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紫霄门弟子有那样不同的感觉。她的过去,真像驭天所说的吗?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有杀戮、报复。
“长伶。”
一个声音把他拽回当下。
“谁?”
即墨云缓缓走近。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房间?”
“你开口的第一句话,终于不是‘你怎么会在这?你有什么事’了。”
莫长伶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是护法的客人么,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长伶,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吗?”
“你也认得我?”此人看起来城府极深,莫长伶不太相信他。
“嗯,既然你不记得我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
“你想干什么?”
“我叫即墨云,无生门门主。”
“即墨云?你真的认识我?拿什么证明?”
即墨云指了指她的手链,“上面有一个‘伶’字。”
莫长伶低头看着手链,果然从上面找到一个“伶”字,“这是你送我的……”
话没说完,额头上就感到一片炙热。
莫长伶一掌将他打到墙上。
即墨云再看,她早已逼到他身前,一把剑架上他脖子。
“刚才……没有映像吗?”
“你少拿我失忆当借口,我虽失忆,但并不代表我会任人欺负。”
莫长伶手里的剑压的又重了些,即墨云的脖子已经被她划出一道口子,渗出丝丝血迹。
如此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仿佛都能看到对方在想什么。
即墨云的眼睛暗淡下去,他无比失落。他虽为了她能忘记顾卿栩而高兴,可他不想她变成现在这样,冷漠、凌厉,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莫长伶却想起方才他的一吻,吻在额头上,温暖而又熟悉。
……
驭天思虑一番,还是决定派人去女娲族一试。这种情况下,他理所当然的又派出了莫长伶。
而莫长伶决心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次,她誓要一雪前耻。
***
魔宫外的树林。
一条长鞭从身后袭来,又划过眼前,莫长伶惊险躲过。
“鬼魅,你又想干什么!”
鬼魅的身子如细蛇般,妖娆的缠绕在树干上。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护法绝不允许一个人失败两次。”
莫长伶深知她绝不会如此好心,但还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谢谢你的好意。”
说罢,她径直离去。
鬼魅望着她的背影,阴险一笑,随后向着她抛出一物。
一只小虫趴到莫长伶背上,同时化为无形。
莫长伶只感觉背后一凉,她伸手摸去,却什么也没有。
再回头看鬼魅,早已不知踪影。
***
女娲族,地处偏远,神秘莫测,甚少与外人交往,相传为保存血脉,他们都只在族内通婚。
莫长伶来到这里几天,却始终找不到女娲族住地。
她来到山顶,随意地坐到一块石头上,望着落日,在脑海中不断回忆来之前看过的所有关于女娲族的记载。
在来之前,她翻阅了无数上古书籍,里面记录了各门各派各族的兴衰存亡,却唯独对女娲族的记载少之又少。女娲族,仿佛幽灵般无形的存在于这个世间。
纵使附近所有人都不知道女娲族的下落,她也不想放弃。
她仰头喝下一口水,抿了抿嘴,又将水壶靠到石头边。
这时,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的草地好像有一条分明的界限,这边发黄,那边更绿。
她站起来,低着头,徘徊在两边。她知道,这一定跟女娲族有关。
忽然,她眼前一亮,顿时明白。
原来这几天,她一直就在女娲族的门口转悠。
女娲族将整个住地设成一个奇门遁甲的阵法,隐藏起来。就算是每天到这里砍柴的老伯,也发现不了。
知道了这个秘密,再想进入女娲族,已不是什么难事,她琢磨片刻,便将这阵法破掉。
面前的景象瞬间从一望无际的山顶变为一个村落。
莫长伶笑了笑,满意地潜入进去。
这个村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却十分的少。
已是傍晚,他们大多像普通人一样,忙着烧火做饭,好像全然不知道有外人进入。
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不谙世事的普通百姓,丝毫看不出是传闻中神秘的女娲一族。
他们有的在抱着孩子笑,有的挑着水桶和过往行人打着招呼,有的扛着锄头刚从田间劳作归来,有的……
有一瞬间,莫长伶甚至不想打破这里的宁静。
天色渐暗,她找到一处空地,中间立着一尊巨大的女娲神像,和蔼可亲,仿佛宠爱地俯视着她的孩子们。
她从女娲大神的脚一直仰望到头顶,这里每寸精美的雕刻都包含着女娲一族对女娲的无限崇敬。
这时,她注意到,女娲大神的手上托着一颗珠子,定眼一看,那不正是她要找的琳琅珠么。
女娲族这是什么意思?琳琅珠乃紫霄门托付给他们的宝物,其中的重要性,他们怎会不知?
琳琅珠安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太过信任自己的奇门遁甲了,二是他们故意设的陷阱。
如此,莫长伶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去拿。
一群乌鸦从上空飞过。
此时,从她背后散出一阵粉色烟雾,飘向那群乌鸦。
莫长伶在看到烟雾的瞬间,就知道这一定是鬼魅的杰作。
那群乌鸦像被控制一样,同时飞回到莫长伶头顶,不断盘旋着,发出难听的叫声,还不停引来附近的同类。
大量女娲族的族人闻声赶来。
“少主,有人闯入!”
“启动阵法。”
少主宿茗承一身白衣,站在主位,启动早已设好的幻影阵法。
有八个人听罢,立刻从人群中冲出,将莫长伶团团围住,施以法术。
随着他们施法,八面镜子出现在莫长伶面前,将她围的密不透风。
她发现只有头顶是一片混沌,想来是破除阵法的关键,于是拔剑向头顶冲出,可刚到半空就摔了下来,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儿。看来这阵法会限制人的修为。
她环视四面,镜子上全都是她自己。
这里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静的可怕,连她的每次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刺向镜子,身子陷入进去,一会儿,又从另一个镜子里冲出。
这里的四面八方都一样,根本辨别不了方向,她用剑在地上划下一道,以便识别方向。
然后,她又刺向不同的镜子。本以为定了方向,破阵会有所进展,结果每次出来的镜子都不同,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她叹了口气,这阵法闻所未闻,根本就无从下手,原来奇门遁甲的阵法只是道开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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