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逃跑的路上碰到血公子的时候,天知道她当时有多绝望,她以为魅影是奉了血公子之命才这般做,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血公子对此竟然毫不知情,还问她为何身上沾满血迹,这般狼狈地在帝都内乱走,并且他很是不满桃姬这样的做法,桃姬这才察觉血公子可能对此事不知情,于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血公子立即派了人去抓捕魅影,可是谁知道魅影竟然失踪了,怎么都找不着。
“哎。”血公子叹了一口气。
“公子,你为何叹气?”桃姬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血公子挥手让桃姬离去。
血公子既然发话,桃姬自然是不敢多作逗留,飞快离去。
费云翔死了。
这个一年前进入楼内,暂露头角,迅速结集了力量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楼主失踪多年,这冥衣楼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那些个长老们在操控,然而那些长老毕竟老了,总是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决定,在他们的带领下,这冥衣楼也只能是冥衣楼,然而他想做的,便是让这冥衣楼不再止步于江湖!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屈辱,那让他永远不能忘怀的屈辱!为了这个他苟延喘喘,从云端之上跌落深渊都没有在乎,这些年来,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当费云翔出现的时候,他曾有那么一瞬间因为费云翔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让他至今不能忘怀的人。
只是,魅影……
这个他养的一条狗竟然会反咬了他一口,打破了他精心设计好的局!
该死的,这个魅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概,是时候把另一个人给召唤回来了吧?
血公子嘴角划起一抹笑,冰冷的面具遮挡了他的容颜和表情。
天上只打着干雷,大雨久久没有落下,闷热的空气让人很是烦躁。
萧灵韵站起身,烦躁地在厅内走来走去。
她的外祖父——当朝卢丞相一早便派人来下了帖子说今日早朝后便来看她,然而算算时间,早朝早就下了,剩下的时间从宫中到公主府来回两趟都成,不知道今日外祖父究竟是怎么了,一向准时的他居然这般晚。
“胭脂,快去门口瞧瞧丞相到了没?”萧灵韵大病初愈,虽然能行走,然而身子尚不利了索,于是她派了胭脂前去查看。
“公主,不是才去瞧过么?而且奴婢吩咐了门房,若是丞相来了,立即来报,这人都没来,丞相怎的可能到了?”胭脂在一旁道。
“你说的也是,可是外祖父一向准时……”萧灵韵担忧地看着门口。
“公主您别急,说不定丞相被皇上留住商量事情了呢?”胭脂安慰着萧灵韵。
正在焦急间,门外的小宫女匆匆进来:“公主,丞相大人到门口了。”
萧灵韵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有请。”萧灵韵对胭脂道。
卢誉是下了朝直接来公主府的,身上的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胭脂带着卢誉一路来到萧灵韵所在的厅室。
“外祖父只要有空随时都可以来看灵韵,为何这般急?”等卢誉坐下之后,萧灵韵奉了一杯上好的新茶之后,站在一边问道。
“公主大病初愈,不宜劳累,快快坐下。”卢誉接过茶放在桌子边上,对萧灵韵道。
萧灵韵等待了卢誉许久,之前因为担忧坐不住,此刻见卢誉已经到了,自己也恰好感觉到累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就坐了下来。
“灵韵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让外祖父挂念了。”萧灵韵道。
萧灵韵和卢誉客套了几句之后,卢誉便让萧灵韵打发了胭脂等人出去。
等到胭脂等人离去之后,萧灵韵对卢誉道:“外祖父,现在您可以说了。”
“公主,您中的是蛊吧?”卢誉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萧灵韵愣了一下,母妃明明说了,她中蛊一事最好瞒着外祖父,这外祖父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你和你母亲也真是,从我府上直接将人带走,我只要有心去查,自然是能知道的。”像是知道萧灵韵心中的疑惑一般,卢誉笑着道。
萧灵韵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啊,虽然母亲说了不要告诉外祖父,但是外祖父是何等的人物?他若是不想查还可以,若是想查,没有什么能满过他的眼睛,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们里面的。
“没错,本宫的确中了蛊。”萧灵韵没有狡辩,大方地承认,“若不是母妃去府上请了人过来,还不知道韵儿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萧灵韵说的是实话,虽然她自己在中蛊的时候没有什么赶紧,但是经过事后胭脂等人的叙述,她也知道自己中的是一种极其凶险的蛊,若不是及时解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北疆?”卢誉此来只不过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他原以为还需要做点功课,可是谁知道,萧灵韵竟然这般大方地告诉自己。
“嗯。”萧灵韵又点了点头,“外祖父,请恕韵儿多嘴,您问这些做什么?”
卷二 第叁佰陆拾壹章 人性(陆)
“外祖父?”萧灵韵等了许久也没见卢誉回应,不由得出声道。
卢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萧灵韵唤他。
“外祖父?”萧灵韵又喊了一声。
卢誉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老臣老了,精力不济,方才走了一会神,还望公主不要介意。”卢誉拱手道。
“外祖父哪里的话,您老当益壮。”萧灵韵撅了嘴,撒娇般地道。因为省得萧恒景疼爱,又以为自幼身子弱,因此她幼年有许多时日是在外祖家度过的,不同于一般宫内的公主,她与卢誉的祖孙关系非常好。
“哈哈。”听了萧灵韵的话,卢誉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烦闷。
丞相府发生的刺杀,可大可小。
有血,然而却没有受伤的人。
他事后吩咐了下去,好好盘查了一番门客,除了那个来自北疆的门客失踪了之外,其他门客均在府内,而新进的门客也并无异样。
不是没有怀疑过那受伤的人是否是那个来自北疆的人,然而经过当时在场的那些门客的叙述,那受伤的人是一个生人,并不是在丞相府待了许多年的那个北疆人。
本来他大可以将此事瞒下来,然而那大理寺卿仇愁却是在场,这便让此事十分棘手。
仇愁和萧恒裕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近来,尤其是公主府驸马一事,他们走的显然更近了。卢誉有些头疼地想着。
“外祖父,有什么韵儿可以帮您的么?”看着卢誉的表情,萧灵韵知道卢誉此刻非常烦躁,然而她的外祖父,是大夏的肱骨之臣,每日要忙碌的事情那么多,而这些个国家大事,她一介女流之辈,外祖父是不会对自己说什么的,但是她还是这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果不出其然,卢誉并没有对萧灵韵说什么,虽然萧灵韵分明看了出来卢誉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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