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殿下的吩咐奴才怎敢不听?”崔公公苦笑,“奴才也是可怜公主殿下,可是……可王爷便不要为难奴才了,奴才今日不过是转了王爷一句话,便差点惹的陛下勃然大怒,王爷,奴才还想留着这条命伺候陛下了。”
秦阳心里一沉。
“陛下今晚上多喝了几杯,眼下已经歇息了,王爷便先回去吧。”崔公公继续道,犹豫了一下,也还是道:“还有……奴才知道王爷与公主殿下兄妹情深,贵妃娘娘也是极为疼爱公主,可这事您跟娘娘真的劝不得,不是奴才忘恩负义,这些年来,公主待奴才也是很好,奴才都记着呢,可是现在陛下不欲听人劝,王爷若是执意要劝,怕是会起了反作用,更加激怒陛下,到时候公主殿下的处境就更糟了。”
秦阳脸色变了变,半晌之后才道:“多谢崔公公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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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召见
秦阳将崔公公的话听进去了,暂时歇了找裕明帝谈谈的念头,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事实上好像是他自己臆想有事发生似得,不管是裕明帝还是长生在接下来的两日里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便是秦韶也是安安分分地在出他的风头,直到秋猎的第三日,裕明帝身边的内侍派人过来。
来人还是崔升最得力的干儿子方公公。
“魏王殿下在这里正好。”方公公向长生行礼之后便对秦阳笑道,“陛下请公主跟魏王殿下过去一趟,魏王殿下在这里,奴才倒是偷懒无需再走一趟了。”
秦阳心里咯噔一下,“父皇请本王跟公主过去?”
“是。”
“公公可知道何事?”
“这奴才可不知道。”方公公笑道。
秦阳也没有问下去,这些皇帝身边的内侍都是老油条了,既然说了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父皇既然一并叫了他过去,想来也不会做什么,便道:“劳烦公公先行一步,本王与公主稍后便过去。”
“是。”
秦阳待他走了之后,便对长生道:“我们过去一趟吧。”
“今日皇帝没进林子吗?”长生却是问道。
秦阳道:“父皇除了第一日进了林子之外,这两日都待在营帐里头。”
“哦?”长生应道,“这倒是会偷懒。”
秦阳皱眉,“你……”
“走吧。”长生起身,“免得去晚了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
秦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也不必如此,父皇到底是我们的父皇!”
“错了,是你的父皇。”
“你——”
长生呵呵笑着,没有再接他的话,闲庭信步一般往外走去。
秦阳只得压下愤怒跟了上去,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仍是不愿意吃一点亏不愿意低一下头吗?这般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真是不省心的臭丫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皇帝的营帐走去,这皇帝的营帐可不是他们这些臣子的营帐,除了睡觉的寝帐之外,还有见大臣的与处理公务的行帐,两边还布着太医与近身伺候人员的营帐,而在整个营区的外围,驻守这禁卫军。
“陛下有旨,请魏王与长生公主进去。”方公公早已等候在营区的入口处,是迎接两位主子,更是将其余的人员挡在了外边。
秦阳倒没什么,他一向独来独往,便是连近身的人也没带,可是……
长生转身对凌光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
“公主……”
“放心。”长生道,“有八皇兄在了。”
拜见陛下,身边的随从在外边等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眼下这臭丫头的情况却不一样,可或许也正是不一样,父皇才会做如此安排的吧?可……可父皇真的担心着臭丫头对他不利?!那这一次他召他们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放心就是,本王保你主子毫发无损地出来便是!”
不管里边有什么等着他们,他都必须保这臭丫头平安出来!
况且,父皇便是真的要做什么,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
他终究是要顾着元襄皇后的清白的!
凌光自然不信秦阳的保证,可如今他们跟皇帝还没翻脸也不能翻脸,就算再不放心也只能在这里等着!她上前,低声对自己的主子道:“公主万事小心!若是发生什么,切记先保住自身!”
“嗯。”长生颔首,转身便走了进去。
秦阳跟了上去,即便从她的脸上无法看出任何的不安与紧张,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得出来走在他前边的少女并非如表面这般平静。
长生平静吗?
怎么可能平静?
从那一日他冲进她的偏殿打了她一个耳光之后,她便不可能平静!不,是从她最大的秘密曝光之后,她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便无法再平静!
那方公公将他们引到了一个营帐之外,秦阳自然认得出来这是皇帝见大臣的行帐,在这里见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他还是上前一步,走在了长生之前。
长生嘴边泛起了一抹笑意。
方公公直接将他们引了进去,没有禀报,也便是说皇帝没有在里面,而他们进去之后,里头竟然还有一个人。
沈文俊。
他似乎也没想到他们会来,错愕了半晌方才想起了要行礼,“下官沈文俊见过衡王殿下、长生公主殿下。”
秦阳皱眉,“沈大人怎么会在此处?”
“回衡王殿下,下官是奉旨前来的。”
秦阳端详着他,“又是奉旨而来?”父皇到底要做什么?
长生没理两人,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沈文俊被彻底无事,脸色有些僵。
秦阳又看了看他,“既然沈大人也是奉旨而来的,便无需多礼了。”说完,便走到了长生身边坐下,“父皇尚未到来,沈大人不妨也坐下来候着便是。”
“下官不敢。”沈文俊低头道。
“有什么不敢的?”长生开了口,似笑非笑的,“既然是奉旨而来,便没有什么不同,这椅子摆在这里便是给人坐的。”
沈文俊抬头看向她。
“怎么?本公主脸上有东西?”长生直视他,问道。
沈文俊低头:“下官不敢。”
“你除了说这话便不会说其他的?”长生笑道,“上回在琼林宴中,沈大人倒不像如今这般木纳,本宫还想着状元郎虽然比不上探花郎模样儿好,但也算是不错的。”
“咳咳!”秦阳忙咳嗽两声,压低了声音对长生道:“你少说两句!”她这话分明是在讥讽人家状元郎!
就算不满这桩婚事,可圣旨已经下了!
她如此做派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不好!
沈文俊果然脸色不好,不过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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