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
谢天澜沉下了眼神,心头涌上来的都是愤慨。
如此心软善良的云朵,她从来就没有得罪过眼前这位庆王府的世子,但是他却联同他的亲妹,把她伤成了这个样子。她此刻正在怀着身孕,到底是狠毒到了什么地步,他们才会对这样柔软无辜的女子下手?
“她的确是没有得罪过我,但她得罪的人是兰亭。”
朱辰闲闲地开口道:“她抢走了我妹妹的心上人,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她可是真心喜欢你的堂兄啊。”
“她自己抓不住的男人,关他人何事?”
谢天澜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不要说凭兰亭那张丑脸,就算她是貌美如花,但是如此恶毒的心肠,跟云朵比较连挽鞋的资格也没有。
他的堂兄的眼光素来过人,又怎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即使她用尽了手段,接近了他的身边,但最后的结果同样是得不到他。
“你们谢家的人,不过是朱羽的走狗!”
朱辰的目光冷然地看向了谢天澜。
庆王府不是没有笼络过谢安南,但是他偏偏却是硬骨头,油盐不进。
当初他的父亲,有意把妹妹兰亭许配给谢天阳,他几番努力几乎就要打动了谢安南,结果在最后却横生出了变故。
知晓不可能得到将军府的助力,他的父亲才转向了宁王。
他是天子的亲叔叔,当初年青的天子越过了他成为君主。假若天子薨逝,遍数朝中上下,他是最有资格、也是最名正言顺地登位的人。假若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的父亲苦心经营多年,也不会与他达到了盟约,功成事后各占一半的江山。
☆、第712章
“有什么冤仇,冲着我的堂哥去!”
谢天澜生气地向朱辰开口。
他辱骂他的家人,是年青天子的走狗。
而他朱辰不过是庆王府的叛贼,身为皇亲但是却与宁王串谋篡位。
他们不敢与他的堂兄正面对碰,却在背后对他的女人下手,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你的堂哥,我自然是不会放过。”
朱辰铁青着脸色,他不需要这位不得志的将军府公子来教训。他的妹妹兰亭想要保住谢天阳,如此下来是顺带不能伤了他的家人。但是他却要她断了这样的念头,谢家上下全部都不能够留下来!
“救我的堂嫂!”
谢天澜急红了眼圈,看着朱辰开口。
云朵的情形不能够再拖下去,否则她真的就会是性命不保。
“二公子,你是在求我吗?”
朱辰挑起了眉梢,目光落在了谢天澜的身上。
“朱辰——”
谢天澜微微地别过了脸去。
他的喉咙中堵着热气,如若是换作其它的情形,他绝对不会低声下气地向朱辰请求,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低下头来。
“请你救我的堂嫂!”
“二公子,你的态度不够诚恳!”
朱辰仰面大笑了起来,此刻他的心情是爽快到了极点。
“朱辰!”
谢天澜的脸色灰败了下来。
“如果你要我救你的堂嫂,跪下来求我!”
“你!”
谢天澜愤然地抬起了头。
“外面的天色已晚,如果你现在不下跪,我就要离开了。”
朱辰心情爽快地向谢天澜开口,看着他越是被羞辱,他的心情便变得越是好起来。
“求你!”
谢天澜的身子缓缓地矮了下去。
他的双膝跪落在牢房的地板之上,抬起了头执着地看着朱辰。
“你给我一直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我想通了,就会派人过来看你的堂嫂。”
朱辰大笑着转过身,往牢房外面走了出去。
“朱辰!”
谢天澜霍然地想要站起来。
结果朱辰却回过了头,目光打量着他道:“一直跪下去,假若你站起来,救治你堂嫂的大夫永远不会过来!”
谢天澜的眼中带着屈辱,双膝却是没有再动作。
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指甲都嵌进了手心的血肉里面。
“守卫,替我看好他们!”
朱辰转身扬长而去。
云朵在神智昏沉之中,男子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到耳中。她喃喃地开口:“小叔,不要跪他!”
朱辰不会是真心想要救她,他只是要折辱谢天澜。
向这样的人下跪不值得,他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向他下跪求情。
“云朵!”
谢天澜回过头看去。
他是如此担心她不会醒过来,但是此际她喃喃地开口,让他的精神都振奋了起来。向朱辰下跪并没有什么,不管他如何折辱,都不会让他的心屈服。他们谢家的子孙,从来就没有向谁低下过头。
朱辰不派大夫过来,他就不会起来。
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折辱的言语,能够阻止他要救云朵的决心。
☆、第713章
“小叔,你是好人。”
眼泪从云朵的眼角滑落下来。
由衷地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事情,在这样冰冷潮湿的牢房之中,她的身上还捂着湿衣,上面沾满了泥水和血污,但是因为有他在身边陪伴着,却让她不再孤单和害怕。
夜色逐渐地暗了下来,谢天澜仍旧跪在地上。
朱辰想要做的就是折辱他,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不会轻易地放弃,而云朵也要跟他一样,顽强地坚持下去。
当雨水停歇后,夜月便出来了,光亮透进了牢房之中。
谢天澜挺直着腰身跪在地上,自从朱辰离开后,他便没有再起来过。朱辰的两名手下守卫在牢房出口处,起初对于他的下跪是充满了嘲讽和鄙夷,但是他接连两三个时辰跪下来,两个人的眼神渐渐地改变了。
没有朱辰传递下来的命令,他们不敢放开谢天澜身上的绳索。
同时他们也没有胆量,给伤病之中的云朵任何的照顾,两个人互相对看了半天,其中一个人提起了风灯,把它悬挂到了铁栏上面。
于是幽暗的牢房之中便有了亮光,照出了云朵和谢天澜的身影。
谢天澜抬起了头,眼中都是不会放弃的执着。两名侍卫讪讪地退开去,他们家的少主想要折辱这位将军府的公子,但是似乎并没有奏效。如此坚韧的眼神,哪里是普通的贪生怕死之辈?
谢天澜全身都被绳索捆绑了起来,双手反展在背后。
他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已经跪了很长的时间,双足渐渐地麻木,传递上来的知觉当中,都是带着剧烈的刺痛。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继续跪在了地板之上。
在牢房外面安安静静的,甚至连走动的声响也没有,此际夜月虽然出来了,但是整座院舍都笼罩在肃目的气氛之中。
对于自家主子的脾气,两名守卫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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