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经连蹦带跳地走了。
打那以后,她下了决心,就算是为了顾师哥,也定要拜在掌门玄渊门下。
既然顾师哥的毒已经解了,也就没了可挂心的事。她也想明白了,就算记得和落华的一切,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况且记不起他的模样,更没遇上他,说明缘分已断,自己又何必纠结于此。
今生尚有奋斗的目标和朋友,就让生活充实起来,活在当下。她时常这样告诉自己。
那天之后,她的日常生活就是修炼、吃饭、睡觉,似乎恢复了下山前的状态,不管怎样,不再死气沉沉,终于像个备考的人了。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两个月转眼间已经过去,终于迎来了新弟子们最看重的拜师考核。
拜师考核虽不是什么盛大的仪式,但对于平时单调的修炼生活,还是添了不少乐趣。
不少拜了师的弟子都跑来看热闹,不仅能提前见见自己未来的师弟师妹,还可以猜猜谁会拜在谁门下。
今年讨论最热的,当然是掌门的徒弟,众所周知,掌门一共就两个徒弟,那都是栋梁之才,说明教导有方。
而且掌门徒弟少,一旦被选上,不仅不用憋屈的当外门弟子,而且是默认的入室弟子加关门弟子,听这名字就响亮的很,地位也是不同凡响。
入室弟子都颇得师父真传,看钟素衍和顾卿栩就知道,掌门教徒奉行的是少而精的理念。
大多数人觉得,考核的第一名应该就是掌门的徒弟了,因为其余几位真人断不会和选关门弟子的掌门争人。
被选中的幸运儿,那可真是积了几辈子的德,大家都想一睹他的风采。
阳光明媚,天色湛蓝又无风,真是个好天气。
拜师考核的地点就在道场,掌门和真人们是不来的,他们在天心阁通过洞清镜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还没开始,道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与往年无异,本次考核还是由钟素衍主持,史金宝和宁天骄等几人为辅。
不提倒也忘了,莫长伶托着下巴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宁天骄就是那个初上紫霄时非要与顾青栩比试的女子,三年未见,她今天依然穿的是红色衣服,扎眼的很。
尚雪颜甚至打趣的怀疑她是不是没换过衣服,两个人都笑了,这一笑倒是缓解了考核前的压力。
参加考核的弟子们要先领号码牌。莫长伶抽到了七号,尚雪颜抽到了十三号。
“怎么没看到顾师哥?”莫长伶向主持台上和四下张望。
“听说每年顾师哥也要一起主持的,但今年据说有事就退出了。”尚雪颜把莫长伶的号码牌系在她胳膊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样啊,我说怎么没见到他。”
“怎么,你想他了?又不是多久没见了?”尚雪颜白她一眼。
的确,都在一座山上,虽然不是经常见,但好歹前天才碰过面。不过话都不多,她也简明扼要的提醒他要准备礼物。大话是撒出去了,他不在也好,就算输的很惨,他也不用看见。
“对了,你想拜哪位真人为师?”莫长伶突然想起来,一向八卦话多的尚雪颜这次好像没问过自己,更没提她的目标。依她的性格,应该每天都在她耳边叨叨拜师的打算吧。
“我啊……我打算拜在藏书阁门下。”她吞吐道。
“藏书阁?为什么?”
她可一向不爱看书,而且以她的能力,想拜在几位真人门下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怎么如此轻易的放弃了。她又转念一想,道:“难道就因为傅书缘是个书生?”
“哎呀不是,我就是听说……藏书阁的弟子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
莫长伶一听明白了,原来她是想给自己和傅书缘留条后路。
她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心走吧。”
莫长伶是不想插手她和傅书缘的事的,两个人虽然情投意合,但鸿沟也大,最后结果如何,实在是难说。要不要走下去,都要看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决定了。
拜师考核共分三场,第一场是笔试,考的多是一些基本的理论常识。可这一项却是她和尚雪颜最大的短板。
每人一案,一副纸笔,排了半个道场。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奋笔疾书。只有莫长伶咬着笔头,死死盯着卷子,像要看破什么。
半晌,她落下笔来,郑重其事、工工整整的,写了个名字……
她盯着卷上密密麻麻的黑字,越看越晕,感觉头都要大了。
都怪自己之前老走神,史金宝说的相关她一句没听见。昨天才知道还要考笔试,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抱回一堆看着相关的书籍,堆在床上看了一夜,怎奈今天坐到这里,大脑却一片空白,她努力平静下来,靠着仅有的一些记忆,硬生生蒙出了一半的题,不管对不对,反正是写了。
收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趴倒在桌案上,煎熬的时刻终于结束了。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钟素衍公布了成绩及格的弟子,莫长伶和尚雪颜都在其中,听到结果,二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回去重修三年了。
第二场考的是体能。
不要以为修仙之人会施法就不需要体力了,看着好像有多轻松,一挥手,就能让大海波涛汹涌。对于剑修来说,基础是武学,体能可是相当重要的。
莫长伶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一场,体力靠的是坚持不懈锻炼的毅力,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法术不及他人,这体能可从未落下。
今年体能考核的任务是从第一阶天阶跳到顶端。
听到这里,弟子们一个个犹如遭到五雷轰顶,天阶共一千零八十个台阶,就算是新弟子,自打学会了御剑,哪还徒步走过天阶,何况是跳上来。
莫长伶想起,初到紫霄时,由于人太多,无法御剑,钟素衍就是带着她们走上来的,她清楚记得上来以后那种腰酸腿疼的感觉,像要废了。如今要是跳上来,想都不敢想,那还不如直接把腿锯了。
话虽这么说,可钟素衍喊出“开始”那一刻,谁都不敢懈怠,一个个卯足了劲往上蹦,至于腿废不废,那是上去以后的事了。
谁说跳蚤蹦是看不见的,现在只要站在天阶顶端,就能看到底下有密密麻麻的跳蚤在蹦,底下的弟子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在上面看来却是可笑的。
只见莫长伶把袖子挽到很高,为了减少阻力,衣服的下摆也尽量系了起来。
她估摸过了,两个台阶一跳最适合她的步幅,在这个天生男子占优势的项目上,她有规律的、一蹦一跳稳稳的排在了前三名。
莫长伶心里一直默数着,到了第一千个台阶,她停了停,向身后看去,除了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其他人被甩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高大男子见她停下,他也顿住脚步,喘着粗气问道:“你是男人吗?比我还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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