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该是小卫道士。”长生笑道。
凌光不屑,“萧惟小小年纪便……”
“知道人家年纪小便不要老是为难人家了。”长生打断了她的话,“不过说起来他似乎也没当初在京城那般了,你说他脱光了衣服来抱着我?”
“公主!”
长生失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过萧惟居然会这样做还真的是意外,萧惟,萧惟萧惟……“进去看看吧。”
终究是要面对的。
危难之时很多事情都没有摊开来说,如今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过长生却是白来一趟了,下人说萧惟刚刚吃过了药,已经熟睡了,跟方才南王侧妃说谎不一样,萧惟是真的睡了,至少长生进屋的时候,他是闭着眼睛趴着睡着的,身上绑着纱布,没看到血迹,但是却有浓郁的药味。
“上的都是什么药?”长生看着萧惟苍白的睡容,问道。
凌光道:“公主放心,药是青龙亲自上的。”
“嗯。”长生点头,凝视了萧惟半晌,“走吧。”
“是。”
两人离开了,原本熟睡的人却是睁开了眼睛,萧惟仍是趴着没动,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的门,目光灼灼似乎想要把门给烧了一般看见外面的人,可是最终还是落空了,眼中的灼热转为了深沉的绝望。
门再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自然不是萧惟想要见的人。
青龙走到了他的面前,仍是面无表情,言语更是生硬,“这次为师希望你先开口。”
萧惟眼中涌起了痛苦之色,随即合上,低声道:“徒儿明白。”
……
南王世子自罚一百军棍需要躺着养伤,战后的处理自然便不能继续了,交由钱钧跟秦靖处理。
长生休养了两天也跟了进去,不过与在秦桓面前随意不同,在钱钧这里虽然也没少插话插手,不过也没太强势,而秦靖更是很自觉地打起了掩护了,他对外说是他要把长生公主带在身边的,因为只有时时刻刻把人带在身边他才能够安心,至于为什么公主殿下要插手政务军务?闷呗。
七皇子殿下毫无保留地纵容公主殿下,甚至直接在钱钧面前直接表示他不敢开罪长生公主,也是有意讨好她,只要她高兴,皇帝陛下便会高兴,他的将来便更加的有前途!
钱钧还能说什么?不是不怀疑,可是谁能想到公主殿下的目的是要染指那个位置?又怎么可以想到明明更加有资格的七皇子居然心甘情愿地打起掩护?
知晓长生公主在裕明帝心中的地位的钱钧也只能当做没看到,只要没闯出祸来便不阻止,可这不阻止下来心却惊了,他知道南王世子之前也是带着长生公主一起处理战后政务的,可却并不觉得只是跟了南王世子一段时间,公主殿下便学会了这般多!
长生公主……
钱钧发誓自己心里对这个公主殿下的怀疑绝对不是自己多想的!
“如今南疆局势基本已经稳定,公主可要先回京?”中秋之前,钱钧试探性地开口,这两个月南疆除了还是没抓到南疆土司之外,其他的安置都进行的很顺利,或许真的是多年的同化,战后的南疆百姓很顺从朝廷的安置,南疆的局势是基本稳定下来了,所以,钱钧想把这位小祖宗给送走。
“钱将军似乎很不想见到我。”长生似笑非笑。
“末将不敢。”钱钧正色道:“入秋之后南疆瘴气多了起来,末将担心公主在这里会伤了凤体。”
“该走的时候自然便会走,将军不用太担心。”这些日子与钱钧总是这般避轻就重地说话,长生也有些腻歪了,“再说了父皇都没担心,将军担心什么?”
“那公主若是想离开通知末将便是。”钱钧也大约摸熟了这小祖宗的性子,也没敢继续说什么,“末将安排人护送公主回京。”
“嗯。”长生应道,“钱将军也不用担惊受怕太久,我之前跟世子说好了在南王府过中秋,过了之后便是你不催,世子也会赶我走的。”
钱钧沉默,因为说什么都不是。
长生扔下了手中的本子,“我出去走走,这里闷的慌。”
☆、226 辞行
“我出去走走,这里闷得慌。”
长生这话一出,一旁正低着头奋笔疾书的秦靖当即放下了笔起身,“我陪你。”
“不用。”长生道,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毕竟人家辛辛苦苦地为自己打掩饰,连个好脸色也不给便真的太过分了,“你跟钱将军继续忙就是,我身边有人在。”
秦靖看出了她心情的确不怎么好,也没有继续坚持惹怒她,“那好,若是有事就让人来通知我。”
“知道了。”长生道,便转身离开。
钱钧也起身行礼,“公主慢走。”
“钱将军。”秦靖收起了温和的神色,“四皇妹不计较但是并不代表将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七皇子……”
“四皇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允许的。”秦靖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若是将军觉得不妥或者需要谁来承担什么责任,找我便是。”
“末将不敢。”钱钧低头道。
“将军是个聪明人。”秦靖看着他,“不过不要把聪明用到不该用的地方上!皇家的事情皇家人自会解决,将军只需要做好臣子的本分便够了。”
“末将领命。”钱钧正色应道,心里的思绪翻滚的更加的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猜想到的呢?
秦靖没有再说下去,坐下来继续忙碌,四皇妹要离开,他应当也留不了多久,得在离开之前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中秋之后长生要回京一事他也是方才才知道的,不过对于这般晚才知道也并不意外,她不信自己,即便这些日子他全心全力地为她掩饰她也不信自己,不过当年的事情,换做是他也应当会如此。
……
长生的心情的确不怎么好,甚至说有些烦躁,而原因……
“回南王府!”
这些日子她军营城守府两边走,在南王府也便是晚上休息的时间,不过这每一次去客院看望萧惟都碰上了他在睡觉,仍是不正常!
一次两次便罢了,这般多次也是如此,便是一次她白天去的,也是碰上了他在睡觉,他便有这般的困?!
越想心里便越是烦躁!
他在避开她!
为什么避开她?
因为她的身份?
因为脑子转过弯来了,想起了她是他的杀父仇人了?
只是避开她而没有来找她报仇已经算不错了,她还不满什么?!不,人家不要命地救了她,结果还被打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据说现在还没好全所以每天晚上都要喝药,然后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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