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已经好起来了。”
云朵抬起头看了看谢天阳,在她伤病的那段时间里面,他真的是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所以她才会这么快就痊愈了。
“你没事就好了。”
石舟放心地点了点头。
他在军备库中跟谢天阳见面,两个人谈起了府中各人的近况。
谢天阳把庆王爷作乱,然后兰亭派人掳劫了云朵,并且把她刺伤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得知云朵吃了这么多苦楚,几乎就要性命不保,他不禁是摇头叹息。看上去如此的柔弱娇小,但是往往在最紧要的关头,云朵身上的勇气让身为男儿的他们折服。
☆、第749章
既然石舟的人已经在竹院,她就没有把他赶去墨香阁的道理。
况且云朵也十分希望,了解他独自在边城的日子,都是怎样挺过来的。
所以她便和他交谈了起来,向他询问起了近况。
石舟含笑地点着头,一一回答着她的问题,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便交谈了许久。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云朵犹豫着是要把石舟留下来用晚饭,还是放他离开前去跟谢秋河见面。
结果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谢秋河带着婢女踏进了竹院之中。
原来在云朵跟石舟,两个人谈着话的时候,谢天阳派了人前往墨香阁,把谢秋河给唤了过来。
被派去的人并没有告诉她,是石舟从边城回来了。
谢秋河只以为是有事情发生,所以堂兄才会派人把她唤过来。当她踏进了前厅,骤然间看到石舟的身影的时候,她久久地张大了嘴巴错愕在原地。
“秋河!”
石舟的神情、动作都停住了下来。
他慢慢地离开了椅子,笔直地站立着身体,与谢秋河隔着距离相望。
自从分离后到此刻重见,中间整整有好几个月。
他当初走的时候,她还在生他的气,甚至放了狠话说要应允其他男子的求婚。他托云朵带信回来,担心她不会等他。但是她却意志坚定地给他回了信,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会等他回来。
他站立在边城的护城河畔,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她的回信。
她在信中的字字句句,都镌刻进他的脑海之中。他把双手拢合朝着河水呼喊,希望借河风捎回对她的感激和思念,他渴切地盼望着回到她的身边。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再度与她在将军府中相见。
她的容颜如同他记忆中的,没有丝毫的改变,仍然是那样的妍丽鲜明。
因为并不知晓是他回来,所以谢秋河并没有特意地妆扮,她穿着平常时候穿的衣裙,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脂粉未施。
但是如此清丽脱俗的她,却扣动着他全部的心弦。
石舟的喉间被涌上来的情绪堵住,除了直直地注看着她从门外跨进来的身影,他竟然是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
数月下来漫长的两地分隔,他对她的思念蚀入了骨髓。
站在竹院的前厅之中,他与她牢牢地相望,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在心头之中对她的思念,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更深、更深。
“石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秋河喃喃地开口,许久都没有从意外中回过神来。
他竟然从边城回来了,也没有提前把行踪告诉她,甚至回到了将军府中,也不是立即就前来见她。她是应该生他的气的,但是她站立在原地,与他的目光交缠着,却是把什么都忘记在脑后。
“是今天才刚刚抵步的。”
石舟垂下了眼帘,低声地回答着她的问话。
“先到了军备库办差事,结果遇见了世子,然后便跟他一起回来了。”
云朵抬起了头与谢天阳对视,眼中都是明亮、欢喜的笑意。
☆、第750章
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着对方,喜欢到不得了,但是见了面却是如此的拘谨。或许他们夫妻是不应该再夹在中间,破坏了他们别后重逢的场面。
“秋河——”
云朵轻声地开口道。
“我们没有准备你的晚饭,让石舟送你回去可好?”
要增加两个人的饭菜,只是轻移易举的事情,但是她却给了石舟和谢秋河借口离开。他们分隔了那么长的时间,需要单独的机会相聚,所以她是善意地帮助他们找好了理由。
“随便吧。”
谢秋河表面上十分平静,实际上心里面是欢喜的。
“世子,我先告辞了。”
石舟向谢天阳抱拳行礼,然后陪伴着谢秋河走出了竹院。
婉莲跟随在谢秋河的身边多年,熟知她的性情和行事方式,她跟随在两个人的身后走出了大门,便对谢秋河开口道:“小姐,我先回墨香阁,让厨房把饭菜准备好等你回来。”
“去吧。”
谢秋河的耳根微微地烧烫。
全部人都在为她和石舟,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这块笨木头,千万不要教她失望了,否则她就真的要生他的气了。
婉莲得到了她的同意,笑吟吟地看了看石舟,然后像是小兔子般脚步加快地离开了。
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走出了竹院后,扑面便有凉意吹来。
谢秋河没有看站在身边的石舟,举步就往前面走去。石舟眼见她走开,在身后步步紧趋地跟随着。
两个人走出了一段路,但是石舟还是像开始那样跟在身后,谢秋河几乎都要生气了。结果她刚想把脚步停下来,身后的石舟却忽然间伸出了手,用炙烫并且带着薄薄汗意的手掌,执住了她柔软的手腕。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便已经拉着她,一下子闪身进了假石山后面。
清淡的月光从空中倾泻下来,斑驳的树影投落在他们的身上。
谢秋河抬起了头迎看着,眼前面容深遂的男子,他的眼睛专注地凝看着她,明亮得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他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但是她却从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心中,察觉到了此刻他激动的心情。
他是如此胆大妄为地,把她拉到了假石山后面。
虽然从他十五岁进将军府,到眼下长成昂堂七尺的男儿,他们相处了十几年的时间,但是他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从来没有与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
一时间在谢秋河的心头,涌上来的都是既紧张慌乱,又是暗暗欢喜的情愫。
“你想要干什么?”
谢秋河假装着拉下了脸,不悦地瞪看着石舟。
“我——”
石舟语塞地说不出话来。
眼看着谢秋河把脸别了过去,他情急地开口道:“秋河,我很想念你!”
终于把心底里面的说话,对想念的人说了出来。
如同是闭塞的江河得到了疏通,滔滔的潮水冲破了障碍,迅速地把他整个人都席卷了进去。他用指尖托住了她光洁的下巴,哑声地重复道:“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回到将军府中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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