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烦恼_幽祭【完结+番外】(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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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夜,君臣齐聚宫中,听丝竹,赏舞曲,品御膳,好一派欢乐祥和。尤其是站在正中央的那名红衣舞姬,身段柔软似水,一颦一笑尽显风情。圣隆帝心情上佳,见那舞姬跳得好,不由得多看了那舞姬几眼,叫后宫妃嫔不知吃了多少飞醋。是以,当那舞姬甩着水袖扭腰舞到他面前时,圣隆帝只有欣赏,没有防备。就在那一刹那间,冷光一闪,舞姬手握冰冷的匕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淑妃扑了过来,可惜她脚脖子踩到东西一歪,扑了个空。这一扑一闪的空档,圣隆帝避开了舞姬出其不意的刺杀。

  随着一声“有刺客,保护圣上”的声音响起,人群陷入混乱中。原本在场上跳舞的舞姬个个变成了武林高手,见人就杀,柔软的丝带在她们手上成了杀人利器,所到之处必见血。有那躲闪不及的大臣就倒在了血泊里。一场君臣同乐的盛宴顷刻间变成催人性命的夺命宴。

  尽管禁军很快将刺客悉数剿灭,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庆历二十五年,最后以群臣血洒宫宴落下尾声。

  宫中防卫森严,没有内应,刺客根本进不来。这一审,就落到了第一个扑过来救人的淑妃身上。当时离圣隆帝最近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站在淑妃当时所在的位置,在有人遮挡的情况下想要看清舞姬出手,几乎不可能。淑妃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即便恰好看见了,怎么能越过人群扑得那么及时?

  淑妃咬死了不肯认罪,直到秦容压着一身狼狈的宁王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家了,今天的更新终于赶出来了,玩和写都没耽误,真是太开心了。

  ☆、定计

  有再多的不甘, 宁王也没有机会了。在他定下刺杀计划,要谋夺圣隆帝的性命时, 他就注定了要失败。秦容看着被押走的宁王那狼狈的身影, 神思不由得飘远。

  他的人跟在宁王身后,发现宁王和澜郡主通·奸的事情后, 秦容就想利用这件事揭开宁王虚伪的面纱。当他将意思表露出来后, 赵祺没有像以往一样当即赞同的他的意见,而是让他去找闵棠。

  很早以前, 秦容就在闵棠的有意培养下单独处理事情,可以说从小到大, 有很多决定都是他单独定下来的。甚至在他成长的某个特定时间里, 秦容曾有意避开闵棠的看护。那一次在仰韶山时, 他将铁矿的事捅出来,差点让赵祺暴露,就是因为他不愿意将他的行踪告知闵棠。他曾以为他的思虑足够周全, 却忘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的道理。是以这一次,赵祺提出让他在处理此事之前, 将宁王和澜郡主的事告知闵棠,问问闵棠的意见时,秦容并没有能力被质疑的不快。

  秦容犹记得, 当他将发现告知闵棠,闵棠一语道出了关键所在时,他的心跳速度明显加快的那种感觉。

  “你是仅仅要撕毁宁王经营的完美面皮,还是希望一次性将宁王扳倒, 让他再也无法成为你争夺大位道路上的对手。”

  秦容直面内心沉吟片刻,果断答道:“儿臣想要一劳永逸。”

  闻言,闵棠勾起了唇角。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父皇。”

  “告诉父皇?一面之词,父皇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处置宁王。”秦容挑眉,显然不同意闵棠的意见。他之前仅仅考虑想利用此事揭开宁王的假面,就是因为顾忌太多,可闵棠却让他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圣隆帝,等于釜底抽薪,风险太大,秦容不得不犹豫。

  “你父皇本性多疑,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他不会完全相信一件事。即便你将事实完完整整地摆放在他面前,他或许还要怀疑你查出来的结果的真实性,若将你之前的发现在他面前挑明了,让他自己去判断去查,未必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宁王这层假面戴的时间太长了,凭一个澜郡主,就想扳倒他,这是不可能的。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你要打,就要打中七寸,一把将他钉死了。”

  闵棠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圣隆帝多疑且独断专行,他要怀疑上了一个人,不查清楚不会善罢甘休。三皇子之死,一直是圣隆帝心中的一根刺,事情牵扯到宁王,秦容不宜碰触,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圣隆帝。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迟早会开出荆棘之花。

  “请母妃指教。”

  “人心不足蛇吞象,宁王既有问鼎之心,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你觉得他会不会动心呢?”闵棠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母妃的意思是······主动给宁王一个机会,让他触碰到权利的机会?”能将权力放出的人只有圣隆帝。

  “宁王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以我对你父皇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没有后嗣的儿子继承皇位。这一点,淑妃和宁王心中有数。”

  “只要有这样一个机会在宁王的面前,他绝对不会放弃。”秦容心头一颤,霎时间脑中浮现数个念头。

  闵棠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至少现在不适合做这些。听我的,将宁王和澜郡主的事告诉你父皇。至于你那点心思,不用刻意瞒着你父皇。那名给宁王治病的大夫,你只需把他住的地方告诉你父皇。还找不找得到人,就看你父皇的本事了。”

  揭开掩藏的野·心让圣隆帝明确地看到他的想法太冒险了,秦容迟疑地看着闵棠。闵棠一眼看穿了秦容的顾忌。

  “不要试图在你父皇面前做掩耳盗铃的事,我都能看出来,你瞒不过他。你父皇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你是他的种,若连一点继承皇位的野·心都没有,他根本不会动念将那个位置留给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好好的在这宫中这么多年吗?我要什么,从来都是开口要。能给的,他会给,不能给的,要了也没用。”

  若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得到?

  闵棠的话秦容略一想就明白了。在他儿时的记忆中,闵棠每次和圣隆帝相处,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闵棠说的话不一定能让圣隆帝高兴,但她从未因此受过惩罚。是以,闵棠这些年来虽然不是那个受宠的,但地位一直不变,正因这个原因吧。

  他的父皇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或者说,每一位帝王都如此。

  “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将此事告知父皇。”

  “你预备从何说起?”

  “淑母妃从父皇这里取走了另一幅《千里江山图》,儿臣听说那画在二皇兄府上收着,便起了兴致,想去二皇兄府上看一看。不料,儿臣还未来得及登门,就撞上了一个从二皇兄府上匆匆逃出来的人。那人自称大夫,是给二皇兄看病的。二皇兄身体康健,儿臣不信那人所言,要将那大夫捆了送到二皇兄府上求证。可那大夫不愿回去,为了不被儿臣送回宁王府,将二皇兄的病情如实以告,他道二皇兄被人下毒多年,如今已经没了生育能力。儿臣惊疑之下,决定暗中查探一番,偶然发现二皇兄和被幽禁的西秦澜郡主竟有私情。儿臣不知如何处理,遂将此事禀报父皇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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