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春_九斛珠【完结】(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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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西胡人横冲直撞, 破开圈外防守, 鹰爪般抓向伽罗肩膀。

  岚姑来救时被人踢开,伽罗拿匕首防卫,虽迫得那人收手, 却很快被夺了兵刃。

  岳华与那刀疤男人并肩苦战,被几名凶悍的西胡人拦在外围。

  熊熊火光下,伽罗将交战情形看得分明——那晚云中城外被西胡人拦截时, 岳华身手出众, 独力对付十来人都不在话下, 此刻她的身形却滞涩了许多,看似拼命苦攻,砍伤了数名西胡人,实则连那道屏障都难以破解,只管左冲右突。

  心中诧异瞬息即逝,匕首被夺、岚姑被推开,伽罗孤立无援,轻易被那彪形大汉捉住。

  肩膀上如同扣了铁箍,不知是被按了哪个穴位,令她半身酸麻难以用力。

  呼救的声音淹没在夜风里,不过片刻,那西胡大汉便拎着她冲出重重阻碍,翻身上马。篝火旁的混战还在继续,土匪们的呼喝此起彼伏,而岳华终于冲破阻碍,随手抢了匹马,疾追而来。

  四野漆黑,疾风鼓荡,呼喝声渐远,就连追兵的声音都消去了。

  离开平地,渐入山岭,道路起伏崎岖,两旁树如鬼影。不知疾驰了多久,那西胡汉子才拎着她翻身滚入道旁的草丛。骏马疾驰离去,在伽罗短促的惊呼之后,那人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等了片刻,西胡追兵如疾风掠过,丝毫未察觉黑暗中的异样。

  那西胡汉子待人走远了,复拎着伽罗,大步走了半天,叩开山间茅屋。

  这显然是山中暂居的猎户,隔着门扇问是何人,听对方说是夜间投宿的,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却未料善心引来灾祸,进屋后被那西胡汉子猛击后颈,软倒在地,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已被打死。

  伽罗心惊胆战,情势未明时不敢擅动,被他丢在地上,便倚着背后的木柜躲开。

  须臾,屋中亮起火光,那西胡汉子反锁屋门,凶神恶煞的看向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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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 时间24小时,敬请支持正版^o^  伽罗莫名觉出厌恶, 收回目光, 径直往客栈走去。

  这般云淡风轻, 颇令那些官员诧异。

  姚谦愣了一瞬,忙冲众人胡诌解释,胡乱辞别后,大步追入客栈。

  闹市中的客栈生意火爆,这会儿正是饭后闲时,入厅右侧有个喝茶卖果点的地方, 人来人往,稍嫌喧嚣。

  伽罗走得颇快,已经到了楼梯口, 因碰着杜鸿嘉,正在说话。

  姚谦推开隔在中间的闲人, 三两步赶上去,“伽罗!”

  伽罗面色不大好看, 充耳不闻。倒是杜鸿嘉闻言看过来,见其面生, 狐疑打量。

  姚谦还记得那日学甲巷中伽罗如遭雷轰的神情,见她躲避, 只当是伤心如旧, 只管紧紧看着伽罗, “你怎会在这里?我有话同你说, 能否去那边的雅间喝杯茶?”见伽罗置若罔闻,面上稍现尴尬,继而道:“那日事出突然,我有不可言说的苦处,怕被人察觉,只能先行离开,未及解释。后来我去了学甲巷,没见到你,托人去尊府打听,也没有……”

  “阁下是谁?”杜鸿嘉看出伽罗不悦,出言打断。

  姚谦拱了拱手,往杜鸿嘉脸上打量。这一路回京,自谢珩至亲卫,众人都是寻常打扮,杜鸿嘉一袭锦衫磊落,腰间虽未佩宝剑,但习武之人自有股刚硬之气,与众不同,且看其神情,显然颇有敌意。

  他打量片刻,决定报出身份,“户部仓部司,姚谦。”

  “没听说过。”杜鸿嘉跨前半步,“找我表妹何事?”

  “我是伽罗……旧友。”姚谦侧身让开楼梯口的路,道:“去那边雅间好么?”

  伽罗冷嗤,转过头来,神情陌生而疏离。

  回京疾驰的路上,伽罗想过将来的打算,父亲的下落、外祖父家的处境、长命锁的秘密都令人挂心,思及淮南旧事,又怎会想不起姚谦?

  那日的心灰意冷清晰印刻在记忆里,往年同游的景致有多美好温煦,那日撞破实情的失望就有多深刻冰冷。

  曾经也是豆蔻年华里仰慕信赖过的人,是淮南春日里最念念不忘的风景,即便撕毁信笺时已决意忘记,又怎会真的毫不在意?

  尤其是在她四面楚歌无所依靠时,他转身另娶他人,那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刻骨铭心。

  伽罗看向姚谦,竭力让声音平静,“确实是旧友。”

  “先前在淮南,这位姚大人曾是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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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时间24小时, 敬请支持正版^o^  案上烛火明亮, 将他的神情照得清晰,那双墨玉般的眼睛盯着她, 竟叫伽罗一时间想不出任何开脱的言辞。

  她愣着站了片刻, 反应过来唐突之处,忙跪地道:“民女失礼, 请殿下恕罪。” 浑身气血仿佛都因窘迫而涌到了脸颊, 伽罗跪地颔首, 只觉双颊发热。

  谢珩搁下狼毫, 嘴角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瞬息即逝。

  “何事?”他略疲惫的靠向椅背。

  伽罗头都不敢抬,只回道:“民女冒昧打搅殿下, 是想问一问家父的消息。”她竭力镇定, 双手落在冰凉的地砖, 渐渐令神思清明, 抬头对上谢珩的目光, “家父原本在丹州为官,听说北凉占了丹州, 官民皆遭欺辱, 民女心中实在担忧, 又无计可施。殿下若有家父的消息, 还望宽宏赐教, 民女虽人微力轻, 也将竭力报答。”

  “是……傅良绍?”

  “正是。”

  “没有消息。”谢珩答得干脆。

  伽罗掩不住的失望。

  谢珩却还看着她,“竭力报答……你能如何报答?”

  这话多少令伽罗燃起希望,当即道:“民女虽不知鹰佐为何如此行事,但既已随殿下同行,但凡殿下有命,必当遵从!”她极力让自己诚挚,谢珩却仿若未睹,两指揉了揉眉心,旋即道:“没有消息。退下吧。”

  说罢,重拾狼毫,再度伏案。

  伽罗稍稍燃起的火星被这态度浇灭,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微微塌陷下去,低声告了罪,便告辞而出。

  正好碰见韩荀来找谢珩禀事,伽罗脸上的失望尚未收起,尽数被韩荀收入眼中。

  他对高家仇恨颇深,待伽罗也甚冷淡,伽罗能感觉得到对方态度,便格外恭敬的行礼,匆匆离去。

  里头谢珩见韩荀近前,将手边卷宗交给他,又道:“云中城消息如何?”

  “鹰佐昨日进城,带了不少人随行,又去犒赏军队,北凉如今士气高涨。太上皇和官员们都送到了他们的石羊城中,看守严密,傅家的人和其他人锁在一起,没有任何优待。”

  谢珩颔首,“只有傅玄和傅良嗣?”见韩荀点头称是,又问道:“傅良绍呢?”

  “他并不在石羊城。”

  “别处?”

  “傅良绍官职不高,我们的人手又有限,倒没留意。先前殿下疑心鹰佐和傅玄勾结,如今看来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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