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有些担心被衡王殿下给盯上了的萧惟,不过也没阻止,高兴嘛,怎么能阻止?
萧惟撑着,绝对不能让自己横着进洞房!
最终他也没真的横着进洞房,不过不是衡王殿下大发慈悲放过他了,而是原本该在新房里面等着他的长生突然间出现在了喜宴之上。
还是一身新娘的嫁衣,不过头上的凤冠已经脱下,如绸缎一般的青丝披散在了后背,原本花了的妆容已经清洗干净了,露一张未施脂粉的脸,煞白煞白的,有些红肿的眼眶里面尽是冰冷之色。
这
该不是长生公主回过神来自己被算计了,要来找人算账吧?
萧惟心中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秦阳跟秦靖脸色也是一变。
长生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萧惟的身上,一字一字地道:“驸马,随本宫进宫!”
☆、452 悲喜 二
驸马?
随她进宫?
既然叫了驸马了,那应该是认了这门婚事了,那现在进宫去做什么?
告状吗?
都认了驸马了还告什么状?
难道是
众人激灵了一下,什么酒气都散了。
不过不对啊,长生公主这样子就跟要吃人似得,要是皇帝不好了应该伤心欲绝才是,她现在这样子就跟要找谁晦气似得。
应该不是皇帝出事吧?
先前送嫁的时候还好好的!
“好。”萧惟应道,伸出了手便要握上她的,不过在握上了之前她便先一步转身走了出去了,他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了一丝慌乱,随后便快步追了上去。
秦阳也随即跟上。
秦靖心里亦是着急,不过他没有丢下一切便跟上去,而是转身对着众人道:“诸位大人请自便,本王跟过去看看。”说完,又对钱阁老作揖,“请岳父大人代小婿照看一下。”
钱阁老颔首:“王爷放心便是。”
秦靖又作揖道谢,便转身离去。
许昭没有开口,不过也悄然退开,只是他并不是要追上去进宫看看怎么回事,而是控制好这里。
其他人或许会认为长生公主这是要把驸马爷拉进宫去好好算算这笔被算计羞辱的账,可他知道不是。
若不是宫里的皇帝出事了,她不可能这时候离开新房的!
陛下
许昭心里沉甸甸的,这般快便到了吗?
秦阳紧跟其后追了出去,可才追到了门口便看到新娘跟新郎一前一后地骑马急奔而去了,看着那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的两道红色身影,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恐慌蔓延全身,“快!快去牵马”
不会的!
不会这把快的!
送嫁的时候父皇明明还好好的!
明明还好好的!
他不是还要等那臭丫头回门吗?
他难道不想看到那臭丫头很幸福又愧疚感激地回门吗?!
父皇!
父皇
秦靖交代好了事情出来,秦阳方才骑上了马,“八皇弟”
秦阳顿住了挥马鞭的动作,脸色苍白的僵硬,随后冲着他喝道:“还不快走!”
秦靖握紧了拳头。
身边的仆人赶忙上前将另一匹马送上。
秦阳没有再管秦靖,一挥马鞭飞奔而去。
秦靖跃上了马紧跟其后。
便是燕王说了宴席继续,还有钱阁老亲自招呼,可眼下谁还有心思喝酒?可看钱阁老的意思是不想这般快散场,也便只能继续了。
不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喜气了。
“婶娘您没听错?”永宁侯府内的气氛也不是很好,因为永宁侯老夫人病了,而且情况似乎有些严重,永宁侯兄弟两人一直在床边侍疾,便是长生公主的大婚也没有去参加,当然,作为京中的勋贵,即便不算是一流的勋贵,但李长林毕竟还是禁卫军统领,永宁侯府不可能一个人也不去。
所以永宁侯府的二夫人,禁卫军统领李长林的夫人去了。
作为女眷,自然是跟一众女眷一起的,在门口迎亲的时候虽说也目睹了那荒诞的一幕,不过也没有开口说话或者参与的权利,等拜堂仪式之后,便被大公主给迎到了女眷设宴的偏厅了,之后便是妇人之间的交流,虽说不敢随便议论今日换驸马一事,但那新驸马的来历大家还是十分好奇,包括三位公主在内。
所以,当新驸马的身份曝光了之后,第一时间便传到了女眷这里的,大公主笑盈盈地说了几句,似乎想要为这位可怜的妹妹挽回一些面子似得。
水师副总兵,还是皇帝之前亲自下令任命的,二十出头便能够坐上水师副总兵的位子不会比那沈状元差的。
配长生公主也还算是勉强能相配的。
永宁侯二老夫人不知道萧惟跟永宁侯府的恩恩怨怨,只是无意之中听丈夫说过萧惟这个人的名字,提过了水师副总兵,而说起此人的时候神色忧虑,像是很担心的样子,她没有深究,但亦听得出来此人怕是与永宁侯府有些恩怨。
皇帝病重消息传出来之后,李长林几乎不着家,她自然便不能找丈夫说这事了,可若那萧惟是歪打正着地当了这长生公主的驸马,她还是可以等丈夫回来之后再告诉丈夫的,可当她派身边的人去打听,将衡王殿下的那番话给打听回来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寻了一个借口当即便离开了长生公主府。
这才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便听身边的妈妈说车夫去提车的时候听说长生公主要了马,说是要跟驸马进宫去。
二老夫人心更沉了,当即让人快些回府。
这才拜了堂,都还没洞房了,怎么便带着驸马进宫呢?
这分明是要出事了!
便是火还没烧到永宁侯府,但永宁侯府也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
“嗯,离开之前我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的确没有错。”
李跃心情有些复杂,既震惊又担忧也高兴,为他高兴,不管先前如何,如今兜兜转转他也算如愿以偿了,只是他那般恨母亲,如今成了长生公主驸马,会不会对永宁侯府下手?“婶娘,我知道了。”
不管如何,将来再说吧。
若他因记恨要报复,他也不会躲避。
二老夫人有些狐疑,“跃儿,你可心中有数?”
李跃一愣。
“我不知道这人跟我们永宁侯府有什么恩怨,只是之前我听你叔父说起他的时候一脸担心。”二老夫人继续道,“能让你叔父这般担心的人并没有几个,如今你叔父在宫里脱不开身,永宁侯府只能靠你了。”
李跃颔首:“婶娘放心,侄儿自有分寸。”
“这便好。”二老夫人点头,“你叔父那边我看还是要让人去说一声,稍后我便安排人”
“此事让侄儿安排吧。”李跃道,不愿意女眷参合这件事,“如今宫中局势不妙,侄儿来安排吧。”
二老夫人想起长生公主突然间带着驸马跑进宫一事,“也好,那你让你叔父小心点,长生公主连洞房都不洞了带着驸马跑进宫,怕是要出事的,还有这萧惟到底是不是燕王那边”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停了下来了,“婶娘是妇道人家,便不多说了,你心中有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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