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山是北疆的圣山,又因为有着彼岸花的传说,因此叛军见我逃入塔玛山,便也没有再追上来,但是他们却封锁了所有下山的道路,当时我又饥又渴,晕倒在塔玛山上,然而醒来的时候,却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彼岸花’。”
“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北宫殇极低声地念道,“然而,我醒来没多久不知道为何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却已经在塔玛山下了。”
“你确定,你是真见到了?”安芷不由得存疑,“风雪交加的时候,你又饥又渴,会不会这只是你的幻觉?”
“不,这不是幻觉,因为我后来,还见到了一次……”
“什么?”安芷震惊,“若是一次,还可以归结为是你的幻觉,而两次……”
“第二次,我还带了彼岸花的花瓣下来。”北宫殇极道,“所以,虽然之前我也怀疑过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后来我确实很肯定,这是真的,这话真的存在于塔玛山上。”
“那么,第二次你是怎么碰见的?”安芷本就对彼岸花感兴趣,而现在这彼岸花竟然真的存在,而且还有可能与李登之死有关,她不由得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是锦云。”北宫殇极叹了一口气,“我的妹妹——北宫锦云,当时,我是去山上救她的,虽然不齿于她的所为,但是毕竟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只是……我虽然找到了她,却没能将她救下来。”
卷二 第叁佰肆拾贰章 彼岸花(贰)
北疆当年叛乱之时,安芷才初入费家不久,被费云翔细心地保护着,对外界一无所知,因此对于北疆一事的了解都是来源于后面的道听途说,然而当时仇愁已经步入官场,却是十分了解。
“你说的,是那位北疆王叛乱失败之后在北疆奔走,妄图以一己之力重复北疆王室的北疆公主北宫锦云?”
“没错。”北宫殇极点了点头。
“北宫锦云……烟罗姑娘曾提起的那位?”安芷又加了一句。
“锦云是在烟罗进宫之前父王对外宣称的唯一的孩子,我们北疆并不像你们大夏,女儿也可以继承王位,因此锦云一直都是被当做未来的北疆王来培养的,本来她也算是稳重,但是这一切都是碰上你们的豫王殿下后变了。”
关于北宫锦云和北宫烟罗的爱恨情仇北宫烟罗早就已经复述,北宫殇极的两个妹妹因为争夺大夏的豫王妃之位斗得头破血流。
“可恨你们这豫王,我两个妹妹都是如此出众的女孩,都因为他,一个在大夏冷宫待了这么多年,一个则是葬身塔玛山……”北宫殇极一拳打在面前的墙壁上,墙壁直接陷入进去一个洞。
“咳……”有人在身后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发现,萧恒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仇愁和安芷大惊失色,北宫殇极却是恨恨地转过身躯。
“本王听闻,锦云公主是兵败自杀在北疆王宫,怎么你却说是死在塔玛山上?”萧恒裕显然没有将北宫殇极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问起北宫锦云的死因。
“因为塔玛山是北疆的圣山,若是自杀于塔玛山,是对圣山的不敬,塔玛山神会降罪于这人以及她的部族,烟罗又是北疆公主,所以才隐瞒了下来吧。”北宫烟罗也走了进来,她只是远远地见到萧恒裕往北宫殇极的住处走来,怕北宫殇极因为旧事记恨萧恒裕而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便偷偷跟在萧恒裕身后,此刻突然听到北宫锦云的死因与自己所知不同,又怕北宫殇极与萧恒裕起了冲突,只得现身。
“没错。”北宫殇极本来燃起的恨意因为北宫烟罗的现身而强制压制了下去,屋子里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当时,北疆与大夏于塔玛山下开战,北疆军大败,大夏趁势攻入北疆内部,围攻王宫,我趁乱从密道混入,想要救走锦云,可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有内奸的接应,大夏军队进入北疆王宫如入无人之境,当我到达锦云的宫殿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就被大夏军队占领,而锦云正从宫殿后面撤退。大夏军队人数众多,虽然我北疆勇士善战骁勇,奈何敌不过他们的人海战术,我就这样看着锦云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就在我想着若是动用灵蛊的力量拼上一拼能否救下锦云的时候,锦云带人上了塔玛山。”
北疆王宫背抵着塔玛山脚依势而建,对面则是措纳湖。
“塔玛山并不是一个可以撤退的地方,它的山顶常年积雪,只有在山脚才有植被生长,山上除却风雪,并无其他。”北宫烟罗惊呼出声。
“没错,传说中塔玛山是北疆的圣山,轻易不能上山,到了山腰还有折返的余地,然而再往上却是九死一生。”北宫殇极双眼通红,好似在压抑着什么,“我随便找了一个大夏将士的衣物换上,混入大夏的军队,跟着他们一路追上了山,当时在山腰的时候,锦云曾作了些许停留,而大夏领队的将军也说若是锦云可以投降的话,大夏的皇帝说过,会好好安置他们,而那时,我看到锦云那边竖起了降旗。”
“没错,当时领军的应当是钱匀将军。出征之前,皇兄派了本王特意吩咐下去,北疆的权贵,若是愿意归顺的,一律善待。”萧恒裕在一旁补充道。
“当时我以为,锦云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可是谁知道,突然间,刮起了一阵风雪,大的让人睁不开眼,而等到风雪小了一点的时候,锦云那边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本来决定投降的他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刀剑,作战斗姿势,飞快地冲入大夏军队,大夏军队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死伤颇多,我当时趁乱冲到锦云面前,想要带走她,可是谁知道,她好似不认识我一般,竟然对我刀剑相向,哪怕我告诉她,我是来救她的。”
“锦云平日里虽然骄纵,但是还是很尊重大哥的,她怎么会这般对待你?”北宫烟罗一副不敢置信地样子看着北宫殇极。
“没错,可是那却是事实,我的手上,到现在还留着那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北宫殇极叹了一口气,“锦云的亲卫队的突然攻势只是对大夏军队造成了短时间的混乱,他们早就疲惫不堪,根本不是养精蓄锐的大夏军队的对手,很快便剩下了没几个人,锦云突然对天大笑了几声,我见势不妙想拉住她,可是她却挣脱了我的手,往塔玛山上跑去。大夏的将领好似知道塔玛山的传说,制止了军队往上冲,只是在山腰驻扎了下来,封锁了一切下山的道路,而我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锦云去送死,便追了上去。”
“钱匀将军回来曾汇报过此事,当时你虽然追了上去,但是三天后却被人发现出现在军队驻扎营前,钱匀将军认出你是当时因为叛乱而被处死的大祭司的徒弟,也是那时追随锦云公主上山的人,而锦云公主自杀的消息也是你说出来的吧?”萧恒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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