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也是。”李穆点点头。
“再说,朝廷的事情,我确实没管。我不过只是寻仇而已。”顾成蹊放下杯子,看向他,“其他的事情,你先放一放,帮我查一个人。”
“谁?”李穆来了兴趣,他倒是想知道什么人竟然能够勾起她的兴趣。
“宰相。”
李穆眼睛一转,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走吧。”顾成蹊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喝。
突然被下了逐客令,李穆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在掌柜那里付了银钱,连带顾成蹊的酒钱一起给了。
瑶草坐了下来,看着她,道:“主子,你查丞相做什么?”
顾成蹊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动作亲昵,“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闭上嘴巴。”
“哦。”瑶草揉了揉额头,略带失望道。
顾成蹊将一盘糕点端到她的面前,道:“吃些糕点,等祺花回来。”
“哦。”瑶草拿起糕点吃起来,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向小二要了壶茶喝。
顾成蹊对手下人向来很随意,而她手底下的人,名为主仆实际也是主仆,但是却比寻常那些主仆来得亲热得多。他们能与主子同桌吃饭喝酒吃点心,能与主子打趣逗乐插科打诨,这点是寻常主仆所不能及的。
没一会儿祺花回来了,大大咧咧坐到李穆坐过的位置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喝了,道:“主子,跟踪你的人很狡猾,他似乎知道我武功不错,跑起来贼溜,不敢跟我打照面,连动手都不敢。但他跑得实在太快了,我没追上。”
“意料之中。”顾成蹊平静道。
“什么?”祺花错愕了,“主子猜到了?”
顾成蹊道:“太后跟我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我身边有哪些人会武功,哪些人不会武功,她早清楚了。而且,对于你们两个的武功,她尤其清楚,既然如此,当然要小心谨慎。探查不到是其次,被抓了个现成,那才叫惨。”
祺花对顾成蹊笑得明媚可人,语气却十分危险,“主子,那你还叫我去追?”
“你不去追怎么证实我猜想?又怎么能让我甩掉这个跟屁虫?”顾成蹊挑了挑眉道。
祺花:“……”
完全没有反驳的话肿么破?心底还是有点蛋蛋的不甘心肿么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可是,对方是自己的主子,被压迫了还能说什么?
祺花拿起一块红豆糕默默啃着,心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顾成蹊执起酒杯,靠近嘴边时,掩住了嘴角勾起的那丝弧度。
等她们两人吃完之后,顾成蹊才起身走人,去客栈。
……
晚膳,顾成蹊按时回到帝寝殿。
叶景言非常高兴,牵着她去花厅用膳。
吃完饭后,两人又去花园走了一圈,夜将来临时,两人才回到帝寝殿。
沐浴过后,顾成蹊横躺在床上看各地传来的消息。她头朝床外,一头青丝几乎垂落在地上。
叶景言着一袭白色中衣走过来,将她的头发捞起来,放在另外一边,自己也上了床,跟她横躺在一处,靠过去,与她同枕一个一枕头。
“景言,今天去御花园一游,可有发现什么?”顾成蹊忽然发问。
叶景言想了想,道:“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寻常太妃们对游御花园情有独钟,今日为何却一个人都不在?”顾成蹊道。
叶景言回来后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听她一说,觉得还是查清楚为妙,“我派人去查查。”说着就要起身。
第490章 明白
顾成蹊右手拿信纸,左手按住他,道:“不必了,花容已经去查了。”
“蹊蹊,你的动作真快。”叶景言笑道。
“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顾成蹊放开他,继续看着消息,悠然道。
“蹊蹊,你总这样厉害,我相帮都帮不了你什么忙。原本以为你功力差了,就该我保护你了,结果还是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空有一身武艺而不得用。”
顾成蹊看不下消息,将信纸放在一边,侧身看向他,“我听你这话,怎么酸不拉几的,不是滋味?”
叶景言伸手抱住她,“蹊蹊,我该怎么做?”
“你之前不就做得挺好的吗?”顾成蹊挑眉道。
“之前?”叶景言有些疑惑。
“嗯,之前。”顾成蹊提点到这里,不再说话,而是又重新拿起消息看起来。她相信以叶景言的聪明,一定能够想通。
果不其然,叶景言开始思考起他从前的所作所为以及想法来。
顾成蹊一边看消息,一边不住的看着他,并没让他知道,或者有所发觉。
他关注她,她又何尝不去关注他?这是喜欢上一个人的通病,即使她有再大的能耐,也是一样。
叶景言慢慢想着,终于理出一个思路来,以前的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锋芒毕露,而自己则是在她需要的帮助她。
那时候的他,武功没有她厉害,手里也没有完全掌握梁国。
那个时候喜欢她,又爱慕她那份不惧怕任何危险的胆量和自信。
一直以来,她给他的感觉都是危险怕她,而不是她怕危险。
因此在她弱的时候,总想保护她,却忘记了,受伤的老虎也是老虎,岂是一些山羊就可以威胁她的性命的?
她是想提点这个,但她提点这个又是做什么?
莫非是想让他依然在背后帮助她?而不站在明面上来?可是,他是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才是应该的。
叶景言抬眼看她的侧颜,看着她专注的神情,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她充满智慧灵气的眼睛,霸道而又柔和包容的眼神,这样的眼睛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恍然间,他突然意识到她以前也是个‘男人’。
他一直把她当女人看,却忽略了她是当成男人养大的,他有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
原来是他想错了……
真正意识到顾成蹊的以前,叶景言发现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醒。
她从来都是特别的,他拿一般情况下的女人和她划等,根本就是错误的。
她已经锋芒毕露,此刻正是无法收住的时候。夫妻俩,必有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当妻子只能主外,无法主内时,他便不能去和她争着主外,否则两虎相争、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必有一死。
蹊蹊她这是不想跟他争,也不想跟他吵,不想跟他伤感情,不想离开他,所以才有这么一句提点。
想明白了,叶景言激动地抱住她,“蹊蹊,我明白了。”
顾成蹊放下信纸也抱住他,叹道:“你明白就好了。”她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回不回去了,所以不可能会再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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