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你这个总管就不需要再当了!”秦韶冷声道。
“奴才谢殿下……”
“下去!”
“是……”
“都下去!”
“……是!”
屋子里的下人纷纷退了出去。
秦韶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靠枕上,白日里不能露出的疲倦与难受此时得意放纵,心中的怨毒也随之涌出,“秦长生——”
“不过是一剂巴豆罢了,就将二皇子逼成了这样子?”安静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秦韶神色一凛,“谁?!”
一人从梁上落下。
秦韶大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得问二弟你了。”秦恪仍是似笑非笑,“这二皇子府的守卫还是得加强一些,否则下次进来的是刺客的话,二弟的性命怕是要不保了。”
秦韶压住了怒火,冷笑道:“父皇四处派人找你,我们那位四皇妹更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居然还敢来京城?”
“为何不?”秦恪坐了下来,仿佛就跟回了自己家一般,“从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而且,离开京城这般多年了,我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问题军需一案是你做的?”秦韶冷冷地盯着他,眼中的防备更浓。
秦恪笑了笑,“二弟怕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离京多年的大皇兄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秦韶道,当日他出现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不安好心,不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既然没对他出手,他也犯不着为他人铲除威胁,不过没想到离开京城这般多年的秦恪居然还能做下这样的大案,还在燕州城里面将他们那位高贵的四皇妹给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二弟只需要知道为兄是来帮你的就成。”秦恪没回答他的话,“我们那位四皇妹带回来的人可以助二弟一臂之力,不过究竟怎么用或者先对付谁,便得看二弟自己的了。”
“我怎知你不是对秦瑞说了同样的话?”秦韶冷笑。
秦恪看着他,“四大国公府的冤屈唯有四大国公府的血脉才能洗刷!”
“我是皇室血脉!”秦韶道。
秦恪笑了,“的确,当年二弟连自个儿的母妃都可以……”
“你闭嘴——”秦韶勃然大怒,面容也随之扭曲起来,“秦恪,别以为我不动你便是动不了你!”
“二弟息怒。”秦恪却笑道,越笑越是渗人。
秦韶攥紧了拳头,脸色也发白起来,“我不管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企图利用我!你既然知道当年我做了什么便很清楚我绝对不会容忍阻拦我的人存在!我暂时动不了秦长生可是要你的命就跟碾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秦恪,不要太自以为是!”
“二弟说笑了。”秦恪缓和了神色,“我哪里会对付二弟你?至于利用嘛,也不过是希望二弟能够帮为兄报仇雪恨罢了,这跟二弟的目标不也是一致吗?”
“我为何要帮你?”秦韶也收起了狰狞,冷笑道。
秦恪挑眉:“二弟这些年虽然步步高升,也看似位高权重,可惜却被困在了京城这一方天地,一举一动都在我们那位父皇陛下的掌控之中,你如今得到的,不过是他老人家的施舍罢了,方才二弟问我为何能够做到这些,那便是因为我不再他的掌控之中。”
“你什么意思?”
“孟家留下的势力这些年助了二弟不少。”秦恪缓缓道:“不过同时也泄露了二弟所有的底牌!我们那位父皇陛下精明的很,他给你的同时也双倍收回!”
秦韶如何还不明白。
“二弟可愿意与为兄合作?”秦恪笑意盈盈。
……
两排宫灯在前方开路,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宫人,长生公主挽着皇帝陛下的手走在清凉的宫道上,欢声笑语不断,偶尔传来皇帝陛下的几声训斥,却亦是溺的。
这便是长生公主独有的尊贵。
荣贵妃并未上前打扰父女两人共聚天伦,远远地看着他们,在确定公主殿下的确平平安安回来之后,方才真正地安心,“吩咐小厨房,将做好的膳食送去太极殿。”
“是。”
荣贵妃看向前方肃穆的太庙,笑了,许姐姐,阿熹会好的,会一直很好的,我发誓。
“陛下,这是贵妃娘娘命人送来的。”
御膳本就摆满了桌子,不过公主殿下对荣贵妃送来的吃食似乎还是很感兴趣一般,“放下吧。”
崔公公看了一眼皇帝,见他点了头,这才吩咐宫人们放下。
“都是我爱吃的。”长生眯着眼笑道:“这可是托了父皇的福了。”
“不是朕托了你的福?”裕明帝冷哼道。
公主殿下连忙给皇帝陛下夹了一筷子,“贵妃娘娘也好,母后也好,不都是父皇的人?自然是托了父皇的福了。”
“出去外头别的没学会,就学了这耍嘴皮子?”皇帝陛下教训道。
长生却是一愣。
“怎么?朕还说不的你了?”裕明帝见状,沉了沉脸道。
长生抿唇一笑,“哪里哪里?父皇怎么说都成!”低头吃了起来,“贵妃娘娘的手艺又好了。”嘴边那笑一直没有散去。
耍嘴皮子啊?
那不是萧大人的本事吗?
萧惟……
裕明帝脸色缓和了,可是看着她嘴边的笑容,眸色却暗了暗,“喜欢便多吃点。”
“多谢父皇。”
公主殿下吃饱喝足了,又消食了,便打起了哈欠了,打算回去休息,不过在回去之前总算想起了正事了,“父皇,这虎符还是你自己拿着吧,放在我这里实在是烫手。”
裕明帝接了过来。
“好了,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公主殿下拍拍手,一幅卸下了重担似得,“儿臣告退了。”
“没有话要问父皇?”裕明帝没让她走,问道。
长生笑道:“原本是有的,尤其是在燕州城的时候,不过现在没有了。”
“哦?”裕明帝挑眉。
长生一脸的坦然,“因为这兵符啊。”
裕明帝没说话,就看着她。
“好吧。”长生微笑道:“您将这东西给儿臣的时候,儿臣心里边想着估计是假的,是父皇陛下你要试探一下儿臣到底有没有谋反的心思……”
这话还没说完,皇帝陛下便黑了脸了。
“父皇你可不能怪我。”公主殿下忙道:“东南剿匪根本用不到这虎符,您却给了我,除了试探跟考验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后来燕州城出事,我又想父皇该不会能够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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