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半里之九神劫_谭不潼【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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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见褚子侯。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感动于我虔诚的呼唤,我想见的那个人,他此刻正缓缓向我走来。

  一身月白的锦绸衣裳,泼墨的发用一根木簪束着,墨色的眉,深色的眼,清缓的步履,仙姿卓绝。

  我赶紧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朝他挤了一个笑容。

  说了声,“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褚子侯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我眉眼一皱,沉声道,“樱红呢”

  接着,他一愣,眼色一暗,“你哭过了?”,说着就用手指来擦拭我挂在眼角的泪珠,褚子侯的手真是好看,指尖修长莹白,我本来还想挤个笑容,可是我发现自己挤不出来。反而觉得无尽的委屈,抓起他的手,把他的手覆在我的眼上,泪止不住的掉。

  褚子侯一言不发,将我拉入他的怀中,低着头抱着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

  我觉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像洪水一般倾泄,越哭越觉得委屈,声音越发的高,我想,眼前这个人是我心上人,我所有的悲伤和委屈我都要告诉他。

  待得我哭得无力了,觉得有点口渴,抬起头来转身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歇口气想继续哭,却发现他月白色的衣裳胸前湿了一大片。

  我朝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只听得褚子侯,嘴角噙笑,语调戏谑,“你刚才哭得一塌糊涂,现在又朝着我盈盈地发笑,你要让我作何反应呢”

  看着他的笑,我怔了怔。

  褚子侯却弯腰将我抱起走进了殿內,将我放在仙塌上,坐在床沿。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甚为兴奋道,“你在冰龙山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褚子侯深深地看着我,一手摸着我的头发,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的心颤了一颤,嘻嘻一笑,回道,我怎么知道呢,万一你是看我可怜想要同情我,你的一颗心都是

  褚子侯打断了我的话,一本正经地说,“是真的,我在冰龙山的话都是真的。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情为何物,只觉得神仙是该把苍生放在第一位的,自小我便在苍鼎山修炼,后来上了九寒天,主神将天子殿交于我,说,你要好好的为我撑起这殿,莫负了我的厚望。主神仙逝,他临去前,特地嘱咐我,莫轻易动情性”

  有一日,司寿跑来说,我神史上的姻缘空白,让我可自择一女,添入神史,我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竟一时浮现出你的名字,就让司寿添了你的名字上去。

  后来每每回殿,居然时时刻刻地想着你,那时我还不知为何,只道入了魔怔,我同司寿说,司寿提点我,可能我的姻缘也该到了。

  而你却在去了往生河将七邛差点放了出来,死去的仙将们,我无法交代,只想着和你一起入了轮回,哪晓得你性子如此的急躁,在追你去往生河的途中,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一颗心被人掏走了,那种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疼一齐涌上。

  后来,我将你封在苍鼎山,苍鼎山是我出生的神山,上面的灵气最养补,是神仙最好的疗养之地。想着你喜动,最好靓丽的颜色,我便将苍鼎山的洒满了桃色之花,怕你寂寞,常常在旁边说说话,即便你听不到,但至少我要让你知道我在你身边,不要怕。

  星宿算出星轨移位,你要醒了,我怕你心里有结,不肯原谅我,我便回去设了一个计,让你直接嫁给我。可惜却算漏了天命的轨迹,司寿说你去了冰龙山,苍兽厉害,我去的路上想了很多,我怕,我怕你会胡来,我怕你等不及我,怕你一个人受欺负。

  褚子侯声音里带着哽咽,眼神里有深深地自责,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听得久久无法缓过神来,呆呆地望着褚子侯。

  这种甜蜜欣喜之感简直让人无法言语,就好比你性命垂危之际,马上要一命呜呼,且已经游荡在了鬼门关之外,但是阎王爷却一本正经地跟你说,对不起,我们今天打烊了,你从哪来哪儿去吧。

  院外的桃花缠枝,霞色层层,晕染朵朵。

  我双手双脚并爬,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褚子侯身子蓦然一僵,随即,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俯身亲了下来。

  “……””

  樱红温和地说,“九神女,你可真是好福气,我从来没有见得性子冷的殿下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呢”

  褚子侯每日都会过来两次,陪我坐在院里看看桃花,说说话。

  我笑着把樱红推了出去,樱红只道我害羞,捂着嘴笑着退了出去。

  樱红一走,我脸色一变,颤抖地扶着仙木桌,只觉得胸中一股浓厚地腥气上涌,猛的吐了一口黑红的血出来。

  ☆、陪伴

  樱红温和地说,“九神女,你可真是好福气,我从来没有见得性子冷的殿下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呢”

  褚子侯每日都会过来两次,陪我坐在院里看看桃花,说说话。

  我笑着把樱红推了出去,樱红只道我害羞,捂着嘴笑着退了出去。

  樱红一走,我脸色一变,颤抖地扶着仙木桌,只觉得胸中一股浓厚地腥气上涌,猛的吐了一口黑红的血出来。

  我想,命运可真是神奇,喜欢给个巴掌再来块糕。譬如,以前我满腔热血地跟在褚子侯后面,可他生性冷淡,加上央碧和仙姜的离去,让我不大能接受得了这个打击,这块巴掌耗尽了我的所有热情,而今,褚子侯在危难的时候又来救了我,说不动心是假的,这块甜糕来得很及时,让我千疮百孔的心又死灰复燃。

  但命运就是这么跌宕起伏,有惊有喜。而今我看着眼前的这块甜糕,却不迟迟下不去嘴。

  花神前脚刚走,青伶一身是伤,风尘仆仆地进来,抑住哭腔,“师傅师傅,十花说你回来了,你拿到解药了吗?褚墨褚墨这几日灵力日渐衰弱,我怕,我怕他是撑不了多久了”

  我眼眸一低,声音沙哑,“伶儿,你先回去,你明日便可看到褚墨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龙观给我的锦囊,里面只有一颗仙丹,他并不知晓我也被苍兽咬了一口,褚子侯也不知晓。

  如今,龙观已去,苍兽已灭,世间再无苍兽之毒,却也再无苍兽之药。这仅存的一颗丹能解苍兽的丹药,显得弥足珍贵。

  当然,这颗丹药,定是给为褚墨准备的,我救不了碧碧,只有救她留下的孩子。

  天命真是个遭人恨的东西。

  我施了个障眼法,变了个假人躺在仙榻上,躲过樱红的眼睛,隐了身悄悄溜了出去。

  照守的仙娥靠在门边打盹,我身子不稳地飘进去,瞧见褚墨躺在玉殿的床榻之上,奄奄一息,手脚冰凉,颤颤巍巍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呵,浓的眉,挺的鼻,毫无血色的唇,这孩子和央碧的神情是如此的相似。

  “墨儿,你生来便没了你的父君和母神,姨娘也不知你如何长大,我也从未尽到过做姨娘的责任,而今看着你受苦,姨娘心也很痛,你是半个九凝山的人,天命玩笑,如果注定我们俩只能活一个,那姨娘肯定要你好好的活着,做个英明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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