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说的也对,她心里痒痒的,想去看顾师哥这么久,既然都到这儿了,难道还不进去?
心里下了决定,她二话不说,飞身朝静心洞赶去。
“主人,你等等我呀!”翎儿早已被她甩在身后。
不知发生了什么,前面的莫长伶忽然停下。翎儿却没刹住,冲到她前面,撞上一堵光墙,又被弹了回来。
“哎呦!这是谁设的结界?”翎儿撞到莫长伶身上,又慢慢滑了下来。
莫长伶用手轻轻触碰到那层结界,她闭上眼睛感受到结界的力量。片刻,她开口道:“这好像是大师姐设的。闭关还需要设结界吗?”
“你能感受到这是谁设的结界?”翎儿似乎很震惊的问道。
“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对一些有灵性的事物越来越敏感了。那天,我竟然听到一块石头在和一颗狗尾巴草对话,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什么?只有神仙才会对万物灵性有所感应。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嘛。”
莫长伶耸耸肩,“谁知道呢。”
“主人,你都知道是谁设的结界了,那你快把它撤了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我的男主人了。”
莫长伶一脸为难,“我虽然知道是谁设的,可我也撤不了啊,还是硬闯吧!”
说着,她拔剑运功刺向结界。剑尖刚触到结界,却有万千真气所化的光箭袭来,令她措手不及。
“这结界还设了陷阱!”她一边躲闪,一边惊道。
没完没了的光箭不断从结界中袭来,并且越来越密集。很快,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翎儿身子小巧,可活动的空间较大,需要躲闪的箭也很少,但时间一久,连它也支撑不住了,“主人,怎么办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在想呢。”莫长伶在缝隙中咬牙挤出这句话来。
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挡在前面。是顾师哥吗?她下意识的想到。
那人影一挥手臂,瞬间有万千黑白色的棋子洒出,一个不落的将那些利箭挡回结界,并再没有出来。
不,不是。他不是顾师哥。连功法都不是紫霄门的。
那人转过身来。
她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人影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那人眉目如画,气宇不凡。衣着打扮,行事举止,皆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是……”莫长伶望着那人,感觉十分熟悉,却又一时叫不出名字。
“怎么?把我忘了?”那人开口,并向前一步。
她仰头看他,果然是认识的。难道是……
他步步紧逼。
“即墨云。”莫长伶终于在离他只剩寸步的距离上叫出这名字。
他略微紧张的眉目终于松懈下来。“我以为你真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作为朋友,三年来,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如今想来看看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莫长伶抿了抿嘴。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三年都没有联系他了。那还不是因为他定的那些门规,她还以为她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尽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不也一直没联系过她吗。
她嗔道:“我还以为你不认我了。”
他笑道:“你是我遇到的最特别的花,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
突如其来的肉麻话竟叫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忙岔开话题:“对了,紫霄门有机关结界,你是怎么做到进来还不触发机关的?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向她使了个眼色。
莫长伶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这鸳鸯铃。说起这铃铛,她想起那黑斗篷,既然是阴阳一对,为何另一个会在他手中。
她摇摇手腕,问道:“这另一个铃铛怎么不在你那?”
“你这么肯定有另一个?”
“因为我遇到了另一个铃铛的主人,要不是有我手上这个,我早已命丧黄泉。”
听罢,即墨云的脸色微变,他侧过身去,似乎在掩饰什么。
片刻,他淡淡道:“再珍惜的东西也有被恶狗盗去的可能。”
他未明说,可这句解释却足以让莫长伶相信他与黑斗篷不是一伙儿的。
“什么人!”
不远处传来大师姐的声音。许是方才触动结界,才引来师姐。
即墨云又是一挥衣袖,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长伶,你在这干什么,刚才是谁?”
“大师姐,是即墨。”
钟素衍微惊,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只为了和长伶见一面?即墨云当真是不可小觑,入我紫霄竟如入无人之地。这个人亦正亦邪,必须得有所防范。
“无生门的门主,你与他怎么还有往来?”
“没有,我们也是这三年来第一次见面。”
“无生门门主行事向来难以捉摸,师姐劝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师姐的眼睛里有真诚,有担忧。她坚信即墨云不会做恶事,可这一刻,她动摇了。
“对了,你是来看卿栩的吧。”
她点头。
“顾师哥闭关,怎么还要设结界?”
“设这个结界,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卿栩怕有人打扰到他。”
她点点头,“大师姐,我听说,突然闭关的人一般都是因为有了什么心结。顾师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钟素衍听她问完,眼神有些飘忽,身体也变得不自然。
莫长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追问道:“师姐,顾师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钟素衍看她急切的样子,真想实情告之,可忆起对卿栩的承诺,她还是决定不说。
她支吾道:“他没事……心结倒是有一个。”
***
二人静坐在院中。
钟素衍向她讲述了顾卿栩作为兵部尚书的儿子,是如何被诓骗,将虎符放到父亲身边,又是怎样因谋反罪而被全家抄斩的。
讲到最后,她和师父救下他时,那血腥的场面,现在提及,仍不禁有些作呕。
莫长伶静静听她讲完,沉默良久。她不禁反思,她对顾师哥究竟了解多少。
月光皎洁,秋风却不解风情,不至寒冬,却刮得人心里生疼。
“大师姐,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他?”
“明天吧。你帮我去给他送些吃的。”
天刚刚泛起鱼肚白,莫长伶就跑到伙房。连当值的弟子都还没来,砍柴烧火,她索性就帮那当值弟子都做了。
她想起之前聚餐,给大家做过一回云吞面。那天,顾师哥吃的格外多。要不是那一回,她还真以为他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她打算再为他单独做一碗云吞面。
忙活半天,总算做好了,她将云吞面放到放饭的篮子里,兴高采烈地跨着它出去了,脑子里想着都是顾师哥吃这碗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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