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窑_唐花花THH【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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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料这么讲究,不是寻常人家的器物吧?”

  “是父皇送给我的。”真金提到父皇时,傲骄的眼眸中有了一丝暖意,笑意也隐隐浮现出来。

  父皇?涂安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前这位雍容高贵男子的父亲是蒙古国大汗,那他……

  “你是燕王,那你们……”涂安真脑中闪过王宫、达官贵人、婢女太监,各种画面交织,可这些都是听来家里买瓷器的各色商人口中描述过,现在真正碰到这样的人,感觉却那么的不真实。

  “你想问什么?”

  “你想家么?”涂安真不知从哪扯出一个问题。

  家,大都的王宫是家么?父皇、母后、弟弟们……想起他们,真金的脸上略过一丝苦涩,原本舒展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整个人好像突然陷入了迷雾当中。

  真金就坐在她身边,可她却觉得霎那间他已经去得很远,远得只剩天际里的一个小黑点。

  半晌,真金才说:“不知道。”

  她头靠着琴头,仰望着天空的星星,有家可想?

  看真金眼神空洞地发着呆,她幽幽地说:“总比我好,你还有家。”

  真金侧过脸望着她,唇边泛着笑,声音却冷冽异常,“我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家,至少我不喜欢那里。他站起来,整理下衣袍,“夜已深,早点歇息。”不过几步,人就离开了后院。

  涂安真拿起琴想递给真金,看他已经离去,便作罢,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琴。

  “这马头琴你会拉了么?”焱儿看着涂安真每日咿咿呀呀地拉琴,好奇地问。

  “能拉响吧,但要拉得好听还是要多练习。”她谦虚地说。

  “让我试试。”焱儿伸手拿过琴,熟练地掖在大腿,乐师架势十足。

  明明是悠扬的琴声,涂安真却感觉焱儿是在低低地诉说,把深沉的呐喊压抑在心胸。琴声时而舒缓千里,时而激越锵铿,让人情绪翻滚,欲罢不能。

  “看天蓝蓝白云白草青青

  牧羊姑娘挥动鞭放羊群

  她如花美丽她比风轻盈

  像朝霞映红了天空

  风轻轻吹蝶儿飞花儿红

  牧羊姑娘唱起歌多动听

  她似水清纯她比火热情

  像月光照亮我的心

  拉起了马头琴给我的姑娘听

  拉来那白云做你的衣裙

  拉来那春风温暖她的心

  拉开那鲜花做你的衣裙

  拉起那牧歌醉了她的心”

  焱儿轻轻地唱了起来,虽是温和婉约的吟唱,却和带着回声的琴音融为一体,像一条被一千年的北风荡净的河流,安静,忧郁,苍凉,涂安真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焱儿眼中泪光点点,涂安真想安慰她,可不知从何说起。

  焱儿拂了拂眼睛,向远处望去,脸上洋溢着暖暖的微笑,温柔地说:“这原本是我兄长曲子。”

  “你也有个兄长?”涂安真对焱儿感觉又亲切了一些。

  “我们部落的人都能歌善舞,我兄长还会拉马头琴,从小就带着我卖艺讨生活。那些年草原上吃的东西很少,为了让我吃饱,兄长不停地唱,不停地唱,后来,嗓子哑了,他们就把兄长卖去做奴隶……”她以为焱儿会流泪,没想到,焱儿顿了顿,庆幸地说:“是我家公子救了我!”

  “你是指安童?”

  “是的,公子还带我来汉地,教我说汉语,让我在此营生。”焱儿言语中饱含感激。

  “你想兄长吗?”

  “想有什么用呢?兄长最后不是被狼吃了,就是饿死了,这样的事情在草原上经常发生,我们能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下去。”焱儿一脸坚毅。

  她长叹一口气,温婉可人的焱儿却有着如此惨痛的过往,想起她平日里那轻快的脚步,当下化做了利刃,一刀一刀地划过心头。

  “我知道你的身世,我们和你不一样,亲人失踪了,我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因为亲人是为了我们而去的,我们要让他去得值得。”焱儿的望着窗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可是……”

  “公子救了你,燕王也喜欢你,如果在草原上,你就是最幸福了女人了。”焱儿突然冒出一句。

  涂安真脸霎那间红了,嘴里嘟哝着:“哪有……”

  “燕王那日说是教你拉琴,可最后连琴都忘了拿,现在琴还在你手里,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不要再说了……”她伸手想捂住焱儿的嘴。

  焱儿慌忙笑着躲开,她起身去追,焱儿却一溜烟地跑下楼,只留得她在后面大叫:“焱儿,不许乱说话!听到没?”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一的实力撩妹片段

  看得我自己都激动

  吼吼

  再求评论求收藏

  谢

  ☆、池州城破(一)

  宋朝池州都督饶仲石终于熬不下去了,城郭的墙头升起了白旗,池州军人心大振,将士们个个心急难耐,都在思量着进城后如何抢到钱财。

  “报将军,燕王……燕王回来了!”侍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指挥账内通报。

  “真金回来了?!大汗那边终于可以交差了!”直禄脱松了一口气,毕竟真金是在自己军营里走丢了,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直禄脱也脱不了干系,可是,转眼直禄脱又眉头一皱,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却这个时候回来!刚听说池州城降了,将士们可以屠城拿东西,这个一直唱反调的燕王却又回来了!想归想,当真金骑着马高贵威严地走进营地的时候,直禄脱带着一众将士在帐外接驾。

  “将军辛苦。”真金翻身下马,扶起跪地叩拜的直禄脱。

  “谢燕王。”

  “请将军进大帐议事。”

  直禄脱本想寒暄几句,却没来得说出口,只得跟进了帐来。

  “饶仲石投降几日了?”真金问。

  “回燕王,今日是第二日,后日我军便可入城内。”谈到池州城,直禄脱红光满面,兴致勃勃。

  “你想进城去做什么?”明知直禄脱的想法,真金还是故意发问。

  “那还用说,自然是看到什么拿什么!”直禄脱故意避开“屠城”两个字。

  “大胆!我不在军中,没有虎符,自然不得发令出兵,是谁让你屠城的?”真金死死盯着直禄脱,严厉地问。

  直禄脱毫不示弱,大声回答:“将士们打仗,就是为了发家致富,拿东西不一定是屠城!”

  “狡辩!不杀平民能抢东西?不出兵能杀人?没有虎符,就不能出兵,你堂堂大将军,连这点都不知道?”

  “……”直禄脱脸涨得通红,却无言以对。

  “来人啊,直禄脱违反军令,以下犯上,拉下去关起来!”真金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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