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解开尸体的衣物,一件,两件……只剩下贴身的衣物。她的手故意缓下。
某人再喝声:“继续。”
终于,尸体被脱/光。
易河蹲下,往尸体的腰间探去——
女助手吓得忙转过身。怕自己要看到什么不能入眼的画面,知晓易家主子不足为外人道的怪癖,继而惹祸上身。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齐五腰际后背有一块,小小如朱角花叶的青痣,兴许连她本人也没有发现。而他却最爱她这块小痣。
尸体腰后什么都没有。
她不是齐五,却套着她的衣衫。
张厨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哈哈……你的易夫人或许已经跟相好跑了!
齐五,你要用这种方法逃离我身边吗?!
“哈哈……”
他起身仰首大笑,拂袍离去。到门前,他与寒仲秋说:“去为我们的易夫人办葬礼。”话毕,他大步回院,已无伤感。
齐五,你一日是我的妻,便终身是我易河的妻。
逃?
没这般容易。
易家大门挂起白灯笼,一月前参加婚宴的人们,又赶来参加葬礼。路上行人匆忙,却少了一缕笑意。
与行人相反的方向,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驾车者是一名中年汉子。他驾着马车缓缓出城,不知奔往何方。
车舆内——
一名长相俊雅的蓝衫青年单手支颔,望着窗外的风景,秀眉微拢,不知在思念什么。而膝盖上则躺着一名白衣少女,披散着一头乌丝如一匹最上等的丝绸。
少女蹭了蹭,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忽地出声问:“舍不得?”
“嗯。舍不得。”
少女抿唇,现出一丝不悦。“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哦!”
青年伸手抚着她的发,现出无限的宠溺。“我,更舍不得你。”
“哼!”
少女轻哼一声,这才满意地合上双眼。为了这一场戏,她也累了,倦了。往后有他撑着,她便安心了。
不一会,传来浅浅的呼声,显然已入睡。
青年收回手,转首望着一窗的春阳,亮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默默地念了句:再见了,西府!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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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春,如少女般来时含羞答答,步履忐忑,往前三步,又后退一步。
冷与暖交错,暧昧不明。
春阳一现,温暖一方;细雨一扬,春寒料峭,便是年少也冻刹。
乐清城是一座环山傍水的小城镇,山明水秀,气候宜人,因此有美人出。凉国那两百年无人能出其右,才貌双绝,世称南雪的陆雪便是乐清人氏。
陆雪之名在乐清城上自六十老人下至三岁小童,都知陆先生有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儿,可惜红颜多灾,早已埋玉他方。
乐清百姓每年都会纪念陆雪。
念起她出色的相貌,念起她的聪慧和才学,更多是念起她为乐清百姓所做的好事,她的善心比相貌更能让人惦记。
陆雪在乐清办义学。
学,不仅止于书本。
她与乐清城内各行各业的手艺一流的工匠和商铺合作,让适龄的孩童学有所长,不论男女。三十六行,总有一行适合,总有能糊口生活的行当。
因此,自陆雪推行义学始,乐清城内无一乞儿。
她为孤苦的老人设“孤又园”,为孤儿办“慈幼院”,同时也不忘孤儿寡妇,生活有困难的百姓,组织义行团定时走访,关怀她们的情况,若有难处专门制定方案解决。
陆雪一人之所行,能抵国之百年良政。
乐清百姓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谁能轻易将其遗忘。便是她的生辰或死忌,百姓都会主动前往无类社焚香一柱,以示纪念。
因此在无类社的右边修建了一座小祠,专门让百姓祭祀陆雪。
甲寅日,宜下葬。
陆雪的骨灰在这日正式迁回乐清城,于陆家祖坟安葬。有诗云:开门放水招财帛,和合婚姻生贵儿,埋葬若能依此日,门庭兴旺福无休。
一早,几点乌云散步而来,朦朦的细雨衬着春/色,清明未至,路上行人欲断魂。
众人或撑伞,或穿蓑衣,或头顶细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几乎整个乐清城的百姓都来了,他们朝着无类社的后山方向走去。
陆雪终于回到乐清,落地归根,他们焉能不来看她呀!
人群中有一名高大的青年,一身暗青,似乎是练武之人,可惜气息稍差。而一旁同行的是一名白衣公子,一派斯文。
白衣公子缓下脚步,问:“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在此?”
青年放远目光,望着无序却不涌挤的人群。他答:“今日是她母亲下葬的日子。她绝对在场。”
半旬前,闻得易家新妇坠湖溺亡。
各式的谣言传达凉国上下,成为最热门的谈资。冉阳闻讯后,与刹笔直接赶来乐清城逮人,而非西府。
陆从致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脱掉易家夫人的壳,端上易家的神台成为历史,再让易河背上鳏夫之名,而那只代替“金蝉”也顺利地飞出易府。
青姑娘在陆从致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在他和郁青两人中择一而留,陆从致毫不犹疑地选择郁青,而非自己。
幸好青姑娘是名女子,要不然对决是难免的。
而刹笔却调侃道:你以为女子之间就无情了吗?嘻嘻……冉大剑客你见闻太少啦!女人之间要是有情,哪有男人立脚之地呀!
冉阳冷笑回道:“这就不需刹楼主担心了。”
有一回在梅院的六角亭内,陆从致沏茶,丰叔,郁青,还有他,他们都各占一角,喝着好茶解渴。
秋日,暖阳高照。
陆从致忽地放下茶碗,抓住郁青的小手,扬起古怪的笑意说:“青丫头。听说隔壁的邢三看到你,都不愿闭眼了呀!”
郁青换手,以左手持杯继续喝茶,懒得理会她的质问。倒是丰叔出声道:“青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要是那年青人不错,也可婚嫁。”
“青丫头是我的,她要一辈子陪着我,我俩相伴过日子。婚嫁,我不许。”陆从致任性地反驳。
“管你许不许?这都得看青丫头的意思。”丰叔转向郁青问:“青丫头你怎么说?”
丰叔将球踢回给郁青。
只见郁青使劲抽回手,嫌弃地在衣衫上擦了擦,淡定地答:“我许不许人,尚言过早。我答应过主母要将姑娘嫁掉。”
某姑娘厚颜答:“不。我不嫁,我和你在一块就够了。”
“我可不愿与姑娘相看两厌。”
某姑娘笑道:“我不厌就行了。”
“我可不愿传出不好的传闻。”
某姑娘提议:“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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