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封懿旨还要得益于她的母亲,“母后,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已经许久不见阿娇了,这个孩子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我只不过是教育了她一下罢了,竟然赌气到现在还不见我。”
“她的性子自然是像你的,你啊,就是冲动。”
“母后,你就让她进宫来,她最是敬重你,想来一定不敢不从的。”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你又何必小题大做。”
“母后,我知道了。”
“还有,你的事情我多少给她透了口风,我想以她现在的聪慧,她定是知晓了。”
“母亲,自上次以后,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阿娇了。”
“这样不是很好?阿娇生性纯良,我还怕她受了委屈,如今开窍,我倒是越发喜欢了,你平时也别拘着她。”
“我可哪敢啊,这个小祖宗,我还不是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馆陶坐到她身后,为她揉捏肩膀后背。
窦太后这才发下懿旨,让阿娇进宫来,却不知王夫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眼巴巴的赶来,带着她的一干子女前来拜谒祖母。
阿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屋子的人,上首坐着外祖母和母亲,下面则坐着王夫人等人,阿娇一一见礼。
窦太后让她上去,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阿娇眼观六路,就是不去看馆陶长公主,这让馆陶长公主很是无奈,窦太后拉过阿娇和馆陶母亲的手,“母女间有什么说不开的,你们血脉相连,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啊。”
王夫人在下面但笑不语,后来不知怎么就说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话语,窦太后对怀里的阿娇说“阿娇,去跟他们好好玩吧,午膳回来跟我们一起。”
平阳公主伸出手去,要牵着阿娇的手,阿娇看着这个上一世给她下绊子的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然而当着外祖母等人的面又不好做得太明显,正在犹豫之间,却发现她的手已经被人牵起。
那人就是小刘彻“看看这孩儿,这么小就已懂得照顾阿娇了呢,母亲,你说是不是啊。”坐在上面的刘嫖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笑着打趣。
宫中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左右不过是御花园,在秋千上歇了一会儿也就罢了,她突然发现,这样子浪费时光还不如去读书练武,以前的她怎么就这么虚度光阴呢,一时间感慨万千,而刘彻也是这样陪她呆坐着,至于那三个公主早已经各自玩耍去了。
用过晚膳后就陪着母亲回府了,大哥和二哥就站在门口迎接,阿娇好笑的看着他们,并向他们见礼。
住了一段时间,她才提出回去,坦言学业荒废已久,馆陶很不解“阿娇,你并不需要成为学识大家。”
“可这能让我明事理,天天呆在家中,一来无事,二来也是虚度光阴。”
“也罢,我就再放你几年自由,阿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母亲,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现在做这一切的意义。”跳上马背,拉住缰绳离去。
走出城外,站在分岔路口,一条往私塾所在方向,一条则通往外面的村子,她想到了薄后的嘱托,想要去找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人,打听了一下,继续走,走过几个村庄,已经临近傍晚,坐在马上眺望,一眼就看见了那颗大槐树,冲似的驱马前进,来到那可大槐树外面,大槐树被篱笆包围着,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捂住自己的肚子,竟然有些饿了。
她走上前去,推开竹篱笆,出来一个人,穿着粗布衣裳,腿有残疾,一瘸一拐的,却能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因为刻在骨子里的从容和自信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那人看着她“小妹妹是有什么事吗?”
“你是王琪王先生吗?”
“对,我是王琪,你是谁?”看着她穿得富贵,他想不出来这女娃是谁?
“我受人所托前来。”
“谁?”
“围墙之内的人。”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这个人是她要找的,只是那封信却没有带来。
“她还好吗?”
“世人皆知,你觉得好吗。”她反问道。
他苦涩一笑,“她本来有一封信要给你,只是我没有带在身上,你跟我回去吧。”
“那真是麻烦你了,我们立马就走。”
阿娇睁大眼睛,“你就不能请我吃顿饭,我为了你,只用过早膳,还得在这里再休息一晚,天黑赶路不安全。”
“对,是我急躁了,如此,快进来吃些粗茶淡饭吧。”
一夜平安无事,倒是他忍不住的问了很多事情,她所知道的也都很耐心的回答了。
第二日一早,就被他催了起来赶路,回到私塾,阿娇费尽唇舌让他留了下来,半个月相处下来,这个人将自己荒唐而又大胆的想法告诉了她。
阿娇小心警戒了一下,“你疯了,这么疯狂,你想让她服药,这很不容易,就算她不再是皇后,她……”说道此处,她忽然就想起来,薄后并没有陪葬于昭陵。
“有戏。”一抬眉头对他说。
“我可以帮你,那你能回报我什么,等我将她救出来,恐怕你们就要远走高飞了吧。”
“我有什么是你没有的呢,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算了,先把她救出来吧,你的药呢?”
“你一定要劝她服下。”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废后实在是兴不起什么波澜,事情就如计划的那样很是顺利的将她从高高的城墙内救了出了出来,从今往后,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将要飞翔天际,和她的伴侣在一起。
时间不等人,正月刚过,在新年之际,她却迎来一个噩耗,当废太子刘荣为临江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正在练字,浓浓的笔墨将竹简浸染,颓废无力的倒在地上,历史的车轮下,她再次被碾压的体无完肤,刘荣的结局又何尝不是预示她的结局。
等到月亮升到正中间,换上一身厚厚的皮裘,推开窗户,从窗户跳了下去,牵出一匹马就往长安城内跑,到城门就被拦下来,拿出一块令牌,她有两块令牌,一块是皇帝给的,一块是窦太后给的,就凭这两块的其中一块她就可以轻松在夜晚宵禁的时候入城。
城门被开启,扔下一块银子,“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到了廷尉署,却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愚蠢。”转身离开前往陈府安歇。
等到陈府管家开门的时候,“翁主?”
“恩。”
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就有守夜的人在等待吩咐,并嘱咐她在天还未亮之时就叫醒她。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洗漱,在天还没未大亮,城门刚刚开启的时候,驰马在官道上奔跑,等在他们必经路途上。
天寒露重,头上都凝结出了一层薄霜,终于等来了两辆马车,刘荣和刘德一下子看见了坐在马上的阿娇,示意马车停下,自己驱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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