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想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萧恒裕,却不料萧恒裕正看着自己,吓的她赶紧低了头。
接下去的时间,仇愁在现场四处看着,虽然他得到消息很早,但是他毕竟只是臣子,没有皇帝的传召,不能光明正大地来这里,如今得了皇帝的命令,又有着萧恒裕的带领,他不止勘查了现场,还将当时负责护送驸马阮经巅的两名天牢护卫也传召了来,细细盘问。
“回大人,但是属下护送驸马到此处,因为此事牵扯过多,因此驸马便在此处换装下了马车,原本一切进行顺利,可是谁知道驸马竟在此事遇刺。”
“当时,你们可有追那刺客?”
“有,只是那刺客对此熟悉地很,属下追了一段便没了影子。”
“那那刺客可有何特征?”
“这……”那两名护卫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线索至此全断,仇愁有些沮丧地低了头。
现场没有发现什么,问话也问不出什么,可以说,他们此行,毫无进展。
兴致勃勃地来,垂头丧气地走。这句话来形容仇愁现在的状态那是再好不过了。
出了宫门,仇愁便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去大理寺,便先行告辞,安芷手中拿着费府的那块令牌,如烫手山芋,自然也是不敢与萧恒裕单独相处,于是便也跟萧恒裕告辞。
“仇愁是去大理寺,你呢?回安府?”萧恒裕看着安芷,面无表情地道。
安芷很是心虚地道:“小安平近日身子不爽,嚷嚷着让下官多陪陪他,所以……”
“哦?”萧恒裕自然是不信这个话,他高大的身子拦在安芷面前,朝她伸出手,“跟本王来。”
安芷下意识地想拒绝,但是萧恒裕却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安芷就这样跟着萧恒裕上了他的马车。
“驾!”元坪在外面驾马,拉着萧恒裕马车的马都是千里良驹,很快他们便远离了皇宫。
安芷坐在马车内,内心十分不安,手中的拿块费府令牌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萧恒裕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边就这么看着安芷,像是要把安芷看个透。
“王爷,您……您在看什么?”安芷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本王在看你。”萧恒裕回答地很干脆。
“看我?”安芷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本王在反思。”
“反思?”
“本王认识你也挺久了,本王自认为看人很准,但是为什么,本王却是怎么都看不透你?”
“呵……呵呵。”安芷干笑了一下,“王爷日理万机,怎的有空来研究下官。”
“小芷儿,你明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萧恒裕有些不悦地眯起眼,他最不喜的便是安芷这一副敷衍的样子。
安芷低了头,没有再说话。
“方才,本王看到了。”就在安芷以为萧恒裕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萧恒裕突然出声,直把安芷狠狠吓了一跳。
安芷张大了嘴,看着萧恒裕。
怎么,怎么可能,刚才自己明明细细观察了他和仇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怎么可能看到?
“你与那费家,究竟,是何关系?”萧恒裕问到。
费家……果然,果然他还是查出来了。
安芷低了头,没吭声。
“芷儿。”萧恒裕难得这般正经地喊着安芷的名儿,“你……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王爷能如此问,想必王爷已经查明了一切,既是以及该查明,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安芷轻声道。
外头阳光正好,透过车窗,撒在人身上,暖洋洋地很是舒服,然而安芷的心却如冰封一般一寸一寸冷到了心底。
“你知道么,其实那个令牌,是本王故意放在那的。”许久,萧恒裕才开口道。
安芷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萧恒裕意欲何为。
“你与那费云翔,有婚约,是与不是?”萧恒裕问道。
“是。”安芷回答的很干脆。
“你倒是爽快。”萧恒裕苦笑了一下。
“那王爷希望我如何作答?不是?王爷都知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隐瞒这个事,能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本王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难道,连哄骗一下本王都不愿意了吗?”
“哄骗?对王爷这样的人来说,我若是撒谎,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说不定王爷一高兴,便免了我的罪。”
“你……”萧恒裕一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然是知道一切,但是他多希望安芷能骗骗自己,给自己一个希望。
卷二 第贰佰柒拾玖章 费府(叁)
“费家于我,有莫大的恩情。”安芷缓缓说道,“并且,费家少爷费云翔,是我的未婚夫。”
萧恒裕瞬间神情大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费家少爷费云翔,是我的未婚夫婿。”安芷平静地说道。
曾经,她一度以为费云翔已经死于那场灾祸,面对着萧恒裕的攻势,毫无情感经验的她,瞬间沦陷。但是后来,她知道了费云翔还活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费云翔却一直在隐姓埋名,自那开始,安芷的内心便开始动摇。
一方面,是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而另一方面,是作为她自己,渴望的爱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安芷看向萧恒裕问道。
萧恒裕不作答,安芷的回答让他至今还未能缓过神来,他做了许多调查,却始终没有想到安芷与费家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
萧恒裕的反应,让安芷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自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明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一次又一次地去触碰禁区。
“萧恒裕,对不起。”安芷的眼眶酸酸的,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吁~”元坪将马车停了下来,“王爷,安大人,安府到了。”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包容,安芷此生无以为报。”安芷俯身对萧恒裕说完这话,便下了马车。
“王爷,您不下车么?”元坪不知道萧恒裕和安芷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王爷为什么没有如往常一般随着安芷进门。
“不用了,回府。”萧恒裕冷冷的声音传来,元坪一愣,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侍卫,自然是听从王爷的话,他立即驾车往王府而去。
安芷站在门口,看着萧恒裕的马车离去。
早知如此,她有什么很伤心的呢?只要日子在过,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这样的场景,她曾经不是设想了很多次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这一刻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想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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