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一愣。
“怎么?难不成还想……”
萧惟没有让她说完,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快的完全不像是内伤未愈之人,“长生,谢谢你。”
“凌光跟你师父在门外盯着。”长生道。
萧惟讪讪地松了手,安分守己地坐了回去。
长生继续吃自己的。
“长生。”萧惟道,“你跟师父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说了什么?”长生装作不知,她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她心里的挣扎与妥协,不然他还不翻天了?
萧惟问道:“师父他们让我单独陪着你……”
“即便你不来,他们也不会进来坐下来陪我吃这顿年夜饭。”长生打断了他的话,“在他们的心里,我是主子,他们是奴婢下属,决不允许与主子同桌。”
萧惟一愣。
“很意外吗?”长生笑道。
萧惟心里泛着微疼,“我以为至少凌光姑娘会……”
“她有时候的确有些没大没小的让我心烦,不过这方面从未僭越过。”长生道,“你说我这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我陪着你。”萧惟从她的笑容中读出了孤独,“我以后都陪着你。”
“没法做到的便不要轻易说出口。”长生一筷子敲上他的手背,“伸什么手?小心凌光砍了他!”
“你会救我的,不是吗?”
“现在没人在我的确想要人陪,不过这人有没有手也没关系。”公主殿下笑的森然,“没有才好,规规矩矩地坐着陪,而不会动那般多歪脑筋!”
萧惟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多吃点。”
公主殿下差一点一筷子摔了过去,越来越上纲上线了?
萧大人只当没发觉一般,继续认认真真地伺候着公主殿下用膳,认真的让公主殿下心软了,好好地让他服侍了一番,年夜晚后的时间是很安静的,公主殿下裹着被子坐在炕上趴在小桌上画着画,萧大人则端坐在桌子旁,也是画着话,因为公主殿下说他的画需要好好练练,免得将来失业了连养活老婆儿子的本事都没有。
就冲着这句话,萧大人便是怎么也要把这画给练好。
至于公主殿下在画什么?
萧大人起先是不知道的,以为她跟自己一样都是画年画什么的,至少是想不到她居然在画……“你……你怎么可以画这些?!”
震惊的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居然是春宫图?
“画册呢?画册你拿了?!”他早该将那该死的画册给烧了!
公主殿下却是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怎么样?画的不错?比画册上面干巴巴的……”
“顾长生!”萧大人气疯了,她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我姓秦。”
萧大人哪管她姓什么?一把将那画给揉成了纸团,然后便伸手问道:“画册呢?拿出来!”
☆、271 恳求
“不给!”公主殿下抬着下巴,“我花银子买的!”
“再不给我就自己动手了!”
“来啊!”公主殿下不惧。
萧惟真的动手了,就算抢也得把那该死的画册给抢回来烧了,绝对不能让公主殿下再被污染!公主殿下自然不愿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几张春宫图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智者见智淫者见淫!而且那画册干巴巴的动作戏实在让人看得眼睛疼,她若是不好好改良改良岂不是辜负了这一场与古代春宫图的相遇?
公主殿下坚决不肯。
萧大人坚决要夺。
看着那严肃的跟卫道士一般的俊容,公主殿下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小小卫道士,心里越发的欢愉也便更加坚决不给了,当初的小小卫道士现在长大了,变了许多但是很多也是从未变过。
萧大人哪里有想这般多,就是坚决不能让这脏东西再污了她的眼,他一定要抢到手。
“来啊?”公主殿下起身扬起了手里的画册。
萧大人上前夺。
公主殿下躲。
一来二去的不知道怎么的,最后是萧大人将公主殿下给扑到了,扑在了炕上,他抱过她,不止一次,也不是第一次这般的亲近,亲近的可以嗅到她皮肤的馨香,可是却是第一次……
像是有一股热流直涌上脑一般。
青云寨两年见过无数,即便从未有过但是也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长生……”
长生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不过还没回过神来,萧惟便先冷静下来了,松开了她的同时扯了旁边的杯子将她裹住,“干什么?”气焰嚣张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却似乎有些忐忑。
“送你生辰礼物。”萧惟笑道,而伴随着他的话的是外头的喧天锣鼓,“子时了。”
“嗯?”长生有些懵了。
萧惟起身走向炕边的窗户,同时趁公主殿下不留意将她手里的画册给顺走了。
长生没发觉。
窗户打开了,寒风随即灌入,原本温暖的屋子瞬间降了好几度,长生裹紧了被子,正欲质问萧大人是不是恼羞成怒存心报复的时候,却被窗外绽放的烟火给吸引住了,愣了好一会儿,随后裹着被子挪到了炕边,趴在了窗沿上看着外头陆续绽放的烟火,这不是她第一次看烟火,当初在常州,皇帝陛下便为她准备了一次,那这次……她看向萧惟。
“送你的生辰礼物。”萧惟笑着,寒风中温暖如春。
长生问道:“送我的生辰礼物?”
“是。”萧惟道,“喜欢吗?”
“你给我准备的?”长生继续问道。
萧惟略显愧疚,“我求师父准备的,不过以后我亲自准备。”
长生笑了,转过头看向外边绽放的璀璨烟火,笑靥如花。
萧惟,我不后悔。
许多许多年以后,她从云端跌落,众叛亲离,当他们的儿子愤怒憎恨地质问她有没有后悔的时候,她想起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从未忘记,刻入骨髓。
她不后悔。
“好啊。”
以后都由他亲自准备。
萧惟心中激荡,然后狠狠压下,抬起了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却比任何亲密的举动更加的温暖人心。
公主殿下心甘情愿地当了回小狗。
……
凌光没在屋里,便是耳朵一直竖着听着里头的动静,便是再方才差一点便忍不住冲进去将胆大妄为冒犯她主子的混账给宰,可如今,透着敞开的窗户见了主子的笑颜,突然间心里的怨愤都消失了,“我从未见过公主这般笑过。”没有负担,没有隐藏的忧愁,只是单纯愉悦地笑着,似乎也是幸福。
“陛下亦然。”青龙道。
凌光苦笑:“陛下很疼公主是没错,但是萧惟的出身……士族如今越来越不安分,陛下总有一日会将萧惟摆上台面的,而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不然陛下怎么会容忍他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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