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互相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在寂静的夜里,相互倾诉,相互安慰,相互依靠。在此刻他们仿佛被世界抛弃,有的只有对方。
“那是你的家有什么不能回的,我始终坚信儿女有多大的过错父母都是爱着的。我陪你回去。”
羽凝站在李景修的面前,月光铺洒在她的身后,此刻李景修看着仿佛仙女的羽凝,坚信了她的话,坚定回家的心。
既然打算离去,就当晚向老板请辞。
“就这么要离开了啊。”老板是个感性的人,虽然只是生活了短短的5天,心便开始不舍。
“老板,这钱是我们欠你的,很抱歉骗了你。以后找人把门匾换了吧,叫个‘客栈’不带这么寒惨的。徽娘人挺好的,对你也有意,你若有意思娶了人家,大把年纪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不成亲啊。别对人太好了,会吃亏的。”
李景修要离开了,就把之前欠着老板的钱结了,玩闹是一回事金钱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能让老实人吃了亏。劝老板改改现状,出发点是为老板好。
“这钱我就不收了,相逢即是有缘。明天我也不来送你们了。”老板忍着自己的情绪,把钱退了回去,不等李景修说什么把两人推出了房间。
“老板是个很好的人。”羽凝站在李景修身边说了这话。
李景修拿着钱心里一股暖流划过,不是因为老板没有收这笔钱,而是他拿真心对待自己。
他们离开的时候只有徽娘和几个伙计前来送行,老板真如他昨晚说的那样不曾出现。
徽娘见李景修一直望着屋内,宽慰道:“他啊是不会来了的,他这人最终感情,最受不了的就是离别,你啊也别怪他。”
“徽娘,这钱麻烦你给老板。是定金,承诺我们两会再来的。”
李景修把钱给了徽娘就搭上了马车离开,走了段距离李景修往后看去见老板站在门口偷偷抹泪。
等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李景修才走到马车内来。
路上两人不曾说话,李景修是因为心里的忐忑所以一直沉默不语,而羽凝本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既然李景修没有说话她也就一直眯着眼睛休息。
赶了好几天的路总算在羽凝快散架的时候到了,下了马车看到“瑾王府”三个大字羽凝总算明白李景修的武功造诣为何会那么高,并且还神秘莫测。宫里的人,不是平常的江湖中人所能了解的。
李景修站在门口迟迟不曾行动,羽凝知道他是因为害怕再次被父母伤害,怕父母再次冷漠地对他,这才一直徘徊。羽凝走上前去敲门,帮他做了个决定,反正回都回了,如果再次心碎离开便是,往后有她一直陪着他疗伤。
“来者何人,竟敢夜扰瑾王府。”
两人到的时候夜色已经浓重,而守门的小斯都是那见风使舵的人,自然对于羽凝这样的不会有好语气。
“告诉你家主子就说你家少爷回来了。”
羽凝是不会怕这些狗仗人势的人的,话也是言简意赅,把他们丝毫不放在眼里。
可那守门的人怎会是那般好说话的,见羽凝这般傲慢就对她动起粗来。幸而李景修站得并不远,连忙上前替她挡了下来。
“混账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李景修动了怒,把那守门掀翻在地,这时那小厮才认真看着来人,随后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向管家禀告去。
李承儒和薛姝雯早已经睡下,听到管家急促拍着房门说着:“王爷,少爷回来了。”两人连忙从床上起来。
薛姝雯急忙忙地叫人伺候自己穿衣,她3年不曾见过自己的儿子听闻儿子回来了,有些迫不及待。反观另一边的李承儒则是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他内心的想法。
两人到了大厅看到李景修果真回来了,不单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姑娘。李景修看到自己的父母连忙站起来,羽凝不清楚他们这样的人家有哪些规矩,原本她是不在意的,只因那是李景修的亲人,所以她随着李景修也站了起来。
“我儿,让你母亲看看。”薛姝雯急忙迎上去,细细端详3年未见的儿子。
母亲的行为让李景修一直悬着的心平缓了不少,眼睛看了眼父亲见他毫无表情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景儿,你随我来。”李承儒一声命令,领先想着书房走去。
薛姝雯有些担心两父子,本想跟去的,见大厅站着一位姑娘只好留下,不能失了礼。再说这姑娘是自家儿子带回来的,难道是未来儿媳妇?不得不说薛姝雯的想象力很好。
“姑娘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可曾婚配?”薛姝雯跟所有天下的母亲一样对自己儿子的婚事很上心,想想她儿子都已是19的年纪搁在平常人家都是有儿女的人了。此刻见儿子带回一个姑娘,自然要好好地打听一番了。
“我叫羽凝,廿十有一了,随处流浪罢了。”羽凝被薛姝雯连续的问题有点吓懵了,出于礼貌一个个认真回答。
薛姝雯听到羽凝的回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求对方出身名门,至少也应该是大户人家,这样的身世实在是配不上自家。再说了这年纪也大了。
之后薛姝雯招待羽凝坐下来,让人上茶,不曾怠慢半分,就是两人从那对话之后没有一句话语。
书房里李承儒让李景修跪下,严肃的语气问他:“你这才贸然回来是否已经知错,已经懂得管束自己?”
“是,父亲。我已知错。”3年的孤独,让李景修最后低头,放弃了自己坚持的爱情,可笑的爱情。
“好了,回去吧。”说到底李承儒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听他这说了这话就让他回房去了。
☆、第十二章
薛姝雯吩咐下人去准备房间,把羽凝安排在了西苑。羽凝起身向薛姝雯告辞,随着下人往西苑走去。
兜兜转转,绕了不少路才到,在王府这房间自然不会差,环境也很清净,对于羽凝来说这样的安排是最好不过了的。
下人为她整理好日常用品就退下了,羽凝见不远处有座凉亭就往那去坐坐。
李承儒和李景修谈完话就散了,李承儒和薛姝雯因天色已晚便休息去了,李景修放心不下羽凝到西苑来找她。
近了才看到她坐在凉亭里吹风,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还不去睡呢?”
羽凝见他到来,担心地问道:“你父亲可曾再责怪你。”
李景修笑着摇了摇头,羽凝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既然你已回家,看得出来你父母都很疼爱你,我打算就此离去。”
人都是这样的,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的救助便会无比依赖、不肯放手。羽凝就是这样,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李景修下意识地认定他、依赖他。17年来不曾拥有过的温暖,得到了就不想放手,可是理智告诉她继续贪恋也许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她想在还能抽身的时候离开,得到过也是安慰,往日孤独的时候成为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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