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询问地看向了谢天阳。
“先不用了,把药箱拿过来给我吧。”
谢天阳看出了云朵只是皮外伤,打算先替她涂完伤药,视情况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替她请大夫过来。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面,火辣辣的痛感逐渐地减轻了。
云朵轻轻地咬住了下唇,动容地看着谢天阳拈了药盒,执住她的手臂细心温柔地替她抹药。他们两个人回了房间,谢天阳把她的外裳脱了下来,她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而他骨节清晰的手指,就在她倮露出来的手臂上面游移。
她后怕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的衣物之中。
她不能够想像假若误会没有说清楚,他生气不理睬她会是怎样的情形。
魏氏怎么可以这样泼脏水诬陷她?即使只是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心头塞满了伤心和难过。
“很痛吗?”
谢天阳站在了炕边,被云朵伸手抱住。
她把脸埋在他的衣物之中,身子仍然在微微地颤栗着。
因为不想跟魏氏闹得太僵了,所以他在湖心亭中,才没有向她追究。
☆、第687章
但是带着云朵回到了竹院,在灯光下看清楚了她身上的伤痕,他有冲动立即就奔到梅院去,把她所负的痛楚全部都还回去。他更多地顾及的是他的伯父的感受,但是在这座将军府之中,事情早晚要被他知晓。
而云朵在村子里面长到这么大,只怕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不堪的场面。
“大哥,我不痛了。”
云朵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身上的不过是皮肉的伤口,抹完药膏或许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如果有不舒服就说出来,我替你把陆大夫请过来。”
“真的不用了。”
云朵赶紧开口阻止他。
如此小伤不需要惊动大夫,更何况陆大夫是大忙人,能够抽出空闲过来替她把脉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把方才在湖心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大哥吧。”
谢天阳在云朵的身边坐下来,手臂圈住了她柔弱的双肩。
“我跟大哥一起出了竹院,自己在府中散步,渐渐地走近了湖心亭,正好看到小叔坐在里面喝酒,于是我便走了过去。小叔大概是喝了很多酒,身上都是酒味,桌上的酒瓶也空掉了。”
“他无缘无故为何会喝那么多酒?”
谢天阳的眉心拧结了起来。
他的堂弟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独自跑到湖边去喝酒,假若是跌进水中就麻烦了,所以云朵走近过去看视他,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叔今天是不是又被伯父责骂了?”
云朵不是滋味地摇头,“他带着酒意几乎都要认不出我了,伤心地对我说怎么不骂他,骂他半点用处也没有,骂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壁。”
“伯父希望他成材,或许是太过严厉了。”
谢天阳带着叹息地开口。
他的伯父望子成龙,但是谢天澜的性格尖锐敏感,把那些斥责的说话都放在了心里面发酵,他们父子的关系就是这样越闹越僵。
“大哥,让我向伯父求情好不好?”
云朵抬起了头请求地看着谢天阳。
他曾经代谢天澜求过情,他的伯父也尝试着改变对儿子的态度,给了谢天澜机会去改进,甚至还带着他到边关去打仗。但是谢天澜却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他独自弃大队人马而行,重新再触怒了自己的父亲。
不忍心看着谢天澜继续这样下去,她真的很希望可以帮助他。
“小东西,你不怪婶娘今晚这样对待你?”
谢天阳的目光落在了云朵身上。
魏氏不单止言语刺耳,她甚至还在她的身上,抓挠出了很多的血痕。按理说她应该是记恨她的张狂,而不应该继续帮助谢天澜。
“或许伯父的态度改变了,婶娘也就不再恨我了。”
云朵抬起了头看着谢天阳,她不想记恨什么人,尽管魏氏如此待她,但是她仍然希望日后能够跟她和平相处。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仇怨是不可以化解的?真的没有必要继续纷争下去。
“好吧,我明早陪你去见伯父。”
谢天阳点头同意了下来。
☆、第688章
两个人商量出了结果,云朵也累了,于是便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躺到了炕上。谢天阳沐浴完之后,回到了房间来陪伴着她。一整夜很快就过去,到了次日的早上,他践诺地陪着云朵来到了松院。
谢安南晨起后洗漱完毕,云朵便带着做好的早饭,独自踏进了门来。
“怎么没有看到天阳?”
习惯了他们夫妻形影不离,谢安南开口向她询问。
“大哥在外面。”
云朵老老实实地向他回答着。
谢天阳陪着她来到松院,便在门外止步了。
是她自己向他提出了要求,为谢天澜向伯父求情,所以她独自踏进了谢安南的屋子里面,打算把心里面的想法都说出来。
“你有话要跟伯父说?”
谢安南挥手示意身边的下人退下去。
他的侄子陪着云朵,两个人一起来到了他的屋外,但是他却没有进来,他轻易就猜出了她是有话想要单独对他说。
“是的。”
云朵把早点从食盒中取出来。
她虽然有话想要说,但还是耐住了性子,等待谢安南先把早饭吃完。
谢安南看着她把早点摆开,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若论要怎样沉得住气,只怕在这座将军府之中,还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所以明知道云朵有心事,但他还是坐了下来,平静地把早饭用完。
云朵带着拘谨地站在旁边,等候着他慢慢地吃完。
“云朵——”
谢安南用完了早饭,徐徐地向她开口。
“昨天晚上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所以在湖心亭中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伯父!”
云朵正在把碗筷收回去。
骤然间听到谢安南开口说话,她霎那间顿住了下来。
身为谢家的家主,在这座将军府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得住他的?她原本以为他还不知晓昨夜发生的事情,结果现在准备好的说辞,全部都用不上了。
她既是难堪又是不安地看着谢安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你的婶娘昨夜是过了,你想伯父要如何处置?”
谢安南的目光落在了云朵身上。
昨夜的事情发生后,在路上巡逻经过的侍卫前来向他禀告,他并没有立即就查究,而是等待着他们两方的人的说辞,结果云朵早早就找上了门来。
“不是的。”
云朵顿时间明白了过来。
她在大清早带着早点前来松院,并不是为了要请他归还公道。她只是希望能够为谢天澜向他求情,让他们父子的关系,可以不再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他们父子的关系改善了,或许魏氏对她的敌意,也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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