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之名在常州府也是如雷贯耳,如今还添了这桩风流韵事,便更是成为了大家的谈资了。
“听说前段时间萧惟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赶回来若不是顾老爷子出面,他连参加秋闱的资格都没有!”
“这都要考试了还跑出去,谁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时候王家才去卢家求亲,说不定就是……”
“呵呵……”
“王家少爷真可怜,这人还没娶进门就已经被戴了绿帽子了!”
“别胡说,那萧惟才多大?就算卢家小姐怎得放荡不羁,他萧惟动的了吗?”
“听说士族里头男子十岁就开始安排通房了,相比士族出身的男人都比寻常人厉害,自然是动的了!”
“哈哈,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那是那是……”
顾闵气的脸色都青了。
萧惟神色不动,拉着要过去制止他们胡说的顾闵离开。
“萧大哥,你怎么……”
“谣言止于智者。”萧惟道,“无须理会这些人。”
“可是他们说的那般龌龊,若是传开了对萧大哥的名声也是有损!”
萧惟双眸幽深,“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便中了别人的计。”
顾闵一愣。
“卢荧一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不了,可我们却是现在才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萧惟缓缓道,“当然,也可能是我们之前没有听到,但是,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听到这些很巧合吗?”
顾闵一愣。
“瓮城一行,我与王驰已然是结了死仇。”萧惟道,“况且,王家与卢家结亲,谁若是能占上风谁便可获利更大。”
顾闵恍然大悟,随即咬牙怒道:“这些人果真狠毒!”若是他上前大闹,别说公道了,萧大哥的名声必定会受损!“萧大哥……”他寻思着要不要把那妇人的事情告诉萧大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既然不想说便不说就是。”萧惟道。
顾闵吸了口气,“祖父的意思是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该让萧大哥烦心,但是……我觉得萧大哥应该知道一下。”萧大哥比他们想的还要冷静,既然如此,何不说了也好让萧大哥有一个防心?
萧惟皱紧了眉头。
“就是你进贡院的那天……”
……
夜凉如水,常州府的夜晚也是热闹繁华,萧惟站在客栈的门口,却一直驻足不前,可是他到底还是来了,即便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是来了!
他期望什么?
期望那个人在京城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而来?
那一年在京城,他认定了她不会想要他活着,认定了是她派人来杀他灭口,为此不惜把人贩子跟所有孩子都杀了,可是现在……
长生是公主,她说过那次她是被害才被人贩子抓住的,后来也屡屡有人想杀她,那那些官兵是不是也是冲着她去的?
不是她派去杀他的?
而且,她只是一个侯夫人,她恨不得他消失,可是也不敢冒着被人发现危险让官兵去杀人?即便是她的丈夫,永宁侯也怕不太可能做到吧?
那时候长生公主正失踪,皇帝发了疯地派人找,永宁侯怎么可能为了杀他灭口而不惜卷进长生公主失踪一事中来?
当年的他太过年幼太过稚嫩了,所以才会有了那样的认识。
萧惟如今的脑海中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可是来了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可笑,他在期盼什么?期盼她对他仍保留着一份慈爱之心吗?
可是,那样耻辱中生下来的孩子,她真的可以保留吗?
萧惟啊萧惟,你真的很可笑!
是不是失去的太多了,所以变得贪心,变得自欺欺人了?
便是她真的还记得他这个儿子还认他这个儿子也不可能亲自跑来!而且……阿闵不是说了她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吗?
便是真的来了,怕也是为了要他的命吧?
他的存在可以让萧烨失去一切,更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呵呵……”
萧惟嘴边溢出了两声笑,如同这深秋夜里的风一般凉薄,随后转身离开。
而便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客栈前面,随行的下人从马车里迎出了一个男子,已过而立之年,衣着普通但是却仍是透着贵气,不过脸色却不是太好,他下了马车便直接进了客栈,脚步急促。
“你怎么会来?!”
☆、230 见面
你怎么会来?
永宁侯苦笑,他怎么能不来?妻子借着礼佛出府,还说要在寺庙斋戒三个月为永宁侯府祈福,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是不赞同可也还是同意了,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暗地里去了常州,若不是孩子突然间病了,他派人去接她回来,甚至没能发现!
“你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要跑来?”永宁侯夫人出了震惊过后便是担心,“你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身子……”
“我没事。”永宁侯道,神色温和,“夫人,跟我回去吧。”
永宁侯夫人脸色一狞,“等事情了结了,我自然会回去。”
“你答应过我……”
“我是答应过你!”永宁侯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可前提是那个没有危害到我们,夫君,你怎么可以瞒着我?!”
永宁侯在知道她来了常州的消息之后便已经猜到了她是知道了陛下召他进宫的真实情况,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如今是认定了是那个孩子害的,“便是陛下已经说了话了,我们更加不能对那孩子施以毒手。”
“我不能让那个孽种毁了你毁了永宁侯府!”永宁侯夫人厉喝道,“夫君,一切的后果由我承担,若是要偿命的话,我来偿!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牵连!”
“你是我的妻子!”永宁侯沉声道,“不管你做什么,都代表着我!”
“不……”
“况且陛下圣意不明,那个孩子便若是遭了我们的毒手,陛下会如何谁也不知道!”永宁侯继续道,“夫人,我们先回去,等我探查清楚陛下到底……”
“陛下会去保一个孽种吗?”永宁侯夫人冷笑,“妾身虽为女儿之身可也明白陛下不会无端端地提起那个孽种,更不会是想要为那个孽种正名!他不是想要用那个孽种来对付萧家便是直接冲着永宁侯府来的!我怎么可以再容他!”
“我与二弟已经商讨过,永宁侯府并无让陛下这般……”
“那个孽种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永宁侯夫人根本便听不下去,只有萧惟死了,她才可以安心,才可以彻底的安心!
“那你想要怎么杀了他?”永宁侯也怒道,“派人暗杀?还是亲手杀?你是永宁侯夫人,你杀了人,难道永宁侯府便不用担责吗?便是派人暗杀,终有一日也会暴露,到时候我该如何?孩子们该如何?永宁侯府该如何?你亲自来常州,便是为了亲眼看着他被暗杀吗?夫人!不要被过去的仇恨蒙蔽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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