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妾_天行有道【完结+番外】(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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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琳气喘吁吁的落在最后,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她们的脚步,她不像昌平和傅瑶那样时常锻炼,体力上自然有所不及。

  而且有的人总是如此,明明尽心想做好一件事,结果总是笨手笨脚,结果反而适得其反。傅琳就是如此,不知是否心态还未脱离闺中的缘故,自离家以来,她就没一件事做得顺心适意,每每弄得满身狼藉。

  傅瑶虽然同情,却实在帮不了她——毕竟她不是心理咨询师,纵然有心宽慰,也无从着手。

  从密林深处折返,昌平胳膊挎着的篮子里已经堆满了嫩嫩的青笋,尖端密密麻麻的搠着。她同傅瑶的战利品比了比,很好,还不及她的三分之二,这令她有一种卓越的成就感。

  傅瑶压根就没想过同她比,一来是她懒,既吃不了许多,就不愿费那个功夫;二来,再珍贵的友谊也是需要经营的,尤其像昌平这样天真未凿的少女,若不时常让着她点,只怕她还得同你置气。

  当然也正因傅瑶肯在这些微末细节上留心,昌平才打心底将她看作知交,尽管昌平自己不会注意到这些。

  两人出了竹林,却不见了傅琳的身影,遍寻周遭,也寻不到女子踪迹。

  “会不会她先回去了?”昌平说道,语气里有些讪讪。她自己太过性急,光顾着分竹拨笋,也没着意搭理,恐怕这位心思敏感的傅侧妃有些吃味。

  “别担心,我先回去看看。”傅瑶安抚她道。心里却有些奇怪:傅琳的性子是孤僻偏狭了一些,但基本的规矩她还是遵守的,纵然要走,也得先跟傅瑶知会一声,怎么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回到帐中亦是空空如也,侍女都道没见傅侧妃踪迹,傅瑶挥手命她们退下,自己慢慢坐下寻思。

  她有些疑心傅琳被野兽叼去了,但自从出了狼群夜袭的事之后,成德帝早就令侍卫加强戒备,这一带几乎连一只牛虻都飞不进来,更别说伤人的野兽了。

  要么,是那些北蕃蛮子看中傅琳姿色,大着胆子将她掳去?但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傅琳这位王侧妃虽不引人注目,但也和傅瑶结伴出去过几次,旁人理该识得她;即便认不出来,可草原上的大历人就只有她们这些贵客,傅琳一瞧就是大历女子的形貌,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傅瑶左思右想没个头绪,一直到太阳即将下山,秋竹才匆匆自外头进来,将一封牛皮纸包的书简递给她,说是半道上遇见一个牧羊孩子硬塞给她的。

  傅瑶拆开一看,脸色便渐渐沉下来。上头字迹潦草,看得出寄信人并不熟悉汉字,而信里的内容,更是让傅瑶止不住恶心。

  她匆匆合上信笺,向秋竹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

  “那牧羊童看着也不识字,又有些呆呆傻傻的,只说是受人所托,问些什么也答不上来。”秋竹道,见她面上担忧,自己也跟着提起心来,“信上写了什么?”

  “琳儿被一伙匪人掳走了。”傅瑶冷静的道,“信上虽未明说,我估摸着总是大王子那帮人。除了他,还有谁敢做这件事。”

  女人的直觉最准,傅瑶清楚这具皮囊的吸引力。她出去多少回,总看见赫连洪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如同苍蝇盯住了一块好肉,何况还有个赫连漪背地里煽风点火。他们兄妹俩沆瀣一气,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不是不可能的。

  只怕赫连洪的目标本就在于她,否则不会巴巴地写这封信来,傅琳则是被错掳走的——她们姐妹本就有些相似,北蕃那些睁眼瞎子更有可能认错。

  秋竹张大了嘴,简直目瞪口呆,“他想要主子怎么做?”

  “那人邀我在半步崖会面,且是单人匹马,不得携带随从,否则,便要毁去琳儿的清白。”傅瑶厌恶的拧了拧眉。

  毁掉一个女子的清白,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赫连洪枉为北蕃王的大王子,行出来的事却实在叫人恶心。不过,赫连洪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意,目的就在引她上钩呢。

  第122章 落崖

  秋竹担忧的望着她,

  “主子,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能劝傅瑶不去,也不好劝她去。那一位毕竟是太子妃的亲妹妹,

  傅琳若有何损伤,

  恐怕连太子妃的清名都会有损,

  但若去了也未必救得回人,且傅瑶自己也深涉险境。

  傅瑶伸指揉了揉两边太阳,

  略感头疼地道:“容我想想。”

  这一想就蹉跎到元祯回来,其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元祯听后倒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有冲动前去,不然孤不知会担心成什么样。”

  傅瑶有些赧然地道:“我无非拿不定主意罢了。”

  其实她也是在赌。赫连洪要的是她,

  傅琳不过是用来要挟她的筹码,那么在赫连洪得手之前,

  就不会对筹码轻举妄动。

  当然对赌的前提是她们的姐妹情分不怎么深。尽管这具身体和傅琳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联系,傅瑶也不至于为了搭救一个有些瞧不上的人,

  将她自己也赔上。

  当然救还是得救的。

  元祯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不好声张,

  咱们也不可多带了人手,省得那赫连洪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丑事来,要么,孤和你两人前去,

  再带上常远就是了。”

  “你有把握吗?”傅瑶担心的看着他。

  “你是不相信我,

  还是太相信旁人?”元祯揉了揉她的头发,

  颇有宠溺意味地笑着,“我估摸着那赫连洪虽然大胆,

  也不敢大肆张扬,区区两三个喽啰还不是我的对手。”

  傅瑶见不得有人对她动手动脚,打落他的手道:“别把我当小孩子。”

  她自己都是有小孩子的人了。

  当然这种不满情绪并未引起元祯的重视,他依旧我行我素,也依旧对她很好。傅瑶有时候常在想,自己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定位呢?

  傅瑶气喘吁吁地爬上半步崖时,正好看到日头将将从山头坠落。她的体力毕竟比不上元祯,上这座小山还得费些力气,倒是元祯怕她不慎跌下,反而走在她后头。

  傅瑶稍稍一抬眼,就看到傅琳跌坐在地上,衣衫都被揉烂了,身上还骑着一个雄壮的男子身影,俯下身正欲一亲香泽。

  那人与她猜想的并无二致,傅瑶一眼就认出他是赫连洪,只是没想到赫连洪这样大胆,居然真对傅琳动起手来。

  女子的啼哭声中间或夹杂着男子的轻笑。

  傅瑶尖叫一声,冲过去就给了赫连洪一巴掌,接着才将傅琳扶起。傅琳眼睛红红,脸上的脂粉也被泪水冲得坑坑洼洼,浑然是个花面鬼。

  傅瑶因这些日子练习赛马,常常持握缰绳,这一巴掌的劲力实在不小,赫连洪几乎被她打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待要发怒,才扬起的手臂立刻被人钳住,只听元祯轻轻笑道:“大王子的气性也太大了,和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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