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他,渐渐沉入了梦境……
“文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郝瑟高兴的说。
文慈默不吭声的坐在大树下,郁郁寡欢的神情,尽入郝瑟眼里。
他走上前,关怀的轻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爸爸要丢掉你的照片而不高兴?”
“是你让我痛心,你没有好好照顾小慈,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不想我的死带给你沉重的负担,可是事实却……”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
“没有,你没有,是我不对,不该将你牵扯进去。”
郝瑟伸手欲将泣不成声的她搂入怀里,但她却闪开身。
“瑟,你给了我幸福美满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也够了,放了我吧!不要让我影响你的感情生活,也不要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局面,你今生的情人只有一个──唐珂。”
“文慈……不要走……文慈!”她的影像逐渐消失,郝瑟伸手试图抓住她,但握在手中的只有空气。
“放了我吧!瑟。释放你对我的爱,全心全意去爱值得你爱的人,看见你幸福,我也会开心的。”
说声方落,文慈的身影便完全消失了。
郝瑟口里唤着她的名字惊醒过来,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认真的厘清自己对唐珂的感情。
※※※
“我们要继续干瞪眼吗?”郝瑟眨著有些酸涩的眼睛问道。
“还要等个人,才能开讲。”仲夏回道。
“还有人要来?那你等人到齐了再叫我。”说完,他起身欲走。
厨房可是忙得很,让他枯坐在办公室等人,简直就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嘛!
“大哥交代了,若你连等的耐性都没有,那就更妄想见糖果了。”仲夏不疾不徐的说。
“她人在哪儿?你快告诉我!”
郝瑟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臂,使劲的猛摇着。从那天唐珂哭着跑掉后,就一直避不见面,连电话也不肯接,害他苦无解释的机会,更遑论要见她一面了。
“你得先告诉我们,是如何把我们家那颗甜甜的糖果,弄得又苦又涩?”仲秋阴沉着一张脸走进办公室。
“仲秋?”郝瑟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人,心里登时有谱了。“你们今天是来三堂会审的?”
“就我和仲夏,念岑在坐月子,出不了门。”
“从实招来,你要的情报便会到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说几句好话。要不然就算你想尽办法,还是见不着糖果的。”
“仲夏!你又多嘴了。”仲秋斥责道。
“糖果她还好吗?”郝瑟关心地问。
“为情所困的人能好吗?”仲秋瞥了郝瑟一眼,语气不满的说:“你倒是挺不错的,精神十足。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糖果?她那么不值得你爱?”
原本他还抱着些许希望,期待郝瑟能对糖果动情。但今日一见,郝瑟丝毫无为情伤神的模样,他真替一厢情愿的妹妹难过。果真是如他所预料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他这趟是白跑了。
仲秋哪知郝瑟之所以如此有精神,是因为他终于能坦然面对唐珂的感情,并下定决心要追回唐珂,烦恼的问题解决了,他当然是很轻松了。
“她很好啊!会烧饭、洗衣、带小孩,人又长得漂亮,是个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的贤妻良母,谁会不爱?”
“仲夏,我们走。”仲秋眼见多说无益,准备打道回府去了。
“大哥,就这么走了?不管糖果的未来了吗?”仲夏惊讶的问道。
“她的未来有洪孺,加拿大的风景又漂亮,用不着我们替她担心,走了。”
郝瑟一听,这可不得了,非想法子阻止不可。“或许我能帮你们忙,让我见她一面吧!”
“你想要她死吗?”仲秋冷声质问。为了保护妹妹,顾不得两人多年的友谊。
“糖果的未来由她自己决定,不是你。你以为洪孺是她要的吗?”郝瑟不甘示弱的反问。
两个男人眼对眼的瞪着,互不相让。
“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仲夏插进两人中间,分开他们,试图平息双方的怒气。
“我曾警告过你,不要让糖果对你产生误解,可是现在呢?还有,念岑生产那天,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怎会哭肿了双眼?你说呀!”仲秋愈说愈气愤。
“那是我和唐珂的秘密,你只要把她交给我就行了。”
“你根本不爱她,要我把妹妹交给你蹂躏,办不到!”
听出好友语气里的坚决,郝瑟情急之下,脱口嚷道:“不爱、不爱,全都是你说的,你是我吗?”
他本不想先向他们吐露的,免得自己难堪,现在话既已出口,也就算了,反正那也是事实。
“这是不是表示你对糖果动心了?我不该送她上飞机?”仲秋试探性的问着。
郝瑟不多言的点点头。
“这朵温室的花,你能保证不让她枯萎吗?”仲秋不放松的追问。郝瑟再次点着头。
基于对朋友的信任,仲秋相信郝瑟办得到,终于放心了。
“仲夏,我们走。”见好友一脸茫然,仲秋笑着说:“你总不能期望我把她捆绑到你面前吧!要不让她走,就得凭本事,至于她人在哪,恕难奉告。”
仲秋与仲夏走后,反应不过来的郝瑟仍是一脸茫然的呆坐着。
一刻钟过后,郝瑟终于顿悟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兴奋的喃道:“仲秋肯把她交给我了、仲秋把她交给我了……”
※※※
唐珂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拿着礼物,惴惴不安的踏进拨放着流行舞曲、挤满人群的客厅。
“伯父!”她大声叫着,但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盖过,她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伯父!”
“糖果!”郝父一见到她,开心地一把抱住她,接着把她拉到厨房。“太好了,你总算肯来了。”
“这是你要我帮你拿的蛋糕。”唐珂将蛋糕放在推车上。“还有,生日快乐!”说完,她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谢谢,我们一起出去切蛋糕吧。”
“我要走了。”她面有难色的说。
她本无意再踏进郝家,但禁不起郝父一再的央求,她只好答应帮他带蛋糕来,顺便送上她的礼物,并没有要参加舞会的念头。
“来都来了,别急着走。今天是伯父的生日,我是寿星,寿星最大,你不可以惹我生气喔!”
可是她真的想走,万一碰上郝瑟,那场面会很尴尬的。但见郝父又如此高兴,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毕竟六十大寿只有一次,还是等切完蛋糕再走吧。
“好,快出去切蛋糕吧!”
“糖果,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的来宾,清一色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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