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最大的障碍消失本就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后来改变主意是不想放弃那条捷径,可是现在——却只能继续实行原本的计划!矿山一事之后,谁敢低估长生公主对皇帝的影响力那便是找死!一旦让她活着出来活着见到皇帝,她绝对会对他赶尽杀绝!他可以算计她,可以利用萧惟,她便是动怒想要他的命可他到底没有动过她,皇帝为了士族平衡也不会纵容他,可现在他要她的命,要把她置之死地,便是她大人大量不追究,皇帝也不会容他!即便最后没有成功甚至没有碰到她一根头发,可事情已经做了皇帝不会管他的宝贝公主运气有多好也不会管是不是他的本意!
他王驰要杀长生公主,这便是事实!
秦长生必须死在这里!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敢计划让长生公主死在叛军手里便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应付皇帝的怀疑,只要长生公主没有活着回去告状,他便有能力让王家置身之外!
虽然期间有了波折,但最终还是依照原先的计划进行,而此行也并非没有收获,“七皇子是吗?”
长生公主没了,七皇子也不是不可以!
秦长生,是你自己寻的死路,可别怪我。
☆、218 夜袭
长生自然不会怪谁,就算死在了南疆,她也不会怪谁,自己本没事而已,怎么能去怪谁?
这一日的军营很热闹,还没入夜便已经传来了载歌载舞的欢乐之声,南疆土司真的很疼爱这个妹妹,不然不会在这等剑拔弩张的时候还让她这般操办婚礼,当然也不排除因为长生公主落入了他们的手里,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地高兴。
“白色礼服。”长生看着桌子上已经安静地放了半天的新郎服饰,“以后我成亲也要弄这一身穿穿。”
白色婚袍,南疆当地族群结婚的特色。
秦桓瞪了她一眼,“你有这个胆子穿也没人有这个胆子给你做!”
“你该说先找到人敢娶你再说吧。”长生挑眉道。
秦桓失笑,也知道她这般不过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些,“长生,今晚务必保护好自己。”
“怎么?你想食言扔下我不管了?”长生笑道。
秦桓看着她,神色严肃:“听到了吗?”
“自然。”长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可惜命的很。”
秦桓一直没动那新郎的服饰,这并不奇怪,被逼嘛,哪里会轻易便就范?或许这里也有新郎新娘成亲之前不能见面的规矩,所以便是秦桓一直没有合作,阿玲也还是没有出现,最后天黑了,秦桓若是再不合作的话,婚礼便无法进行了。
所以南疆土司来了,直接把长生给带走了,大有秦桓不合作他便永远也见不到长生似的。
“胆子大的人我见过不少。”营帐之内,南疆土司倒也还是没有为难这个阶下之囚,客客气气的,同时也不吝啬赞扬,“不过向公主殿下这般的却是第一次见。”
“我美若天仙你之前没见过?”长生弯着眉毛笑道。
南疆土司一僵,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我们现在为敌的话,阿玲定然会喜欢你。”
长生端着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液体,酸酸甜甜的,很好喝,不过也没多喝,因为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放着的是酒,酒会误事,今晚上误了什么都不能误事,“我可不会喜欢她。”
“哦?为什么?”南疆土司也没生气,问道:“瞧不起我们?”
“其实瞧不起不过是一种自我感知罢了。”长生缓缓道:“说到底也只是自身的自卑敢作祟,不然日子好好的过着怎么便去琢磨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瞧不起又如何?瞧得起又如何?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公主一出生便尊贵无比,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卑贱之人的想法!”南疆土司笑容参杂了冷意。
长生摸着杯沿,“普天之下蝼蚁之民无数,与这些人相比,土司大人所言的卑贱当真是让人笑话!手握重权,掌一地政事,便是头顶上压着一座山,可南疆归了朝廷之后,朝廷可曾欺压过你们?非但没有,反而还给了南疆繁衍生息之机,你所谓的为大周抵御来自极南之地的威胁,可大周何尝不是为你们提供庇护?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过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而已。”
南疆土司脸上的笑意已然彻底消去了。
“我不鄙夷野心家,不过却瞧不起明明野心勃勃却仍想掩饰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的伪君子!”长生继续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瞧不起你。”
南疆土司冷笑:“大周皇帝的女儿果然了不起。”
“这当然了。”长生一点也不谦虚,“不然怎么当得起这皇帝唯一嫡出之名?土司大人不能让族人先祖失望,我也不能让我家老头子我们家列祖列宗失望。”
“只是可惜了。”南疆土司继续冷笑道。
长生挑眉,“可惜什么?”
“你只是一个公主。”
长生笑了出声,“土司大人可别瞧不起女人,尤其是还没长大的小姑娘,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死在我这个小姑娘的手里。”
“就凭你?”南疆土司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长生也跟着笑着,笑眯了眼睛,“当然不只是我,哎,土司大人似乎还没意识到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背后靠着的是整个大周皇朝。”
“所以你便以为盗走了我的布防图,利用阿玲对秦桓的痴迷便可以突袭我军营地?”南疆土司嗤笑道:“公主殿下,你的勇气的确可嘉,可却还不够高明。”
“土司大人可曾听说过一句话?”长生没有丝毫被揭发计划的慌张,笑眯眯地继续道:“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南疆土司散去了笑容,皱起了眉头,深沉地盯着她。
长生却旁若无人地吃着果子,“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了样了,你们也真是的,成亲要的就是两厢情愿,这样强迫威胁的就算成了,难不成还真的一辈子把我大哥绑在床上不成?”
南疆土司的眼睛更加的幽深。
长生啃着果子睁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问道:“对了,看在我的计谋都被你识破了恐怕活不过今晚上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来那方子的消息的?刘家满门灭口是不是你们做的?方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你手里了?之所以说不在不过是要有个借口起兵叛乱而已?”
“这便是你的目的?”南疆土司嗤笑。
长生叹了口气,“连一个明明瞧不起的小姑娘土司大人都这般忌惮,这翻身做主的道路可还要走多远?又能走多远?土司大人,你确定你要继续吗?”
“你——”
长生笑眯眯地看着他。
南疆土司到底还是稳住了,“你放心,你定然可以活到可以解惑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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