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夏的豫王,身居高位,受了这般重的伤,皇帝不会眼看着他出事的。
安芷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道。
“元逸,让她进来。”萧恒裕此刻正躺在床、上,虽然受了伤,但是外间的声音还是听到了,他本来并不想说话,知道安芷一大早就在外面的消息,毫无疑问,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暖意,身在皇家,最难得的便是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然而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想就这么离去了,不得已,他无奈地开口在里间吩咐道。
安芷没有办法,只得走了进去。
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已经散去,萧恒裕的脸色也比昨日好了许多。
“王爷,您可感觉自己身子好些了?”安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萧恒裕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
安芷在内心纠结究竟该怎么问,萧恒裕却是在等着安芷说话,于是,一时之间,两人竟相互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恒裕虽然受了伤,但是目光灼灼,牢牢地看着安芷,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一般来,直把安芷给看了个满脸通红。
“你脸红了?”眼见着安芷快要落荒而逃,萧恒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问道。
“许是今日天气转暖,下官穿多了。”安芷瞎掰着。
“哦?本王倒觉得今日比昨日冷上了许多。”萧恒裕毫不留情地拆穿安芷的胡掰。
“……”安芷无语地看着萧恒裕,心里腹诽着,这人怎的这般,受了这般重的伤,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王爷,您身上的毒……”安芷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有北宫殇极在,你无须担心。”萧恒裕是不希望安芷伤心的,于是便打算选择先不告诉安芷真相,等一切尘埃落定,倒是可以跟她提一下。
安芷就知道萧恒裕会这般回答,便也不先拆穿,只是走了过去,缓缓道:“王爷您知道的,于医术,下官也学习过一些皮毛,不若让下官看看?”
萧恒裕知道安芷会医术,他也曾亲眼见过安芷为人医治,但是这毒性虽然霸道,但是若不是精通医术的人,也看不出什么,于是他含着笑意,点了点头,放心地伸出手去让安芷把脉。
安芷颤抖着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慢慢伸出手,搭上萧恒裕的脉搏。
这毒……
安芷几乎要惊叫出来,但是她及时地压制住了。
“你怎么了?”萧恒裕看到安芷神色古怪,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除却受伤虚弱,王爷其他一切安康。”安芷平静地道。
卷二 第肆佰零伍章 中毒(肆)
时间飞快,一眨眼已经过去三天。
离萧恒裕毒发之日还有四天。
北宫殇极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兔子依旧奄奄一息。
“大哥,这?”北宫烟罗推门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深秋来了,帝都的气温开始降低,北宫烟罗关了门,走到北宫殇极边上看到。
北宫殇极朝着北宫烟罗摇了摇头。
这几日,他除了每日定时去给萧恒裕处理伤口,换伤药,其余时间便一直在研制解药。然而这毒药成分十分复杂,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辨别地出所有,只能一次一次的试验。
“我们还有四日,大哥。”北宫烟罗叹了一口气,难道,这才萧恒裕真的在劫难逃?
“依照目前的情况,烟罗,大哥我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制出解药。”北宫殇极拍了拍北宫烟罗的肩膀。
“不知道元逸他们可有些线索。”北宫烟罗低声道,因为萧恒裕中毒一事,就连元坪这几日都出去帮元逸他们了。
元逸这边倒的确有个线索,然而当他追查到这个线索的时候,他便皱了眉,因为这是一个算不上线索的线索。
冥衣楼。
又是与冥衣楼有关,然而他们这边追查了这么许久,这冥衣楼也只是冰山一角,止步于卢丞相府。
“今日,我去夜闯那丞相府看看有没有线索。”元培坐在一旁,对元坪和元逸道。
“元培,那丞相府这些时日非但加派了人手,且据我所知,那卢丞相在府内还布下了奇门遁甲。”元逸试图阻止道。
“可是,我们现在的线索都止步于此。”元培道
“我去。”元坪突然推门进来,他一身白衣,右臂有一道伤口还在渗血。
“元坪,你受伤了。”元逸抬头讶然地看着元逸,他还以为元逸至少明日早上才能回得来。
“我们几人之中,只有我会奇门遁甲,虽然并不精通,但是聊胜于无,或许还有些许希望。”元坪并未理会元逸,只是顾自道。
没错,的确如此,元逸和元培相互看了一眼。
“但是,王爷是让你去保护北宫姑娘的,本来我们将你借来已经不妥,你若是再……”
“无妨,北宫姑娘在王府很是安全,你们替我转告她一声便好。”元坪说罢,便径直离去,竟不给元培和元逸反应的机会。
等到元坪走出屋子之后,元逸才大叫道:“喂,元坪,你要去也可以,至少将自己收拾一下,你还在流血呢。”
然而元坪并没有回头。
“罢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既是如此,便这样吧,元逸,你在府中坐镇,我还是出去查查有没有其他线索。”元培道。
“嗯。”元逸点了点头。
转眼,到了第四日,北宫殇极和元逸等人依旧毫无进展。王府内,整一个愁云惨淡的状况,安芷仔细地端着手中的药碗走到萧恒裕面前。
“王爷,喝药吧。”安芷轻声道,然后坐下,将萧恒裕扶起来喂他吃药。
虽然北宫殇极一再跟她说萧恒裕的身子暂时无碍,然而安芷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中了这般霸道的毒,怎么可能会没有事情呢?
“你怎的这副表情?”萧恒裕喝完药,看着安芷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本王只是中毒,又不是无药可解。”
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芷说不定还真是信了,但是她偏偏恰好知道这是什么毒,她又怎的可能不知道这毒究竟有多烈?
然而她却偏偏不能轻易解了此毒。
若是,若是北宫殇极能研制出解药亦或是元逸那边能找到解药就好了……
安芷看着萧恒裕,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并不好看,然而这也是她努力维持的结果了……
“你就这么担心本王?”安芷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倒是让萧恒裕觉得莫名其妙,他这个徘徊在鬼门关的人还没担心自己会如何,这傻丫头倒是……
“王爷,你……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安芷觉得自己再不能待下去了,立刻起身说道,然后飞快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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