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瑞王的这桩媒,做的还不错。
刚进城门,空中开始飘起细碎的小雪花。有的将将接触地面,便与大地融合一处,看不出任何痕迹。顾襄奕不断抽打马鞭,“哒哒”的马蹄声也更紧凑了些。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奴婢好生担心您。”下马后,南橘一边说着一边为秦时披上大氅,秦时将酒坛递给一旁的青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旋即,秦时轻刮南橘的鼻尖,“傻丫头,有侯爷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襄奕一把揽过秦时的肩头,“时儿这是,在对本侯表露心迹吗?”
我看见秦时愣了愣,下一刻,作娇羞状依偎在顾襄奕的怀里,“妾还以为,就是妾不说,侯爷也能明白妾心中所想。”眼角余光瞥见一角粉色衣裙,秦时抬头看着顾襄奕,“侯爷,妾身饿了,咱们去用膳吧。”
顾襄奕眼中有看穿一切的了然,最后却转为满满的宠溺,“唔,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那些故事情节特别丰满的小说,我就特别羡慕
☆、第 8 章
“年关将至,侯爷不应该很忙吗?”秦时躺在贵妃椅上,看向那个连续几天占据了她书桌的人。
偏偏那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唔,本侯的确很忙。”
秦时提起裙角,走到书桌旁,“侯爷忙的,就是这个?”书桌上,落笔处,是一副美人图。美人躺在贵妃椅上,薄唇微张,紧闭双眼,好像已经睡着了。这一刻,静谧而美好,仿佛下一刻,美人就会睁开眼,露出醉人的笑容。
“美酒与美人,难得不是天下第一大要紧事吗?”顾襄奕放下毛笔,伸手将秦时揽在怀中。
“美人,妾身这儿没有,美酒倒是有不少。侯爷,可愿尝尝?”
顾襄奕勾起秦时的下巴,“有美,若斯。”
他的唇轻轻碰上她的,却像受了蛊惑一般,再也不愿离开,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良久,秦时呵呵一笑,染了丹蔻的食指按在顾襄奕的唇上,“侯爷是打算白-日-宣-淫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般,顾襄奕打横将秦时抱起,自是春光无限。
俩人在床上闹了一下午,快要晚膳时,宫中派人来请,说是陛下请宣成侯去宫中用膳。顾襄奕虽然差异,却也只能乖乖答应。
不多时,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月香来请秦时,秦时摇摇头,直道巧事成双。
梳妆时,南橘悄悄塞给月香一颗南珠,月香表情淡淡的,无惊亦无喜,却在路上小声道:“虽说饭菜不尽是姨娘喜欢的,但也算得上可口,请姨娘安心用膳。”
秦时笑着点点头,算是言谢。
月香进去通报,多时不见出来。秦时手脚皆冰,手中的暖炉也早没了温度,秦时叹口气,将暖炉递给青诺,幸亏不是带的南橘出来,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此刻怕是早就急了。可是急了又能怎样,的确,不能怎样。
青诺又递给她一个新的暖炉,一瞬间的暖意,驱走了脑中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老夫人请姨娘进去。”好在,秦时的耐心还没被耗尽,月香撩开帘子,请秦时进去。说是用膳,但在等级森严的大户人家里,妾室都是要服侍老夫人、夫人吃饭的。当然在秦时这里,也不能避免。幸好老夫人良心发现,觉得折磨够秦时了,布了两道菜,便大发慈悲让秦时坐下了。
老夫人放下碗筷,秦时摸摸瘪瘪的肚皮,不甘心的放下了。
“小五,有些话,我本不该说。”老夫人漱了口,悠悠道,“阿襄紧着你,这是你的福分。可是你要明白自己的本分,好生劝诫,要以大事为重。”
秦时很想说上一句,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去。但又忆起师父说过,对着越不喜欢的人,越要露出最完美的笑容,这样,才不会轻易被敌人打败。
秦时嘴角挂着微笑,福身唱了个诺。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我越来越能明白她心中所想,却似乎,将自己忘了。
转念间,场景转换,秦时的书桌上、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些画卷。顾襄奕眉头紧锁,靠在椅子上。
秦时斟了杯茶,放在书桌上,走到顾襄奕身后,轻轻为他揉起太阳穴来,“看侯爷这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侯爷是在为自己选夫婿呢。”
“哦?若是本侯选夫婿,那就简单多了,只要时儿你一个就好了。”顾襄奕握着秦时的手,柔情道。
秦时笑而不答,随手拿起一副卷轴,打量了半晌,才猛然道:“这是高尚书的公子?啧啧,我上个月见到的高公子,可比画上胖多了。唔,眼睛也没有这么大,没有这么漂亮。”
“你上个月见过他?”顾襄奕的眸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本侯竟然不知,自己的夫人观察别的男人观察得如此细致。”
秦时浑然不觉,依旧笑吟吟的,双手撑在椅子上,将顾襄奕圈起来,“侯爷可是吃味了,下次去醉香楼,带上侯爷一起如何?”秦时盯着顾襄奕,不自觉抚上他的脸,“侯爷长得这么好看,妾身的眼里怕是再也装不下其他男人了。”
顾襄奕瞳孔一缩,拽着秦时的手腕,眼睛却依旧盯着秦时,“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秦时双唇微张,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顾襄奕吻住了。
记忆中,秦时好像没有对顾襄奕说过情话,却对另外一个人说过满满的情话。意乱情迷时,顾襄奕也曾一遍又一遍说“时儿,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之类的话,秦时大多不说话,被闹烦了,也只叫过顾襄奕的乳名“阿襄”。如今这番话,在顾襄奕的眼中十分难得,我却明白,只是兴致,无关风月。
良久,我听到秦时问:“既然是为瑞王择王夫,侯爷何不去问问她本人的意愿?”
顾襄奕摇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陛下年纪越来越大,太子又……”顾襄奕的神情有些严肃,顿了顿才接着道,“况且,不是她想嫁谁,就能嫁的。”
我听着有些悲伤,秦时却拍手,笑了起来,“是么,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虽是在笑,但她的眼神清冷得可怕。
两日后,顾襄奕呈了一份名单给皇帝。后来,听说皇帝指了荣国侯次子做瑞王的王夫。大街小巷,好不轰动。荣国侯次子,乃是京都四大公子之一,有才有貌,只可惜身子骨不太好,常年缠绵病榻,怕是命不久矣。
听到这些消息,秦时并没有多大感觉。毕竟,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秦时的生辰在二月初,府中大小皆送了礼品。其中最贵重的,当属老夫人送的一尊送子观音玉像。当然,最开心的还是顾襄奕准许她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一天,而不用像以往般偷偷摸摸的遛出去。
二月春风似剪刀,一湖春水绿汪汪。
坐在二楼的秦时向下望时,脑中浮现的便是这两句。
湖上架了一座拱桥,拱桥上人来人往,各色行人,好不热闹。那一对璧人,就这样映入了秦时的眼帘。女的着一袭绯色襦裙,裁剪得当,恰好遮住了微凸的小腹。男的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扶着女人的手,承担了女人大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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