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这些东西我都有,她要不要的,我也不在乎。”大郡主说着就去提酒壶,酒壶里面是空的,她随手就把酒壶丢开:“我今儿喝的高兴,已经许久没和你们好好说话了。今儿我才觉得,我们果真是一家子!”
75.责问
“我们自然是一家子!”宁安郡主搂住大郡主的腰, 撒娇样地说着。大郡主笑了, 把孟若愚拉过来:“对,我们是一家子,我们姐弟三人, 就这样,多好!”
“大姐姐说的是!”既然大郡主和宁安郡主都这么高兴, 孟若愚自然也不能扫了她们的兴,宁安郡主已经哈哈大笑,把吴桃也拉了过来:“要紧的是,我们这个弟妹, 如此之贤惠,阿弟, 你有福气, 娶了这么贤惠的弟妹, 若是个不懂事的,这些话,也不好说。”
孟若愚看着吴桃,满脸都是笑, 吴桃微微一笑:“二姐姐谬赞了,我只要少些错处就好,哪能称得上贤惠呢。”
“前几天府里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你的好, 我知道, 阿弟知道,这就够了。至于别人,随便她吧。”
这个别人,指的就是次妃了,吴桃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宁安郡主还不知道,太妃心中也自有打算,但在这个时候,吴桃自然不能扰了她的兴致,吴桃笑着道:“二姐姐说的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啊,王府,也会好好的。”
“这话就对了!”大郡主把头凑过来对着吴桃:“你不晓得,我有时见到婆婆对仪宾那样体贴,心里就不是滋味。虽说我身边服侍的人多,祖母对我也很好,可总碍于礼仪规矩,又隔了一层,有时候竟是连撒娇都不敢!”
“那是大姐姐你想错了,才会连撒娇都不敢呢!”宁安郡主伸手搂住大郡主,点了点她的额头:“瞧我,就敢和祖母撒娇,别说祖母了,爹爹面前我也一样敢和她撒娇,你说是不是?”
大郡主眼中不由有泪花闪现,对宁安郡主重重点头:“你说的是,是我想错了。”
“娘生前说,不要去争,那是指的身外物,可没让人作践你。大姐姐你以后可不许这样藏拙掖着的!”宁安郡主又在那千叮咛万叮嘱。
大郡主已经高声叫来人,丫鬟上前一步,大郡主笑着道:“来,再拿酒来,我要和妹妹,和阿弟,再痛痛快快喝一杯,我们姐妹姐弟之间,竟到了今儿,才算没了芥蒂!”
大郡主说着说着,后面的话竟又带上了鼻音,宁安郡主已经明白她的心思,又推了她一下,大郡主伸手擦掉眼中的泪,端起酒杯,孟若愚夫妻自然要凑趣,四个酒杯一碰,众人都欢笑出声。
这一杯喝下去,大郡主醉了,宁安郡主也撑不住,于是吴桃反客为主,吩咐下人们把宁安郡主扶回屋内,又让人把大郡主送回去,这才和孟若愚一起回去,至于这屋内的东西,自然有下人们去收拾。
这回去也就没有动轿,夫妻二人顺着小巷子走一走,正好也散了酒味。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太阳虽已落山,余晖却还能照在墙上,照的檐上的琉璃瓦闪闪发光。
孟若愚握住吴桃的手:“我今儿真高兴,比娶你那天还高兴。”
吴桃也有点醉意,半闭着眼,任由孟若愚牵着她往前面走,听到这句话吴桃睁开眼:“原来你娶我那天,还是很高兴的?”
“是啊,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就可以有自己的一些决定了,那时候我想要的就是这些。”吴桃故意嗔怪地握拳打孟若愚一下:“原来如此,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高兴要娶我呢!”
“我的确喜欢你,那时候不知道喜欢不喜欢,这会儿,谁要把你抢走,我都不高兴,不乐意。”这话听起来真甜,吴桃的眼又半闭上,头靠在孟若愚肩上,任由孟若愚握住自己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好啊,那我就要看,有没有人来抢。”
一路说着话,那段路似乎也变的很短,不觉就到了花园,四月的花园虽说芳菲将尽,但也还有些花在开,没有开完的牡丹,正在盛开的芍药,还有些说不出名儿的花,都在那开的热闹。
孟若愚和吴桃索性就着下人们手中点的灯笼,赏起花来。孟若愚还指着那些花对吴桃笑着道:“古人都是禀烛赏海棠,我们两个这叫赏什么?”
“除了海棠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话不会睡去?这就叫……”吴桃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婆子匆匆来到他们面前:“世子妃,您总算回来了,次妃请您过去。”
“过去?”吴桃还没说话呢,孟若愚已经不满了:“为何要过去?今儿我们都在外面,并没惹娘生气,怎么娘是从哪里受了气来,要排揎我们?”
这话孟若愚说的,婆子接不得,吴桃看了眼婆子的神色,轻轻地拉一下孟若愚的袖子:“或许婆婆是想吩咐我什么话呢,你先回去,我去婆婆那里就是。”
“不,我才不让你走,不,不是,我要陪着你去。”孟若愚这会儿可不大相信次妃对吴桃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了,伸手拉着吴桃的袖子,怎么都不肯放开。
那个婆子见了,很小声地提醒孟若愚:“世子,次妃说,只请世子妃一人去!”
“我是世子还是你是世子?”孟若愚突然高声来了这么一句,吓的婆子急忙低头,吴桃拽一下孟若愚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么生气。孟若愚已经站直了身子:“走,我们一起去,我倒要去听听,娘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教诲要特地让你前去!”
次妃在屋内等的心急火燎的,朱嬷嬷在一边劝着她:“王妃,这件事,要怪,只能怪王太太做的太过分了点,就算想要拿捏大郡主,可也要做的小心些,一过分就被人抓住把柄了。”
“婆婆管教儿媳,这也是……”朱嬷嬷这话算得上是火上浇油,次妃把天经地义四个字给咽下去,才冷冷地道:“她蠢,我们可也不能由着世子妃的性子闹,动不动就要请赞善,她把这王府当做什么了?”
朱嬷嬷晓得次妃在发怒,还想再劝,但想想次妃的性子,没有再劝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次妃已经咬牙切齿地:“我就不信,这几年我在那对王太太旁敲侧击的,要她拿捏大郡主,下了这么大的工夫,现在就这几句话,那些工夫就白下了?”
“王妃您消消气,消消气!”朱嬷嬷这会儿只有这句话能劝次妃,次妃这口气怎么能消?王太太进府来在次妃面前哭诉了半天,次妃只觉得吴桃的一举一动都在打自己的脸。况且更让次妃恼怒的是,次妃答应让王太太把那个丫鬟带回去,谁知派去的人说,太妃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说这样的下贱胚子,合该活活打死才是,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也就留她一条命,已经着人把她押去尼姑庵,立时出家!
这话更如火上浇油一样,次妃只觉得自己两边脸被打的火辣辣疼,好容易让王太太出去,就命人要把吴桃找来,好好地问问,谁知等了半天,回答说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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