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不怒自威,若是有人在这里,定会被他的眼神给震慑住。然而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中毒以后,并没有立刻追,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地道,相信顾成蹊插翅难逃。
所以他选择在出口的地方等着。
可是没等他完全把毒给逼出来,便听到轰隆隆的声响。
最先他疑惑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反映过来,他暗叫不好,赶紧派人去找顾成蹊。
然而却已经晚了,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不相信什么凭空消失,先前听到那声巨响,肯定跟他们离开有关。
瑾帝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顾成蹊应该是在他的暗道里挖了一条密道。
虽然很讨厌顾成蹊,但是不得不说,她真的聪明狡诈,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
瑾帝冷哼,那张脸倒是绝色,不过可惜了……
他是想把她弄到手,不过弄到手以后,不是放在后宫里,而是杀了。
这样的祸患还是不要留着为好。
那么现在顾成蹊又在哪儿呢?
瑾帝走到悬挂的地图前,看着盛安的地图。
以顾成蹊的傲气,要她躲在别人的地盘,肯定是不可能的。前些时候派人搜查民居,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她的人。
得出的结果却是没有,若是没有,她怎么能知道盛安的事情?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走太远?
不能走太远的地方,又能好藏身,盛安外面那片山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树林众多,山势颇高,若是站在半山腰上,能一览盛安大片区域景象。
虽然已经派出大量官兵去搜山,但是他有种直觉,即使顾成蹊在深山里面,依然不会找得到她。
这不是他对自己的人不信任,而是许多事情一到顾成蹊那里,就会有很多意外发生。
不过,即使希望渺茫,他还是要去搜一搜。
顾成蹊已经把傅无战傅云峥两个人给救走,以她的医术,想要将他们救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是那两个逆子发狠要逼宫,借助顾成蹊的力量不是不可能。
瑾帝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龙椅前坐下,眉头下压,心中很是不快。
无论怎么想来想去,顾成蹊都是最具有威胁的那个人。
他恨不得立刻抓住她给宰了,然而让他抓狂的是,顾成蹊就像滑不溜丢的泥鳅,每当他以为抓住她的时候,她总会在下一刻逃走。
瑾帝揉了揉突突跳的青筋,忽然想起来顾成蹊不是很重情义吗?
她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两个逆子,那么上官砚是从小一块长大,她会不会也明知救上官砚很危险,她也一样会去?
瑾帝微微一愣,随即否定。
丞相一家对他忠心耿耿,利用上官砚一定会伤了上官云的心,到时候丞相离心,谁来协助他守住这个江山?
不过他是否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上官云对他的忠心?
瑾帝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眯。
在他眼里,上官家跟顾家交情不错,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来人,宣丞相来见。”
……
上官云急匆匆赶到皇宫,进御书房见瑾帝,恭恭敬敬行君臣之礼。
同时心底里也在纳闷儿,瑾帝为何这个时候宣召他进宫?
皇帝并没有一如既往地叫他起来,或者走下龙椅扶他起来,而是道:“丞相啊,你跟着朕有二十多年了吧?”
上官云闻言,敏锐嗅到一丝不好的气息,见瑾帝还在等着他回答,他恭恭敬敬回答:“是。”
“朕待你如何?”瑾帝垂下眼睛看着地上跪着的上官云,神色平静,无波无澜。
“皇上待臣之好,胜过百官。隆恩浩荡,臣一直铭记在心。”上官云说的是实话,瑾帝除了利用他之外,待他确实不错。要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哦?既然如此,朕要你协助朕抓捕顾成蹊,你可愿意?”
上官云感觉头顶上的两道视线一下子锐利许多,也不着急,缓缓拜下去,“但凡皇上差遣,臣岂有不遵从之理?”
“好,这可是你说的。”
上官云听他说这句话时,心里头再也没有任何波澜,他跟随皇帝这么久,还能不知道皇帝现在的想法吗?
“但听皇上吩咐。”
瑾帝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和不爽感,但已经做下了的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进行下去。
……
回丞相府的路上,上官云的脸上再也没有轻松的表情,回忆瑾帝与他说的话,他的心彻底凉了。
皇上对他和顾家交好,起了疑心,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本以为皇上会用他作为筹码,逼迫成蹊现身,没想到他更歹毒,用他的儿子!
想他上官家一脉单传,他为皇上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用他儿子的性命去赌!
这种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或许他之前真应该听成蹊的话,告老还乡。
第399章 及时来到
回到丞相府,上官云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心思却不在周围。恍惚之间,他看到朝他迎过来的儿子和儿媳。
“爹!”
“爹!”
上官砚和傅九香一左一右扶住他,两人皆是担心不已。
现在上官府是多事之秋,上官云突然被召去,他们两个忧心忡忡。尤其是看到他这副沉重的样子,更为担心。
上官云慈爱地拍了拍傅九香的手,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小公主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上官家的人了,很孝顺他,这样很好。
他转头看向上官砚,看到自己玉树临风又孝顺的儿子,想到皇上无情的话,险些落下泪来。
到底他是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怎会容自己在这个时候掉泪,露出脆弱的一面来?
他叹口气,将眼泪忍回去,“走吧,进去再说。”
“好。”
“爹,您慢点。”傅九香道。
进到大堂,上官云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神色仍旧沉重,没有丝毫缓解。
上官砚有些着急,“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砚儿,你听爹说。”上官云缓缓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说完以后,禁不住悲伤,整个人似乎老了好几岁。
上官砚听完,退后一步,随即勃然大怒,“不可能!”他转头不看上官云,“爹,你知道我跟成蹊的感情,我从小把他当兄弟,怎么可能去陷她于危难之中?这比直接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
“爹又何尝不知?事实上,爹根本不想让你去涉险。”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上官砚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爹是丞相,忠君又有什么错?
爹固然心疼他,但自古忠义难两全。成蹊的做法已经触到皇威,皇上想铲除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到了非要铲除不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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