牙,“但这一次,不是侯爷会是谁?”
“夫人……”
“他们萧家的人自相残杀,侯爷何必多管闲事?!”永宁侯夫人厉声道,“侯爷怕我给你惹事,一直盯着我不让我胡来,为了侯府,为了侯爷,我忍,便是我再恨不得那个孽种消失我也忍了,可是侯爷为什么要……”
“萧烨买凶杀人,萧惟被救。”永宁侯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有些不敢相信,“你觉得与我有关?”
“不是侯爷,谁会救……”
“救萧惟的是顾家的人。”永宁侯还是打断了妻子的话,“在矿山一案中,萧惟救了顾家的嫡孙,顾家为了报恩,把被逐出宗族的萧惟接到了常州府,安排他进常山书院,之后发生了刺杀一案,顾家更是不留余力地救治。”
永宁侯夫人浑身颤抖,她不信,不信一个孽种会那般的好运,处处遇贵人!
“我的确派人去了常州府,可什么也没做。”永宁侯继续道,“如今的常州府各方势力盘踞,我若是有任何的异动,哪怕只是出现在萧惟的面前,你便会被卷进去!”
永宁侯夫人咬紧牙关,却仍是止不住颤抖。
“这不也是你派人去却什么也没做的原因吗?”永宁侯声音转为了温和,“夫人,你也怕你若是做了什么泄露痕迹,会给侯府带来为难不是吗?”
“他为什么不去死——”
永宁侯上前抱着她,“夫人,都已经过去了,萧煌已经死了,萧家也没落了,那个孩子更是流落在外受尽苦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放下不好吗?”
“他不死,我如何放得下?”永宁侯夫人推开了丈夫,情绪仿佛再也无法抑制,从萧家一案传来到现在,几经波折,她以为萧家死定了的,她以为萧家终于可以消失了,那个种在她心里的毒瘤终于可以消失了,可是……可是——他们居然没事!居然没事!就死了一个萧煌如何够?怎么够?萧烨!还有那个孽种!那孽种还活着!他还活着!“萧烨他凭什么杀那个孽种?!要杀也是我来杀!我来杀!他凭什么?!”
下了手为什么还失败?
为什么还要失败?
“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永宁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方才可以让妻子放下了,他以为萧家的没落萧煌的死可以让妻子放下,岂料,反而是更加的严重,便是萧惟死了,萧烨也死了,萧家的人都死绝了,她便能够放下吗?
不。
只要她一日不愿意放下,便永远走不出来。
“夫人,你还有我。”
只要他在,便会与她一起面对。
永宁侯夫人不是真的想要来质问丈夫什么,她痛苦,与他一起承受这一切的丈夫岂不是更加的痛苦?她努力过不再去理会这件事这些人,可是做不到!他们就像是噩梦一般死死地缠绕着她!“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配得到他的爱,不配与他当夫妻。
她不配啊!
为什么萧家的人不死绝了!
为什么?!
……
荣妃回了寝宫之后没多久便得到了消息,裕明帝去了昭阳殿了,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若是公主出事,他不会去昭阳殿的,这一年多以来,他只要来后宫,便是去昭阳殿。
“人已不在了,悼念有何用?”
……
大年初二的一大早,长生来给萧惟拜年,神色如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萧惟松了口气,便是知道不可能发生可还是担心,若是她知道了他对她有那般龌蹉的心思,一定不会再理会他,他便是连快拿着她的机会也没有!
幸好,她还不知道。
长生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不过这小姑娘的皮囊里面住着的是成年人,要装的若无其事不是难事,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有着心思,那往后便要多注意一些。
既然无心,便不该去撩拨,即便只是无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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