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窑_唐花花THH【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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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走不到半里地,就是涂宅了,涂安真的心颤抖了起来,她日夜思念的家,就在眼前!多少次因毒瘾睡不着的夜晚,她总是想起家里母亲东厢的烛火和书房的算盘声,想起那些声音让她安稳地睡去的夜晚,那才是家!涂安真的眼中有了泪珠。

  阵风拂过,涂安真打起了冷颤。多么熟悉的感觉!一年前,她决定出门寻找兄长的那一天,推开涂宅大门,也是这样的一阵风,吹得她彻头彻尾透心凉。

  真金明白涂安真的心情,没有出声。

  涂安真擦干眼泪,望着真金:“现在这里已经有人了呢。”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真金像是在炫耀什么:“那是当然,也不看现在是谁治理这里!”

  涂安真一脸错愕,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驾马小跑了起来。

  真金不甘落后,收起了目空一切的神态,去追涂安真。

  门匾上有灰,门环锈迹斑斑,奇怪的是门居然没有锁,是谁?!

  涂安真翻身下了马,把马栓在了门口,真金也自觉地照做。

  “德叔!”涂安真推看门,竟然看见了德叔在扫地!

  “小姐?!”德叔整个人都愣住了。

  “德叔——”涂安真一瘸一拐地冲到德叔面前。

  “小姐,你的脚……”来不及问清楚,德叔就被涂安真紧紧地抱住,“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德叔拍着涂安真的后背,激动不已。

  涂安真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德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叔看着涂安真的脸:“小姐,这就是我的家啊!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管好这个家啊!”

  涂安真哭得稀里哗啦,德叔也泪流满面。

  涂安真给德叔介绍:“这是燕王真金!”

  真金微笑着点头示意。

  德叔知道真金来头不小,他气度非凡,眼睛却又炯炯有神,于是恭恭敬敬地向行了一个礼。

  “他是蒙古的燕王。”涂安真在德叔的耳边说。

  “嗯?!”正要直起腰的德叔愣了一下。

  涂安真连忙补充:“不过,他是好人,他救了我两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想跟我们学烧瓷器的。”

  德叔对真金扬起了熟悉的管家笑容,那笑容里却满是冰霜。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没有意识到每章字数的合理性,从本章开始,我会按照日更三千的节奏来的。

  谢谢~~

  ☆、回家(二)

  涂安真把真金带进了涂贾的书房,翻开一些瓷器的书籍,供真金阅读,又从地窖里搬出几件珍藏的瓷器让他欣赏,真金满脸欢喜,终于能够亲眼见识制瓷世家典藏,自然兴奋。

  德叔把涂安真拉开:“小姐,你怎么可以跟蒙古人一起?”

  “他是好人!”涂安真回头望了望正在书房里贪婪阅读的真金,向德叔解释道。

  德叔一脸的鄙夷:“长在马上的禽兽!没一个是好东西!”

  “真金不杀人,池州不是平平安安么?”涂安真反问。

  “那是因为瘟疫,他们不敢杀,但他们还是杀死了都督!”时隔已久,德叔还是相当愤怒。

  涂安真不知作何解释,只得板起脸命令到:“来者都是客,要好好招待!”

  德叔的倔脾气一如既往,只见他闭口未反驳,推门而出,不搭理涂安真,气得涂安真要跳脚。

  “一起去看看我爹吧!”涂安真走进书房,打断了正在把玩一个白瓷马的真金。

  拜祭安真的父亲!真金一听,立刻收起了纨绔公子哥欣赏美物两眼放光的样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涂贾的牌位还设在涂宅大堂的正中,涂安真和涂安青都不在,德叔不敢移动,只是每日打扫,待两人回来,再把涂贾的灵牌请入后屋的灵堂。

  “爹,我回来了!”跪在涂贾的牌位前,涂安真喃喃道。

  “要把窑火灭了啊……要把窑火灭了啊……”一阵空灵的声音钻进了涂安真的脑子里。

  “爹,是你么?真的是你么?”涂安真环顾四周。

  “怎么了?”站在涂安真身后的真金扶住了涂安真。

  “爹说,要把窑火灭了啊,要把窑火灭了啊……”,涂安真哑着声音重复着,像丢了魂,两眼无神。

  德叔看不下去了,“小姐,把老爷的牌位请进去吧。”

  真金扶起了涂安真,她走上前去,抱起了牌位。

  涂安真一瘸一拐地走着,从大堂到后屋的只有一个连廊,却是那么的漫长。涂安真想起小时候在连廊里和兄长游戏,跑来跑去,总是遇到皱着眉头匆匆忙忙地父亲,还有一直都是波澜不惊,温柔娴熟的母亲,每每有客人看到都要问涂贾到底涂夫人是何方人士,涂贾只是回答说早年在西域卖瓷器时碰到带回来的,涂夫人总是点点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涂安真手里捧着涂贾的牌位,像捧着父亲的心,待她放稳在灵台上,一刻悬着的心好像落了下来,稳定了。母亲的排牌位依旧在那里,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涂安真接过德叔递来的香,对着父母的灵位深深地鞠躬,插完香,她突然转过身,问德叔:“我是谁?”

  德叔愣住了,说话也不连贯:“小——小姐,你不是?”

  涂安真眉头微蹙,再问:“德叔,我是谁?”

  德叔转头望望真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金也一脸的惊讶,但瞬间他又恢复了威严:“我也知道一些。”

  德叔脸色转白,有些害怕。

  “我们去大堂,还请德叔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涂安真转身就往大堂走去。

  在这个家里,涂安真发话还是管用的。

  “小姐……小姐送来的那一天,老爷不在家,是我抱过来的,”德叔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哑的嗓子,“小姐是用黄金夹袄包裹着,没哭,闭着眼睡得很香。”

  “黄金夹袄?”涂安真若有所思地问。

  德叔接过话:“是的,黄金夹袄,那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我记得我小时候确实有一件金黄色的小棉衣,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应该在地窖里,”德叔喟叹,“黄金夹袄里有封书信,我亲眼见到老爷烧掉了。”

  “信上面写了什么?”

  德叔看看真金,又摇头,不肯说。

  真金肃容:“只要你说实话,我一定保证安真的安全!我从不食言,也不需要食言!”

  涂安真点点头,示意德叔往下说。

  “信中说小姐是皇室血脉,皇帝自知大宋气数已尽,小姐又是蒙古郡主之女,难以在宫中生活,故托人送到民间,以求活命。”

  “送她来的是不是莫少华将军?”真金问。

  德叔一脸的错愕:“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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