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烦恼_幽祭【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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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重华宫时,圣隆帝更喜欢与她说起秦容,而非其他。让闵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圣隆帝宿在重华宫半月,他们中间一直留有秦容的位置。哪怕秦容夜里会尿,闵棠起来给他换尿布会打扰到圣隆帝,他也没有不耐烦。这让见惯了脾气不定的圣隆帝的闵棠很吃惊。圣隆帝对秦容的宽容度非常高,哪怕秦容会扯他的头发,拍打到他的脸。

  有时候闵棠会觉得,圣隆帝就像个普通的父亲,爱护他的孩子,愿意尽可能陪孩子玩耍。可当他离开重华宫,又会忘了他还有秦容这个儿子。

  每每想到这里,闵棠总忍不住希望秦容是圣隆帝唯一的儿子。疯魔乍现时,她甚至想让这件事变成现实。可是儿时的教导被根植于她的记忆中,让她迅速否定了这种藐视人命的想法。她或许做不到良善,至少不能拿起屠刀。那是一种容易让人上瘾的感觉。

  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重华宫的日子平淡一如往昔。

  解禁令来得比较迟,几乎抓不到秋老虎的尾巴。

  闵棠能从重华宫放出来,多亏了怀孕的德妃。当闵棠重新出现人前时,春花秋月随侍一旁。德妃有孕受不住秋天的燥热,又不能用冰,三个月一到,坐胎稳了,圣隆帝大手一挥,决定带着妻妾、孩子一起前往京郊最大的皇庄。

  苦夏过去,秋热眼看就要到头了,忍忍也就是几天的事,可圣隆帝愿意为了安抚怀孕德妃,定下这一次行程。

  秦容是皇子,闵棠也拿到了离宫的资格,得了一架单独的马车。那些没有孩子的宫妃中,只有少数几人得到了出行的资格。这些人没有单独的马车,都是两人一辆。不过能得到随驾出行的资格,就是一种荣耀。便是平日里有龌龊的两人坐在一起,面上也和和气气的。

  秦容眼睛能看见后,第一次出重华宫,第一次坐马车,第一次出皇宫,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马车摇摇晃晃的,不比被人抱着走路平稳,可是秦容那股子兴奋劲涨了不知多少倍。一路上,他“啊”个不停。两只手挥舞着,想要冲到窗子旁边,看外面的风景。

  秋月怕他掉下去,闵棠摇着头将秦容接过来,直接托着他的身子,将半个脑袋送到窗子旁,让秦容看个够。

  “娘娘,十一皇子身体这么软,您这么托着他,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秋月咋呼呼地看着一脸兴奋的母子二人,一阵头大。

  “我手上力气不比你小。秋月,我比谁都紧张十一,丢了我也不会丢了十一的,你就安心把心放进胸膛里吧。”回应闵棠的是秦容兴奋的“啊啊”声。小家伙真的是快活极了,一点都不安分。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秦容的兴奋劲半点不减,从左边的窗子换到右边的窗子,他都能看出不一样的风景。对着一棵歪脖子树也能手舞足蹈好一阵。就这活泼劲,颇有闵棠当年的风范。

  一路顺利,马车抵达皇庄后,秋月抱着秦容先下车,春花随后搀着闵棠走下来。折腾了一路的秦容不知是兴奋过了头,还是怎么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半点睡意。等她们主仆几人收拾好屋子,给秦容重新换了一身合适的衣裳,圣隆帝派人来传唤她们前去用膳的小太监到了院门外。

  午膳设在皇后住的在水一方。这里地方宽敞,房屋四面临水,极为舒服。听说,一开始德妃想住这里,不知圣隆帝怎么没同意,在水一方最终成了皇后住的院子。而原本该皇后住的地方却空着。闵棠住在皇后原来要住的院子旁,那也是一处好地方,绿树成荫,最让闵棠开心的是,院子里有一池荷花。

  也不知道皇庄里的宫人是怎么养护荷花池的,皇宫里的荷花池只剩残荷,这里的荷花还开得鲜艳。要不是着急过来赴宴,闵棠肯定要上荷花池摘一朵花插花瓶里,摆在屋子里,让香溢满整间屋子。

  在水一方距离闵棠住的地方不近,秦容也不知怎的,自打要出门开始,就不肯离开闵棠的怀抱。半路上,闵棠要脱手,换春花秋月来也不行。还好闵棠手劲够,抱着秦容走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一行人到在水一方的时辰还早,比住得近的贵妃淑妃来得还要早。

  闵棠抱着秦容在席间坐好,淑妃和贵妃才一前一后过来。身段婀娜,体格风。骚。

  两人带着宫人袅袅娜娜走来,身边没有跟着孩子。

  不是带孩子一起来出游的?

  闵棠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怀里的秦容一双小手抓了抓她胸前的衣襟,头往里凑了凑。秦容倦了,提不起精神。

  她来之前应该将秦容哄睡着的,只是那会儿秦容一直抓着她不肯放,她又怕误了时辰,只好带着秦容一起过来。

  圣隆帝和皇后还没有来,闵棠不能带秦容提前离席,耐心便少了几分。席间言笑晏晏,秦容不能安稳入睡,在闵棠怀里扭来扭去,将她的一身衣裳弄得皱巴巴的。德妃过来时,一眼就瞧到了抱着孩子在席间坐不安稳的闵棠,改了方向。

  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德妃和以前没两样,肌肤滑腻,腰肢纤细。腰间环佩精美,走路时不闻声响。在闵棠怀里的秦容感受到了外人的注视,倏地扭过头看德妃。

  一大一小对视,德妃没有开口,秦容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闵棠哄也哄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在继续,写到这里又想到一个梗,开心加一,所以还是要存稿,我可以慢慢琢磨情节,让人看着没那么狗血

  ☆、算计

  闵棠的第一反应是哄秦容,不管德妃身上有什么东西刺激到秦容,先让孩子不哭,才有时间解决其他事情。可是秦容就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任闵棠如何哄,也不肯停止号啕大哭。闵棠没办法,只能给春花使了个眼色,自己抱着秦容快速离开在水一方。

  回去的路上,秦容依旧哭个不停,闵棠哄了很久,直到他哭累了,才哼哼唧唧地睡着。就是在睡梦中,秦容也睡不安稳,两只小手抓着闵棠的衣襟,时不时抽噎两下,让闵棠心疼极了,万分后悔带秦容去在水一方赴宴。

  春花回来时,跟她一起来的还有霍香和许太医。皇后知道了秦容突然啼哭的事不放心,让霍香和许太医过来看看秦容的情况。

  “刚刚睡下,回来的路上一直哭,不知道怎么了。”闵棠轻轻拍着秦容的背部,让他趴在她的肩上睡。从霍香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秦容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两手握成小拳头,其中一只小手还拽着闵棠的衣裳。

  许太医是平日给皇后看病的老太医,花白的胡须几根,头发白过半,脸上的皱纹集中生长在双目周围。唯有一双眼睛清明透彻,没有被岁月磨去锐利。

  轮番给秦容的两只手号过脉,许太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许太医直说,十一到底怎么了。”闵棠直觉不对劲,秦容的事情她要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一切,不希望太医有所隐瞒。

  “十一皇子脉搏跳动速度过快,是受了惊吓不假。但是遭人惊吓,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闵棠听出了许太医的弦外之音,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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