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_豆儿太岁【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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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比你还快?换言之,你承认自己会糟报应的啦!”

  阿布瞪起眼,被自己的语死早反噎得无言以对。

  温凉则摸摸我脑袋上的大皮膏,默默地给我竖了个大拇哥。

  自忖打嘴炮从来没有赢过温凉,如今连我偶尔也能反击一下,咱俩站一边妥妥就是一个半的战斗力。阿布觉得自己胜算无几,遂放弃抵抗,还回来与我们坐到一起晒晒太阳,欢乐地剪报纸。

  我忽略只被看作半个战力的悲愤,转移话题问阿布:“你把这个贴墙上是预备干嘛?王的脸都挤成一堆了,不好看。”

  阿布白我一眼:“我看他干嘛?这身材啊,身材!!”

  说着话,他指了指照片上女子醒目的身体部位,一脸毫不掩饰的心向往之。

  我想起来,阿布跟我和温凉不一样,是纯雄性。直男!

  可我还是纳闷:“照片上妹子的脸都没有拍进去,有什么意思啊?”

  “要脸干嘛?脖子以下就够了。”

  “那万一她长得跟老白一样呢?”

  我指金蟾的原身,那张大嘴突眼疙瘩满布的脸。

  阿布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不停在恶心和从容之间来回切换,最后一摸鼻子,干咳一声:“我信萌大奶的审美!”

  唉,男人啊!

  (3)

  认识阿布这么久,从前我只道他消息灵通是因为狐族子孙多耳目多,天上地下好联通,故此常能互通有无。今次出了这样大场风波我才明白,敢情他都是从强子这狗仔队那儿听来的第一手资料。尽管我知道狐狸素喜交友,三教九流都有结识并不稀奇,我也并不认识他所有的朋友,但还是对他居然跟这么个职业操守令人存疑的小报记者打得火热颇为意外。

  阿布眉一挑:“谁跟他热?是我家老头子认识他!”

  我更惊讶了:“这太不符合老族长的画风了。”

  阿布用一种“说来话长”的腔调幽幽叹了声,告诉我说别看现在强子熊兮兮挺窝囊,几百年前好歹也是妖军里一员猛将。那一套惊涛拍岸的熊式铁砂掌出马,简直所向披靡势如破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三界兵勇都敬畏地尊称他一声“呼脸大将”。传说被他的熊掌呼过,脸绝对肿得亲妈都不认识。

  我不禁心下生忌,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我猛地想起自己没有脖子,等于也不算有脑袋,因此严格意义上都不算有脸,我只是身体正面长了五官而已。

  我很气馁!我连被熊呼脸的资格都没有。

  阿布的表情有些懵,不知道该安慰我没有脸,还是骂我脑抽居然羡慕被熊掌呼脸。

  而温凉明显往边上挪了挪,乜斜我们:“你俩别把蠢气过给我!”

  阿布怒了:“干嘛带上我?”

  听他怒了我也怒:“明明是你过给我的!”

  阿布龇了龇牙,显然又想咬我。

  不过到底,他没敢咬!

  (4)

  “也就这一百年,他开始印报纸了,以前他当过一阵子山神,还办过果园开过剧场,其实就是闲的。退伍名将有补贴,咱王对底下人都不错,不会搞卸磨杀驴那一套。”

  阿布说着这话,是真感慨了。

  不说不知道,原来强子妖龄都有两千多岁了,比温凉还老。诚然阿布有五千岁,又是狐族九太子,无论身份和资历都压强子一头。不过狐狸修炼周期长,长得慢,因此阿布第一回见着强子的时候还是个中二病少年的样子,强子则虎背熊腰已是一代名将了。强子奉妖王的命来给狐族长送礼,大人们说话,阿布作陪已经是很有面子,哪里允许插嘴?也就谈不上与强子有交情。倒是狐族长豪爽磊落,跟妖王是知交,同强子这等武将自然迅速成为莫逆,关系很是铁瓷。

  再后来,三部不打仗了,咱王左手拉着鬼君右手扽住魔君,只说一句:“画押,盖印!”

  就跟犯人自首结口供似的,那两位君主十分不情愿地在和平友好契结书上落了君印,从此地上地下相安无事。

  既然不打仗了,军队也就减编撤番各种整合。本来论军功,强子还能捞个闲职悠哉当名现役公务员,只是他素性耿直不愿吃空饷,索性打报告自动让贤。咱王瞟一眼辞职书想都没想提笔画了个大大的红叉,朱批:转!

  于是强子就转业到了妖怪大街商会任主席。可他自己不耐当官,就脱岗跑去各种做副业。妖怪们念旧都卖他面子,基本是干一样火一样,生意从来没差过。他又不乐意,一来二去,最后办起了八卦小报。

  “这一行可不耿直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位酷爱折腾妖生的老熊了,“而且他现在怎么这么熊啊?”

  对此阿布也很无奈,一手托着下巴,语气中流露出悲凉:“就是因为耿直,才会对不再耿直这件事感到自惭形秽啊!”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呢?”

  温凉蓦地凉凉插一句:“因为耳朵边太清净了。”

  (5)

  话说回来,这小报刊登咱王的不雅照其实有许多天了。坊间固然一片哗然,强子也自觉大祸临头匿到了阿布家,但细想想,咱王那儿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按说以小井仙子的雷厉风行,兹要是王一声令下,强子就算躲天界去她都有办法在规定时限内给人揪出来法办。毕竟,她也是上头有人的妖!

  “当然是萌大奶不想理啊!”阿布懒洋洋地把剪完的报纸叠起来摞好,拿绳子捆上。这可不是他自觉自愿,是强迫症的温凉逼他就范。我的草地啊,终于恢复了清新宽敞!

  我坐在滑板上百无聊赖地左右晃悠,依旧不太明白:“王气量再大,这种照片登出来总要解释一下吧?”

  阿布撇嘴:“解释啥?公开道歉说他醉后失态,还是公布这个酒伴儿的身份?”

  我歪着头想一想,觉得确实没啥必要。

  “那照片是谁拍的王都不追究吗?”

  “老强说不知道,还问谁去?”

  “况且照片的角度看起来——”温凉捏起一枚剪报语带深意,“王未必猜不到幕后之人是谁。”

  我凑过去细看那照片,发现视角相当正面,人脸辨识度非常高,距离应该并不远。不过又一想,人类世界且有各种黑科技,妖怪拍照更是各种术法叠加,距离实在不是个事儿。一时间便还不确定了。

  温凉则浅浅莞尔,指尖戳住咱王的手:“王在推她呢!”

  我一看,果然王一手按着桌面,一手撑在女子腰膝头,确像个推挡起身的动作。依王好色的尿性,该当是来者不拒才对。

  温凉又道:“这女子的手,不眼熟么?”

  这下连阿布都好奇凑过来看了,我们俩头碰着头一起眯眼去看照片上的女人。她一手环抱牢牢搂住王的胳膊,一手端着酒樽,玉指纤纤未染蔻丹,食指上套着一枚嵌宝戒环。

  那颗红宝石可真大!椭圆形镶嵌在乌铜的金属底座上,红得血一样,又剔透晶亮,表面隐约似见有花纹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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